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魯提轄

　　1.

　　魯達自從通過經略府的關系當上了渭州市城管隊隊長之后頓時變得風光無限，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有很多人找他要簽名，甚至有人要求合畫，就是站在一起找個畫師把他們畫下來留作紀念。因為魯達性格魯莽沒有耐心，所以這些要求他都沒有應允。

　　這魯達生得身長八尺、腰闊十圍、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絡腮胡須，為人性如烈火，好打抱不平，人如其名一般魯莽但是豁達。這一天他忽然遇到兩個江湖上的英雄，一個是好漢九紋龍史進，身上紋著九條龍，也叫九龍，老家是一個賣香料的港口，就是香港。另外一個是李忠，外號打虎將，因為曾經打死一頭醉酒走路還闖紅燈籠店的未成年老虎而聞名，他打死老虎的那個地方叫周家嘴，所以那頭老虎被命名為***。史進倒是個性格豪爽的漢子，那李忠就顯得有些自吹自擂，老是神秘地說他朝廷里有人。

　　魯達一看下班時間差不多了，就拉著兩個新認識的朋友去了潘家酒店。潘家酒店是渭州市的第一大酒店，據說是著名美男子潘安所開設，由潘安后人世代經營。天下人沖著潘安的名頭都想來看看這位美男子的后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容貌，所以酒店生意非常好。潘家酒店里面的很多設置都和別的酒肆不一樣，完全超越時代局限，為酒店經營模式的發展做了重要貢獻。

　　酒店服務生一看經略府的魯提轄來了，知道他最近還坐上了城管隊隊長這一掌握渭州市主要兵力的寶座，更加怠慢不得，殷勤招呼進雅間坐下，問道：“魯大官人，今天喝什么酒？”魯達說：“我今天和朋友在這里是辦公事，既然是辦公事那就是公費開支，公費開支還能少了你的不成，你直接把最好的酒端上來。倘若用了那劣質酒來敷衍國家大事，小心你這腦袋！”

　　服務生連忙說：“小的怎敢！我這就把那國宴用酒端上來孝敬官人們。”說著趕緊退了出去，不多時，端了十年女兒紅、百年竹葉青、五百年瀘州老窖上來，依次斟滿酒。那李忠見最后給自己倒酒，心中不爽，說道：“這些酒，我爹李剛在京也是常喝的，不知這地的酒有無區別。”

　　服務生又問下酒菜，魯達頓時發火了，怒道：“還要我再說一遍不成？你盡管上，來煩我們作甚！”服務生嚇得唯唯諾諾，趕緊去招呼了一大桌子酒菜，都是些山珍海味。三個人吃得不亦樂乎，趁著酒興討論些槍法，吹著牛扯著淡，吃著火鍋唱著歌。

　　2.

　　正在興頭上忽然聽見有人哭哭啼啼，不禁掃了酒興，魯達一揮手，一桌子酒菜全摔到了地板上，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

　　服務生趕緊來看情況，小聲問道：“您還要什么東西？只要您說一句話，我們馬上準備來。”魯達喝斥道：“你還敢問我要什么！你讓誰在那里哭哭鬧鬧，掃了我們兄弟的酒興，還敢來問，難不成你還敢懷疑官府會欠你賬不成！”

　　服務生說：“我哪里敢！那哭泣的是一對父女，不知道官人們在這里喝酒，想到自己的苦處情不自禁哭出來了。”魯達說：“攪得我們沒辦法好好喝酒，你去給我把他們叫過來，我倒要好好問問。”服務生不敢有半點怠慢，不幾許便把那對父女叫了過來。

　　這對父女，走在前面的姑娘十八九歲，走在后面的老頭五六十歲，長得完全不像，也不知道基因要怎么變異才能產生這樣巨大的差別。一問，才知道原來姑娘豆蔻年華的時候曾經受高麗來的高人的點撥，容貌竟逐漸好了起來。魯達細看，這姑娘眼睛里還有著眼淚，更顯得風韻萬種，雖不是大家閨秀，也算是小家碧玉。也不知那高麗高人現今何處，要是找來把渭州市男男女女一并點撥一下，提升一下渭州市的整體形象，說不定還能多產生幾個潘安幾個西施，讓渭州市成為像揚州蘇州杭州天府成都那樣盛產俊男美女的城市。

　　魯達接著問道：“卻才是你們倆在哭？為什么哭？哪里人？什么職業？”魯達一時把工作時候的態度拿了出來。

　　那姑娘說道：“您不知道，讓我來告訴您。我們本來是東京人，我和爹娘來投靠親戚，沒想到親戚賺了大錢，覺得這里只能算個鄉下，呆在這里只能算個鄉下人，于是搬家到國際大都市南京去了，我們投靠不著，身上銀錢很快就都花光了。娘在客店里面染病身亡，辦了喪事，更是欠下不少錢，因此走脫不得，在這里受罪。這個地方有個土財主，是一個綽號叫做‘鎮關西’的鄭大官人，看見我著了迷，使強媒硬保，要我做小三。沒想到寫了三千貫的空頭支票，至今一文現錢沒見著。在他們家呆了不到三個月，他家大老婆實在是太厲害了，接受不了我這個小三，那鎮關西在人前倒是有錢有勢還有暴力，沒想到在他老婆面前竟然是一個軟腳蝦，跪了兩天搓衣板就把我給趕出來了，還要我還那三千貫錢。當初就沒有拿到他的錢，現在哪有錢來還給他？我們沒權沒勢，和他爭執不得。實在沒辦法，我和爹只好每天來酒店趕場子唱點小曲賺點小費，把大部分錢做了贖身錢，留下小部分存著做盤纏。最近因為上頭來考察政績，原來經常來公款吃喝的官員最近忽然都不來了，我們因此賺的錢就少了，吃不飽飯不說，等到那‘鎮關西’派人來拿錢的時候恐怕是要挨打。想到此處這才哭了起來，不想官人們在這里喝酒，掃了興致，還請您高抬貴手。”

　　魯達接著問道：“你姓什么？現住哪里？那個‘鎮關西’鄭大官人又住在哪里？”

　　老頭說：“老漢姓金，排行老二，就叫金二，因為經常犯二。女兒名叫翠蓮，委實憔悴可憐。那個鄭大官人就是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綽號‘鎮關西’。老漢父女兩個只在前面東門里魯家客店住，那個客店的店小二就是幫鎮關西收贖身錢的小嘍啰，經常催著我們要錢，若是沒有按期交上，就要挨他一頓毒打。”

　　魯達聽完不禁怒火中燒，罵道：“我勒個去，我還以為哪個鄭大官人，原來就是那個殺豬賣肉的屠夫，這個下流破落戶，投靠我老東家經略府做一個賣肉的鋪子，沒想到這么欺負人！”

　　他回頭對史進和李忠說：“你們兩個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打死了那個小流氓就過來，酒肯定還是溫的。”

　　史進說：“哥哥先別動怒，等明天再說，明天那幫考察政績的監察就回京了，等他們走了你再動手也不遲。”李忠害怕魯達一去不返或者出個什么意外，那這頓酒就沒人付賬了，因此也死死勸魯達。

　　魯達把那老頭招到面前來說：“我給你些盤纏，你們明天就回東京去，怎么樣？”

　　父女兩個連忙說：“如果您能幫我們回鄉，那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只不過那店主人不肯放我們走啊，我們走了他沒辦法跟鄭大官人交差。”

　　魯達說：“別再說什么鄭大官人了，我明天就讓他變成正躺在大棺材里的人。呸！什么大棺材，這種人以后哪交得起墓葬費，有個瓦罐就不錯了。這些事你們都不用管，我來處理。”

　　他轉身摸出了五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面，對史進說：“你老家賣香料的，想必有錢，借一些給我，改天就還給你。”史進說：“這算什么，還要哥哥你還？需要用錢跟小弟說一聲就是。”說著從包里面掏出了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

　　魯達又問李忠借錢，李忠心想，我今天不過就是看在你當了城管隊隊長來巴結巴結你，你自己要當英雄，何必拉上我，讓我也來出這冤枉錢。于是拿出不到二兩銀子，依依不舍地放到桌子上。魯達一看，說道：“也是個不爽快的人。”把十五兩銀子遞給了老頭，把那缺斤短兩的二兩銀子扔還給了李忠。

　　三個人接著喝酒，但是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興致。喝著喝著就喝成了悶酒，為了緩解氣氛，李忠站起來吟詩一首，因為抒情對象是梨花，因此又叫梨花體。

　　“一二三四/梨花滿地/我爹李剛/一死一傷/富官二代/處處禍害/七十欺實/躲貓多矛/周虎謅唬/富士伏尸/三鹿散顱/地溝滴垢/蒼茫大地/誰更牛逼。”

　　魯達聽完，說道：“胡說八道，還梨花體，別梨花體，改**體，**殘，滿*傷，這才適合你。”

　　史進說：“哥哥，你受，他，影響，了。”

　　三人吃到天亮時分才吃完這頓酒，下樓時魯達對酒店經理說這頓酒先記公賬上，改日派人到經略府取便是。

　　這一別就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魯達已經不叫魯達，史進依然叫史進。他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把酒言歡，仿佛忘掉了塵世間一切的骯臟和無奈。而李忠早已經不知道淪落到了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因為他賴以為生的爹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3.

　　話分兩頭說，那金二不明不白得了十五兩銀子，趕緊去城外租了一輛車子，回到店里收拾了行李，算清楚了店家的柴米油鹽和房租錢，早早睡下了。只等養精蓄銳，明日好千里東京一日還，輕車已過萬重山。待到鄭屠血濺時，他在叢中笑。

　　第二天早上父女倆五更起床生火做飯，速速吃了，收拾罷，只等魯提轄前來接應。

　　魯達大踏步走進店里對小二說，金老歇在何處？店小二對金二說，金公，提轄找你呢，你有麻煩了。金二對小二說，誰有麻煩還不知道呢，以后我就不用和你二二相惜了，你好自為二。

　　金老頭打開房門對魯達說：“提轄官人，您請坐。”

　　魯達說：“還坐什么坐，你要走趕緊走，還等什么啊，等著那鄭屠來給你開餞別會啊？”

　　金老頭一聽“鄭屠”兩字全身一個激靈，趕緊拉著女兒挑著行李往外面走。店小二趕緊攔住說道：“金公，你去哪兒？”

　　魯達問道：“怎么，他少你房錢？”店小二答道：“房錢已經結清了，但是他們還欠著鄭大官人錢呢，讓小人負責看管著他們。”

　　魯達說：“鄭屠的錢我還給他，你放這父女倆離去。”那店小二還支支吾吾不敢放人，魯達大怒，喝道：“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兩拳打得小二頭昏眼花滿地找牙，頓時看不清楚這個世界，因此改變了世界觀，跑到店里躲著去了，從此不敢在有人發貓的地方出現，時間一長，人們管他叫“躲貓貓”。

　　金氏父女慌忙坐馬車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魯達在店里守了兩個時辰，想著那父女走得遠了，徑直走向了狀元橋。

　　4.

　　話說那鄭屠夫開著兩間門面，兩副肉案，幾片豬肉。想也知道，鄭家這么大的資產，會動的和不會動的加起來也算是富甲一條街，斷然不只是靠這幾片豬肉暴發起來家財萬貫的。

　　鄭家的豬肉經過特殊養豬法，然后經過特殊加工法，這些都是鄭家的獨家專利，因此別家不能效仿，只能等到過了專利保護期才可以模仿。據說經過特殊養豬法的豬都特別能長瘦肉，因此這些豬又叫健美豬，這些豬從小具有優越感，和別的豬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瞧不起別的豬，因為它們太肥，豬肉不夠質量。而經過特殊加工法的豬肉總是能瞬間增加重量，而且豬肉看上去水潤光亮，賣相極佳，客人們總是爭相購買。

　　鄭家企業的第二條產業線是地溝油產業，該產業積極響應官府“變廢為寶”的號召，將渭州市的潲水收集起來加工處理，提煉出物美價廉的地溝油供應各大酒店。該項目獲得渭州市環境保護大獎、最佳創意獎等等獎項，成為該市的重頭產業和特色產業，為后世做出了模范帶頭作用。

　　他們還有第三條產業，那就是鹿奶產業。鹿奶產業的供應源是他們家養的三只鹿，三只鹿每天只供應少量鹿奶。但是鄭屠深諳炒作之道，把三鹿奶經過一番炒作之后就成了他家的搖錢樹。具體炒作方法是這樣的：散播消息出去說曾經好幾個朝代都有進京趕考的秀才都曾經在狀元橋下喝過三鹿奶，傳說三只鹿是神鹿，因此三鹿奶有神奇的功效，每天一杯奶，狀元一代人，那個狀元橋也是因此得名。各方秀才紛紛前來圍觀，有錢的參與競拍，出價最高的獲得當天的鹿奶，沒錢的看看這群有錢人逐鹿中原奶落誰家。鄭屠經過市場調查后發現，很多來圍觀的人往往出門一次不容易，出門了往往就要幫家里帶一瓶醬油回去。因此他們開辟了第四條產業線，那就是醬油。漸漸的，人們管圍觀這種社會行為叫做打醬油。

　　5.

　　魯達到了鄭屠的肉鋪，對他說：“經略相公說了，要十斤瘦肉，切成肉醬，不要看到半點肥肉。相公吩咐的十分重要，別讓這些下人切了，你親自來。”鄭屠說：“你放心吧，我這里的豬都是健美豬，要瘦肉有的是。”

　　然后鄭屠把十斤瘦肉放進一個盒子里面，轉眼間十斤瘦肉變成了肉醬。魯達問：“這個怎么回事兒？”鄭屠說：“考慮到我們要擴大規模，我們找人設計了這個東西，專門用來絞肉。”

　　魯達心想：我特地來整你，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東西，不能就這么算了。于是他接著說：“相公還說了，要十斤肥肉，也切成肉醬，不要看到半點瘦肉。”這下鄭屠為難了，因為他的這些健美豬全身也沒有幾兩肥肉，要找出十斤來，委實不容易，便面露難色道：“剛才要瘦肉，想必是要吃餃子，這肥肉的肉醬能夠干嘛啊？”

　　魯達說：“你腦袋多，你問相公去？”鄭屠于是不做聲，想辦法從圈里那些豬身上切下了肥肉湊足十斤，細細絞碎了包起來交給魯達。

　　魯達接著說：“相公還有吩咐，要十斤軟骨，也切成碎屑，不要半點肉。”

　　鄭屠頓時頭都大了，心想剛才找肥肉，我好歹從那些豬身上湊足了，現在要十斤軟骨，難不成要我把豬圈里這些豬全都殺了？他感覺不好，心想難不成是最近的保護費沒交夠，或者是這城管隊隊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我就把我這沒有營業執照的豬肉鋪給燒了？

　　鄭屠笑呵呵地問道：“提轄該不會是特地來消遣我的吧？”魯達說：“沒有，我是代替上頭來教育你的。”

　　鄭屠問道：“此話怎講？”

　　魯達說：“聽說你前段時間養了個小三叫金翠蓮，可有此事？”鄭屠點頭。

　　魯達接著說：“聽說你養了幾個月因為你老婆太強悍了養不下去了，然后將她趕了出去，還讓她將你許下的三千貫錢還給你是吧？”鄭屠點頭。

　　“那就對了，這是你當初寫下的支票，現將支票還給你，你們兩不相欠了。”魯達將一張紙遞給了聽得一愣一愣的鄭屠。

　　鄭屠說：“可是，這張是空頭支票，我拿著它也取不出錢來啊。”

　　魯達說，既然是空頭支票，你當初是怎么用它強占了金翠蓮的？

　　鄭屠說，當時他們父女倆也沒有提出異議，表示默認了。既然都默認了，就表示收到了三千貫錢，如今離開了我鄭家門，就應該把錢還給我。

　　魯達說，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你家能賺這么多錢了，看來天下也只有你們這種人能夠賺錢。今天是你是收下也得收下不收下也得收下，你要是不默認，我就讓你被默認！

　　6.

　　鄭屠一聽，頓時冒起火來，提了刀就朝魯達沖過來，想用左手揪住魯達。

　　這魯達是什么人，那可是城管隊隊長，是這個城市最為主要的兵力的統領，怎會把區區一個賣肉的放在眼里。他一把抓住鄭屠，然后一腳踹在鄭屠小腹上，頓時讓鄭屠五體投地久仰不起。魯達搶進一步，一腳踩在鄭屠胸脯上，狠狠罵道：“我原來跟著經略府老相公混，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如果是我叫‘鎮關西’也就算了，你丫的就是一個殺豬賣肉的屠夫，算是個什么東西，居然還敢自稱‘鎮關西’，你自己說說你鎮得住關西么？就憑你這么個東西，只能‘鎮冠希’。”說罷提起砂鍋大的拳頭一拳打在鄭屠鼻子上，頓時那個血腥啊，此處省略一百字，保護青少年兒童不受血腥場面影響。

　　鄭屠喊道：“打得好！”此時他已經沒有了還手的力氣，刀子也掉在一邊。

　　魯達說，還敢還嘴，有力氣還嘴就是還有氣，我今天非得打得你沒氣不可！

　　說完又一拳打下去，打到鄭屠眼眶眉梢，頓時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傳出來，此處有聲勝無聲，光聞其聲不見其景，自動和諧，此處省略一千字，保護各位不做噩夢。

　　鄭屠沒想到自己兩拳就差不多要告別這個世界了，想了想，不劃算，于是討饒。魯達一聽，還有氣，接著打，打到鄭屠嘴里沒氣，自己心里沒氣為止。

　　第三拳打到鄭屠太陽穴，這一拳下去，各位，請自覺想象，本人在此不做任何描述，省略一萬字，以保護各位的食欲。特別說明，本場面經過專人設計，由訓練多次身體素質過硬的人員進行實施，切勿模仿。

　　魯達再一看，沒想到鄭屠就這么死了。他想，這下糟了，雖然可以說是作為城管在執法，但是執法出了人命還是很麻煩，我又不是李忠，我爹又不是李剛，現在出了人命就要吃官司，入獄了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還不如趕緊撤人。

　　他接著再給了鄭屠兩拳輕的，假裝說道：“你還敢裝死，我讓你裝死，今天就到此為止，改天再落到我手上，我非打死你不可。”說罷起身走人，火速收拾了東西，帶上一根木棒跑路了。

　　話說這鄭屠聽見魯達走了，趕緊招呼伙計進行急救措施然后找來了江湖郎中。原來這鄭屠確實裝死，騙過了魯達撿了一條命。江湖郎中說：“你平時吃的豬肉都是注水豬肉，質量太差，你吃了之后長出來的肉也是豆腐渣工程，歷史已經證明，豆腐渣工程都是要垮掉的。幸好的是你長期食用有毒的奶和油，因此逐漸形成了強大的生命力，才撿到這條命。我建議你將毒奶和毒油結合起來，做成**奶油，為人類的進化事業做出貢獻。”

　　郎中給鄭屠開了藥方，沒想到鄭屠喝完藥就一命歸西了。原來那鄭屠渾身是毒，藥物一進體內就引起了激烈的對抗，活活將鄭屠給折騰死了。

　　7.

　　再說那魯達，當日只收拾了簡單的物品就跑路了，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方向。這日走到雁門縣，忽然在街上偶遇當日的金氏父女。到酒樓上互相一說，才明白。原來金二不去東京了，留在此間，金翠蓮給此處的趙員外做了**。

　　金老頭將魯達接到家中好生款待一番，魯達看那金翠蓮從小*混到了二*，生活滋潤得不亦樂乎，也就放心了。說到去處，答說還沒想好。

　　那趙員外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怕這魯達和金翠蓮有那么些許曖昧，因此想了個去處，讓魯達上五臺山文殊院剃度為僧。魯達想，這世間實在太亂，倒不如上山求個清靜，于是告辭上山去了。

　　那一年魯達還沒有變成魯智深，沒有被稱為花和尚，沒有成為二龍山的頭領，更沒有成為梁山泊一百單八將第十三位的天罡星。只是一個城管隊長管了本來不關他的事，只是一個凡人對塵世絕望然后求希望于宗教而已。

　　他沒想到很多年以后他會再闖入濁濁亂世，希望殺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