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客

　　一

　　天氣很冷，王嫂酒館的門緊緊關著，我和女朋友吃菜喝酒，“哐”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踢開，風雪“呼”的涌進酒館，一個大漢身著黑色碎布織起來的衣服，碎布在風流作用下“啪啪”急促響著。

　　女朋友從對面跑過來撲進我懷里，我抱著她，在發抖。刀疤客，一米八五，臉上蜈蚣一樣的疤橫穿左右臉頰。

　　“老板娘，一份牛肉，兩壺酒！”刀疤客頂起沙啞的聲音說。

　　“大哥，上次你吃的飯還沒給錢呢。”王嫂壓著音就像貓叫。

　　“上次？什么時候？”

　　“兩個星期前了。”

　　刀疤客捋了捋胡子，然后從褲兜里掏出一些錢放在桌子上，有兩百了。

　　“全拿去吧，多了不用找。”刀疤客放大嗓門說。

　　“謝，謝謝！”王嫂樂了。

　　“靠，兩百塊能吃四頓了”我悄悄對女朋友說。

　　“我們要告訴他嗎？”她說。

　　“你看，他把兩個褲兜都翻了出來，這兩百是他全部家當了”我對女朋友笑嘻嘻說。

　　“那更應該告訴他啊，他都沒衣服穿!”她說完，掐了我一下，我怕驚動刀疤客憋嘴沒叫出來。

　　但是她聲音沒有壓下去，大了，她說完后，酒館內再無人說話，但她的聲音仍在寂靜的酒館里回蕩。這個二貨女，我快暈了過去，她緊緊握著我的手，又抖了。但是刀疤客居然沒有過來，而酒館一直寂靜著，似乎預示著我們僅僅得到了個死緩，我拉著女朋友就向外面走。

　　“等等。”刀疤客果然開口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她沒有惡意，只是開玩笑。”我走到他面前緊張地透不過起來，把兜里的錢全放他桌子上。

　　但刀疤客站了起來，一腳踩在我的小身板上，我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墻上癱了下去。女朋友見狀跑到我身邊，抱住我眩暈的頭，不停地哭起來，眼淚落滿我一臉。我心里一暖，也抱著她，頭靠在她肩膀上，說：“傻瓜，跑啊！”她卻抱得更緊了。

　　“呵呵，不錯，你叫什么？”刀疤客指著我女朋友說。

　　“叫我小雪好了，求求你放過我們，我要把磊子送到醫院啊。”小雪哭著說。

　　“這點傷送毛醫院，你陪我喝完酒，就放過你們。”刀疤客笑著說，我倍感厭惡。

　　我已經爬不起來，這家伙勁真大，王嫂蹲在柜臺后面。

　　“快去報警啊！”我對王嫂說。

　　“不敢啊，這里男人都不敢，叫我一個女人，你自己報吧。”

　　我發現手機已經甩的不知所蹤，別的男人果然也都爬在桌子底下，我試著慢慢爬起來。刀疤客的聲音不斷傳過來。

　　“你坐我旁邊。”

　　“來，我夾給你吃。”

　　“妞兒，好吃嗎？”

　　我手里拿著酒瓶，“呯”的一聲砸在了刀疤客頭上，他暈倒趴在桌上，我拉著小雪就狂奔不止。

　　二

　　終于來了救星，王嫂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請了四個皆有一米八的壯漢來到了王嫂店里。大家都去王嫂店等事發生，王嫂的酒館生意火了起來，我也常來她家了，等著刀疤客再次到來。

　　這天，我摻著小雪傍晚去了王嫂酒館，路上看到一個小女孩坐在公交站臺。

　　小雪說：“她看起來需要幫助。”

　　“別管這閑事，被賴上就不好了。”

　　“她那么小，會那么復雜么。”

　　我仔細看了看這小女孩，手里抱著破舊的背包，身上的衣服就是個乞丐衣服，頭發蓬亂，目光呆滯，孤單單地坐在空無一人的公交站臺里，我頓時心生同情，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這時，小雪已經上前伸手，我一下拽住小雪，拉著就向遠處走。

　　“干什么啊！”

　　“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又怎么了？”

　　“我們趕緊去酒館吧。”我瞟了一眼那小女孩。

　　“我們去看看吧。”小雪急著說。

　　“你看那人，居然是刀疤客！”我驚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