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后,坡上坡下的燈盞,才陸續(xù)閃閃爍爍的重新亮起。
緊接著,人們也紛紛開門出來,朝坡上涌去。屋里,換了衣服的欣然默默的擁被坐著,冷剛擰亮臺燈,一屋光輝。他撿起地下的銻鍋和臉盆,然后跑到廚房,再拎起拖帕跑回屋里拖著。
十三平方太小,轉眼間就拖了個干干凈凈。
“我回來時,看到你在和任悅說什么悄悄話?”
“話多。”老婆頭沒抬,動動嘴巴:“我們女孩兒之間說什么,要你知道?”“不是話多,是小心為妙。非常時”
“非你個鬼啊!”
欣然一聲怒叫,把枕頭扔了過來。
“總不至于連話也不能說了吧?哼,討厭!”
冷剛只好住嘴,把枕頭撿起來,拍拍,重新放在床上。“哎呀,這才何天冤枉喲?”門外傳來吳剛的大嗓門兒。
“所以說,這人啦,后頸窩的頭發(fā),摸著看不著喲。”
冷剛瞟瞟老婆,拉開了門。
“吳預轉,剛才是怎么回事兒?”,好賣弄的吳剛就靠在冷剛的門枋上,開始了演講。
原來,民兵和白**紅領章到了坡上,威風凜凜地鉆進各自的搜尋目標,照例是毫無章法的胡亂翻騰和兇兇尋問。
這個被抓的老宋,是某某國防大廠的保衛(wèi)部長,轉業(yè)副團級。
平時也是威風八面,說一不二的狠角兒。
活該他倒霉,本是常住在廠里的副團級,今晚搭便車回家,一為送工資,二是趁秋夜纏綿,想與老婆溫存溫存,第二天一早再搭便車回廠。
就這樣,倆口子剛摸**,正在纏纏綿綿時,被叩門聲驚醒。
被驚醒的副團級自然一肚子火。
可是,嚴打,非常時期,他是知道的。
并且自己也正在國防工廠里,指揮眾保衛(wèi)人員配合公安部門,進行這項莊嚴偉大的打擊運動。于是,抱著胳膊肘兒生氣的呆在一邊,瞅著二個民兵檢查。
要說這二位民兵老兄的素質(zhì),實在太不那樣。
胡亂翻騰不說,居然還色迷迷地盯住了副團級的老婆。
老婆在蓮花校教二年級,是屬于那種長年齡不長腦子,童心永在,青春常駐的女老師,足足比副團級小了一輪12周歲。
盡管已三十出頭,可對人情世故卻青澀陌生得可畏。
因為叩門聲急切,匆忙之下,老婆蹬上褲子,順手抓了條無袖內(nèi)衫套上,露著白赤赤的兩條胳膊肘兒就跳下了床。
照理說,懂事兒的女人,這時應該躲在燈暗處或丈夫身后,好好梳理梳理自己,這是女性的本能,也是一種人情世故。
可她不懂。
非但不梳理自己,反倒因恐懼交叉抱著兩條白胳膊肘,直挺挺的立在明亮的燈光下。
“讓開,我們要搜尋這邊。”
民兵朝倆口子走來,示意站在前面的副團級讓路。
一肚子火,也正為小嬌妻傷腦筋的保衛(wèi)部長,仿佛看穿了二民兵的骯臟心思,勃然大怒:“這邊是墻壁,沒看見嗎?”
“墻壁也要搜尋。”
民兵強硬的回答,順手用**對他一撥“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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