我沿著走廊走到熟悉的地方,敲了敲門。秀芝在開了門后坐在床邊,擺弄著躺在床上的幾本書?!安怀燥堅趺葱心??”
她坐著不轉身,聲音略帶抽泣地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得賤?”
“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背叛別人?!?/p>
“那你覺得我的原因是什么?”
“先吃飯吧?!蔽铱粗行┌难凵?,內心有些難過。過了許久,飯菜還是原來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減少?!翱斐园?,再不吃,飯就要涼了。”秀芝聽了我的話,動了動筷子,夾了幾口菜。我又能說些什么呢?
桌上的菜少了一些,大概菜有些咸了吧,秀芝站起來想要去倒杯水,緊接著,她又跌到在地上。我走到她身旁,把她抱在了床上,然后給她蓋好了被子。白熾的燈光下,她的臉依舊像我初次遇見的那樣素雅。
秀芝,你如果被抓住的話,會被判無期徒刑或者是死刑的。你放心,安眠藥的份量會維持到我們出逃的那一天。當你醒來時也許會問這是要去哪兒。我們可以去法國,去美國,去英國,也可以去你愛的“泰坦尼克號”上過一輩子。走出門前,我拉開窗簾,關上了燈。因為,她喜歡在睡覺時把月光披在身上,但燈光會覆蓋住一切美好的東西。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把放在抽屜里的那把**別在腰間。陳焦給的暗號已經很清楚了:月亮會像往常一樣升起,說的是明天行動時間。我翻開筆記本,在上面一堆奇怪的符號中看見了我記錄今天月亮升起的時間——七點半。明天這個時候,當我干完這一票就會遠離這一行。
我把桌上所有的東西整理到手提箱里。也許干這一行多了,性格也會大變。我關上燈,靜靜地坐在這讓我有些敬畏的黑暗之中,從前自己對夜的膽怯早在某一時刻灰飛煙滅。一個人一旦習慣了某一件事就很難改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覺。于是,回想起近來發生的一切。
首先,我隨身帶著的那個小冰箱的制冷功能可能太好了吧,那天給陳焦的那幾塊冰因為太硬而不容易化掉。我如果不是最后示意他要開冰塊的話,他可能都不知道冰塊里有我寫給他的暗號。再者,我在做那雙特殊的高跟鞋時沒有考慮到鞋的耐用性,以至于我在開會時聽到后的好大一會才想通那句暗號的意思是讓我去餐廳。最后……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好像已經睡著了,因為最后的這一票是需要些體力去完成它的。
此時,隔壁的房間里又發出稀奇古怪的歌,與那天聽的有所不同,有幾個音改變了。
五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甲板上的老地方。全組行動的時間是在晚上,而瑟卡娜召集大家開會的時間是在上午八點,有什么辦法能將這會議拖上一天呢?這時,旁邊幾步之遙傳來一陣搖滾樂,我循聲望去,看見一個樂團,大概是船長請的吧。我身旁一對情侶正興致勃勃地談論這首歌。
“這是時下最流行的?!?/p>
“就是歌有點問題。”
“什么問題?”他們還踩著拍子跳,有時也揮舞雙臂。
“有的地方少了一個音,而且有的地方還被改了?!?/p>
我猛然驚醒,迅速拿出紙和筆,然后抹了起來。“昨晚的調子是……噔噔噔,不對。是,噔?”我喃喃地說。半晌,我笑了。全組的行動已經改為上午的某個時刻,而這個時刻僅需一個電話就能知道了。
“少恩,老大讓我們去開會。”昨天的那個緋聞女作家走過來,俯在我耳邊悄悄說道。
我站起來,朝瑟卡娜的房間走去,房間里依舊飄著巧克力般的煙霧。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匣子。人還沒有到齊,徒留在這兒的幾個人也沒有高興地談論這個核心文件的內容。這幾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已經僵住了。我隨便坐在一個人的旁邊。瑟卡娜坐在了正位上,她的手中有一支點燃的香煙和一杯紅酒。整個屋子里,我聞到的除了香煙味,還有一股急促的緊張感。而墻上,古老的英式鐘表照常響著。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