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日子倏忽而過，這已經是我在亳山的第十個年頭，按人族計算年齡的方法來算，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也許對于他們壽命漫長的王族來說短短的十年不算什么，可是對于我這個壽命短暫的凡人來說，這卻是非常寶貴的十年。這十年來哥哥、摯、放勛他們都沒有發生什么變化，我卻長大了，也變了很多。我常常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容顏不過二八年華，算不上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但也是膚如凝脂、明目皓齒，加上我修的是水靈，又穿著一身欺霜賽雪的白衣，倒是自有一股子的飄逸靈秀呢。這樣總是盯著鏡子看倒不是因為我有多自戀，而是我越來越恐懼一個問題：我只是一個凡人，我要比普通的凡間女子更恐懼容顏易逝，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我想我很快就會變老，可是那時候哥哥、摯、思凌甚至雙雙他們都還是那么的年輕。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雙雙端著一碟我最喜歡吃的桑葚進來。

　　我轉身看著雙雙，都十年了，她看上去還是這樣的甜美漂亮，雙雙被我盯得不自在起來，用手摸著臉說“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

　　“不是。”我拉著雙雙坐下，并順手拿起碟子里的一個桑葚扔進嘴里：“雙雙，再過幾年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里啊？”

　　雙雙唰的一下站起來：“為什么？”看她這么緊張，我知道她現在是真的在乎我，忙拉她坐下：“你想啊，我只是個凡人，我會變老，你們卻會一直這么年輕，等我很老了還怎么叫棄哥哥呀？我和你們在一起也會丟人啊。”

　　雙雙聽完卻笑起來，“哈哈...”門外也傳來一陣笑聲，我一聽就知道是哥哥，哼，我都愁死了，他們居然還笑。

　　“我們家丫頭確實長大了。不但長大了，還長得這樣的漂亮。”哥哥看著我說，眼睛里都是溺愛。

　　“哥哥......”我被哥哥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都修靈修了這么久了，怎么還這么笨啊？”哥哥話鋒一轉，取笑我說。

　　“嗯？”

　　哥哥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你不知道修靈可以延年益壽嗎？況且摯每月給你吃的那種丹藥可是連神族和王族都求之不得的不易益生丹。”

　　“哦，原來那個難吃的藥丸叫不易益生丹啊。”我自言自語的說。

　　哥哥看我一眼：“單聽這個名字你就應該知道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那不易益生丹是由峚（mi)山上的丹木果、昆侖山上的圣木果、沃明國的甘樺之果、甘椇之果，以及西方荒莽一個據說叫做不死之國的其木果和赤泉之水煉制而成。一般的丹木果并不稀奇，可是據說峚山上的丹木樹是由丹水的玉髓膏澆灌而成，五十年長成、五十年開花、五十年結果，其樹之花五彩繽紛，其果之味五味俱全。而昆侖山是圣山，只有王族和貴族可以進入，據說上面的圣樹由食人的怪獸土螻看守，一般的神都摘不到圣樹果。而沃明國和西方的不死之國都是傳說中的國家，只有古書上有所記在，卻鮮有人至。所以這丹藥才叫不易益生丹。我不知道摯是如何配齊這些草藥煉制成不易益生丹的，反正你煩惱的問題應該是不會馬上發生的。”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起我從未告訴過哥哥我一直在吃摯給我的一種味道很怪的丹藥。

　　哥哥笑了笑：“有一次我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怕你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乘你睡熟的時候拿出來研究了一番，之后又放了回去。”我這才想起，因為那藥丸味道太怪了，有一次我乘摯不注意偷偷把藥丸放在了荷包里。后來想吃卻發現不見了。摯問我吃了沒時，我怕他生氣說吃了，卻見他冷著臉扯下我的荷包，從荷包里拿出藥丸，為此他好幾天沒理我， 我還奇怪那藥丸怎么丟了后又跑出來了呢，哎，我怎么那么笨呢，忘了這藥丸是可以聞到味道的。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是摯....”我低著頭問道，哥哥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也知道？”我又問雙雙.

　　雙雙點點頭，“其實，其實，煉制那種丹藥很費靈力。”過了一瞬她又補充道。

我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可是哥哥的眼中卻隱隱有擔憂。我知道這十年來哥哥和摯一直彬彬有禮的相處，卻一直隔著一段距離。

　　“這是什么丹藥？”又是一個月明之夜，修煉完后摯照例給了我一枚丹藥，我明知故問的問道。

　　“你知道了？”摯一看我的臉色就猜到了。

　　“嗯。”我點點頭，坐在碧月湖畔，眼睛看著水里的月。

　　“反正這是最后一顆了，以后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這么說我把這種稀世丹藥都吃光了？”我一下子站起來。

　　“知道的還不少嘛，我只煉制了一百二十顆，剛才那是最后一顆。不過哪有自己吃了還心疼的？”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

　　“為什么？”過了很久我又問道。

　　“不為什么？也許是怕你死得太早，而我活得太久，這樣你豈不是太痛快，我豈不是太無趣？”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揶揄的笑，好久沒看到他這樣笑了，雖然是在揶揄我，可是看到他這樣笑我還是很開心。我轉過頭盯著他看，是不是因為他修的是冰靈，有時候他看上去是那般的清冷，如山頂上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又像天上那輪皎潔卻沒有溫度的月，可是我剛剛認識的摯明明不是這樣的。

　　“你在看什么？”他問。

　　“我在看你呀。”我突然很想找回剛剛認識的摯，帶著游戲人間的煙火味，不似這般清冷而遙遠。估計他沒想到我會這般直爽的回答他，一時語塞，臉微微有點發紅，我竊笑，摯居然會臉紅？

　　“我還以為那個山村里的小丫頭不一樣了呢。”他瞪我一眼。我沖他做個鬼臉，他終于被我逗笑了。

現在我已經可以獨自駕馭坐騎，逍遙和瞿如都不是好脾氣的鳥，有時候瞿如居然敢和大鵬鳥逍遙一比高低，真是只瘋狂的鳥，我很快便適應了極速飛行，雖然逍遙從未讓過瞿如，可是每次距離拉遠時逍遙都會等瞿如。摯笑我的鳥和我一樣瘋，我腹誹他，你的鳥不是也跟你一樣嘛。

　　我去坤儀宮給王后請安，沒想到哥哥和臺璽也在，我進去的時候，看到哥哥和臺璽坐在王后兩邊，王后一臉慈祥的微笑著聽哥哥和臺璽說笑，王后看上去很年輕，用慈祥這個詞也許不是很合適，可是她臉上祥和的母性光芒讓她更加美麗，這樣溫馨和諧的畫面，我停住腳步不忍心打擾。

　　王后卻已經看到了我，向我招招手：“清揚，快過來。”

　　我笑著跑過去，王后親熱的拉住我的手，我佯嗔哥哥：“哥哥，你來王后這里也不叫我？”

　　哥哥笑著來揉我的頭發， 我忙躲開：“不要揉頭發，人家都長大了，王后，你看哥哥。”王后和臺璽都笑起來，臺璽現在看上去越來越成熟穩重了，還是那么儒雅善良，臉上總是帶著溫暖的笑。

　　“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我問道。

　　“我們在說棄哥哥可厲害了，自從他做了農師，農耕稼穡技術不斷推廣，饑民問題逐漸得以解決，尤其是他今年新培育的新稻種，稻子的產量翻了一翻呢，父王大喜，不僅要重賞棄哥哥，還決定今年去昆侖山祭天時破例帶棄哥哥前往。”臺璽興致勃勃的說著，看他的樣子竟比自己得了賞賜還要高興。

　　要去昆侖山？不是說只有王族和貴族可以去嗎？不過只要可以到亳山外去玩就好，我露出一副諂笑：“哥哥......”

　　哥哥一看我這副諂媚的笑臉便知道我打什么鬼主意了：“這個....恐怕....”，他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王后.....”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望著王后。

　　他們三個都笑起來，“好了棄，別再逗清揚了，我已經求了陛下帶你一同前往。”王后笑著說。

　　“什么，你逗我？”我做出一副撓癢癢的姿勢去撓哥哥，哥哥笑著要躲開.....坤儀宮里一室歡笑。

　　我沒想到這次去昆侖山的聲勢如此浩大，不僅所有王子王姬一同前往、帝嚳還帶了王后、慧妃簡狄、賢妃廣都、曦妃常儀以及一些朝廷忠臣和氏族公子。

帝嚳特別下詔此次不僅是祭天之行，還是為了訪查民情，所以下令所有人不得駕馭坐騎飛行，而是騎馬、坐馬車前往昆侖山。我一聽便樂不可支，我都十年沒有下過亳山了，這下可好了，我可以好好玩上一玩了。不常出亳山的王子王姬們也都是興致勃勃，對這次出行充滿了期待。

　　本來女眷都是乘坐馬車，可是為了能更好的看到一路的風景，我和哥哥他們一起騎馬而行。我們這浩浩蕩蕩的隊伍每到一個城鎮，兩邊都站滿了圍觀的百姓，還有不少百姓跪下朝帝嚳的輦車叩頭行禮，高呼萬歲，看來帝嚳陛下在百姓心中還是蠻有地位的呢。

　　我還聽到不少百姓在議論哥哥：

　　“哪位是棄公子？”

　　“那位身著青色錦衣公子便是，聽說就是棄公子最先種植五谷并在民間推廣開來的呢。”

“嗯，我還聽說棄公子今年培訓了新品種的稻谷，以后我們可不用挨餓了。”

　　聽到他們議論哥哥，我特意放慢了馬速，自豪的看向哥哥，沒想到關注著哥哥的不止是我，一道目光來自王后的轎輦，另一道目光居然來自思凌王姬的轎輦。

　　看到我的馬速慢下來，臺璽也慢下來和我并行，他問：“怎么了？”我笑著沒有回答，卻被他猜到了：“我早就知道棄哥哥很能干，不過沒想到他在民間的口碑這么好，我這個王子可是被他比下去了。”他話雖這么說，可是臉上卻是一臉的自豪，沒有絲毫的妒意。

　　我倆正說笑著，又有馬匹追上我們，沒想到是思凌王姬，對于這位高貴的王姬，我一向是能躲就躲著，可是沒想到這次她主動找上來。我和臺璽都停止說笑，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你們，你們怎么不說了？”思凌先開口，她今天似乎有點不太一樣，沒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倒是溫婉了不少，我覺得她似乎在刻意跟我套近乎，可是為什么呢?

　　還是臺璽主動打破尷尬，“清揚，你以前不是生活在民間嗎？說說民間的趣事。？”思凌趕緊點頭，說到民間，我的話匣子打開了，我跟他們講了我們村子里的很多趣事，還跟他們講了哥哥被當成妖怪的事，還有哥哥教我識草藥、哥哥第一次種植五谷以及哥哥怎么不計前嫌的教村民種植五谷和馴養家畜。他們倆個聽的津津有味，尤其是講到哥哥的時候，我覺得思凌的眼睛簡直是在熠熠發光。

　　“喂，你們說什么呢？”哥哥、放勛和契他們也湊過來。

我朝哥哥做個鬼臉：“說你唄。”

　　“肯定沒說我好話。”哥哥說。

　　我忙說：“怎么會，可都是好話呢，不信你問臺璽和王姬。”我說完拉著思凌要她給我作證，沒想到她居然害羞的丟下頭，卻又拿眼睛偷偷瞅著哥哥。這樣嬌羞的表情，莫非思凌喜歡上了哥哥？我心里暗叫不好，哥哥可是思凌的親哥哥。

　　我們這邊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又說又笑，我抬頭一看，前面的摯獨自騎馬前行，身后只跟著折丹與天吳。我突然便不想笑了，以前我覺得除了我變了外大家都沒變，其實我錯了，大家都變了，摯變得越來越清冷，放勛變得越來越深沉，哥哥已經很好的融入了王族，臺璽已經長成了小小男子漢，契的武藝飛速增長，他現在像一個英武的將軍，就連思凌王姬不是也變了嗎？

其實我想策馬過去和摯并騎同行的，可是終究沒有那么做。

　　這一路走走停停的居然走了一個多月，到了昆侖山腳下我唏噓不已，這座我聽說過無數遍的神山果然是氣象非凡，早就聽說這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與亳山相比，昆侖山少了富麗堂皇、煙塵富貴，卻在其磅礴大氣中又不失飄渺靈動，站在下面往上望去，層層山巒重疊，直上云霄，由于山上靈力充沛，連綿起伏的大山宛如在天界的云霧中浮動，飄渺恍惚、似有若無。我旁邊的臺璽告訴說，據說這昆侖上的高總共是一萬一千里一百一十四歩二尺六寸。

　　我瞇起眼睛，看到山與天的交界處，一行乘著飛騎的人或者說是神朝我們飛來。臺璽說，是掌管昆侖山的陸吾來接我們了，“陸吾可是神族，直接受命于天帝，不受父王管轄。他掌管著這‘帝之下都’昆侖山，還兼管“天之九部”。”臺璽又補充道。那他的地位可不低于帝嚳呢，況且這可是我見到的第一位真正的神族，我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們越來越近，為首乘著開明獸的那位英武的大神應該就是陸吾神了。我看到他的身后跟著一個明艷的女子，駕馭著一只五彩的鹓雛鳥（yuanchu）一身火紅的衣裙襯的身姿婀娜苗條，嬌美的面容上一雙眼睛卻透出一股英氣。

“那位紅衣女子是陸吾神的女兒欽原。”臺璽給指著個紅衣女子對我說。

陸吾神和帝嚳相互行禮，我看到他們行的是平禮。欽原匆匆向帝嚳行了一禮后就笑著跑向摯： “摯，你來了。”她笑起來也很美。

摯也笑著對她說：“怎么，你不希望我來啊？”

“我哪有？”欽原的眼里似乎只有摯，都來不及搭理別人。他們貌似很熟的樣子，我心里突然很不舒服。

“欽原，你都沒看到我嗎？”思凌走過去笑說。

“思凌，我怎么會沒看到你呢，這不是正打算過去跟你打招呼嘛。”欽原笑著解釋。

“哼，我看啊，你眼中只有我大哥。”思凌取笑她說，我還沒看過思凌這樣跟別人開玩笑呢，看來這個欽原和這些王子王姬們都很熟。

“來，給你介紹一下，”思凌將欽原拉倒我跟哥哥面前，“這是棄，這是棄的妹妹清揚。”我沒想到思凌居然也會介紹我，忙擠出一個笑。

“哦，你就是那個推廣了農耕種植的棄呀？”欽原說，原來哥哥的名聲都傳到了這里。哥哥只是謙謙有禮的一笑，而她應該沒有怎么注意我吧，只是禮貌的一點頭。

　　到了昆侖山頂又是不同的一番氣象，云霞繚繞中，雕欄玉砌、亭臺樓閣自是不必說，奇在山上生長著五彩斑斕、晶瑩剔透的玉樹、珠樹、璇樹、璧樹、瑤樹、瑯玕樹….，瑯玕樹上生長著晶瑩剔透的珍珠和美玉，文玉樹更是生長出一種五彩斑斕的美玉，各種奇珍玉樹在陽光的照射下光彩奪目、閃閃發光。

　　可能因為以九為尊的緣故，山上有九金井、九扇門，進入門內便是巍峨的帝宮。欽原領我們參觀著昆侖山上的金樓玉宇和奇花異草，可是我她滿眼只有摯，一路上和摯說說笑笑， 摯也是面帶笑意，我卻感覺悶悶的，一點兒都不開心，也不想說話。

　　洗漱完畢，我準備睡覺，走了這么多天，今天在山上又逛了那么久，真的是好累。聽到有敲門聲，雙雙去開門，我回頭一看是摯，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你來做什么？我要睡覺了。”

　　摯納悶的看了雙雙一眼，雙雙搖搖頭退下了。

　　“你怎么還不走？”感覺到他還站在那里我，我悶聲問道。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今天好像不開心，晚飯也沒怎么吃，所以來看看。既然你不歡迎，那我走了。”聽到了他出去的聲音和關門的聲音。

　　他居然就這么走了？我更氣悶了，可是從頭到尾想想，貌似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他好像都不知道我在氣什么，那我到底在氣什么呢？我明明是希望他來的，可是卻把他給趕走了，氣惱之下將床上的玉枕扔了出去。

“哎幺。”一聲嬌呼，我回頭一看，玉枕正扔到了思凌王姬懷里，她怎么會來？我詢問地看著她。

“清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思凌小心翼翼地問我，懷里還抱著我扔出去的玉枕。我瞪大眼睛，不是吧？一向不可一世的思凌王姬要和我一起睡？那個欽原不是她的好姐妹嗎？她干嘛不去找她。

“可以嗎？”她又溫柔的問了我一聲。

“哦，可以啊。”我忙說，她突然放下了王姬的架子，還帶著一臉乞求，我簡直是受寵若驚。

“清揚，你可以再給我講講你哥哥的事情嗎？”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過去了，思凌突然說。我心里一驚，看來這個姑娘真的是喜歡上哥哥了，睡意也被她驚跑了，我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心里莫名的憐憫起這姑娘來，難道我要告訴她棄是她的親哥哥嗎？

“清揚，你睡了嗎？”

“沒有，思凌，其實，其實哥哥有很多毛病。”于是我搜腸刮肚的列舉了哥哥的一系列缺點，比如他一忙起來就沒完沒了，比如他腦子忘性大，人家欺負了他他都不記得，可是我發現我越說思凌眼中的蜜意越濃，唉！難道我說錯了？還是，還是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情人眼里出什么來著？

　　“思凌，你跟我說說欽原吧，我覺得她很漂亮。”一方面我想轉移話題，另一方面我真的想了解一下欽原，想起她和摯說笑的樣子，我心里便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嗯，欽原是很漂亮，不過啊她可不完全是神族，她的母親是妖族，所以她是半神半妖，比起我們半神半人的王族，血緣可是差遠了。”思凌說道，我不禁偷偷的笑了，女孩子總是不希望別人比自己強，高貴的王姬也不例外。可是女孩子這樣躺在一起說悄悄話，感覺感情上又增進了一步， 我喜歡這種感覺。

　　“別看欽原一副嬌美柔弱的樣子，她的性子很烈很很，她修的靈力也很毒辣，使一種猝了劇毒的暗箭，人、獸、鳥中了箭就會死，修靈之人中了她的箭會失去靈力，就連花草樹木沾上了她箭上的毒也會立即枯萎。”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欽原果然惹不起，看來以后我要離她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