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遠門沒在家里的這一夜,因為困乏,所以我在傍晚時分就不得不昏昏睡下了,而現正值午夜,在被叫醒說要參加一場“冒險”之后便覺一點困意也沒有。精神抖擻。
壯實女在前頭領路,我們摸索著好像已經走出了女生宿舍,一路上我都像只勤勞的蜜蜂,沒休止的任務就是只需要一個勁的問她,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們要做什么,現在幾點了,你不睡覺的嗎,我們現在在哪兒...只是這些答問在黑夜的渲染下讓我不輕易的自覺把說話聲降小。
不知是她故意不回答,還是實在沒聽見,一聲不吭,腳步不停。錯愕間,我跟著她,好像被帶到了學校食堂。
外頭大樓上的匾孤零零的在黑夜中立著,因為有了上頭像是被鍍金,寫法楷化的字反而顯得雄壯巍峨,畢竟養育了一方水土的人啊!《食堂》!
從沒拉好的卷閘門縫隙里,我一躍而過,壯實女垂胸捂肩。進來后,好幾十平的大房子里,黑壓壓一片,有幾處透著白色的斑光,穿透窗戶,是月亮照進來的米色光明。夜里的風凜冽的吹著,夾雜著一股淡淡卻又濃墨重彩的豬油味與濕氣,讓碩寬敞的大廳帶上了陳舊的腐敗色彩。
我正在沒頭沒腦,睡覺半夜被帶到食堂,好似夢游。
“我好餓啊,來這里看看有沒有吃的。”可是還沒先等好奇帶我說出口,她先做出了回答。“嘖嘖,果然一個人也沒有,好害怕,幸好叫上了你。”
“原來你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害怕呀。你這大晚上的來,當然會一個人也沒有啊。。”我滿臉黑線,略帶嫌棄回答。
“你不餓嗎?”她探頭探腦。“我看你一直在睡覺,好像都沒有吃東西哎。”她說。
“在睡覺怎么會餓啊,你要是不叫醒我,我還會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不就有早餐吃了。再說,你大半夜來食堂,人家廚師都睡了,誰會起來給你煮啊。”我埋怨地說。
“那...出來逛逛也好嘛..”她不好意思,找理由自圓其說。找到的理由卻也牽強。
“服了你了,那你看有沒得什么吃的嘛,完事兒了就趕快回去。”我沒有辦法,只好跟從了她。因為初來乍到,對學校的路況也確是不熟悉,來時一路都是跟著她走,也沒大概記住方向,得讓她趕緊把肚子弄飽,讓她帶著我才好跟著她回到宿舍去。
面對一早那令無數學子懊惱卻又必須得假裝貞堅的開學典禮!我覺得我必須是應該在前一天晚上早早的就爬進被窩里養好精神,臨睡或是醒后反復熱身,再在鞋子里墊上好幾個海綿鞋墊,錘錘膝蓋,扭扭肩頭,養足精神,像上戰場一般的做好無數最壞心里打算,“赴死”參加這一學生眼里無比偉大的“華夏盛事”開學典禮!而現在,我卻陪著這個我剛跟她認識不到一天就被定義為(一生都要在一起手拉著手共經生死的朋友)在深夜的學校食堂找吃的!
唉,人生啊人生。
試著找尋了一會兒,好像真被她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她在不遠的一邊喊著我的名字。因為懶的陪她做一些無謂的掙扎(半夜學校食堂怎么可能會有可以即食的東西呢,有時自個家里的冰箱都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在一張可以看到窗外月亮就餐的椅子上看著即刻開始冒出一絲光線的天,順便等她折騰完好帶我跟我一塊兒回去,趁著早上六點半之前再想補一覺。可是她就這么喊住了我,聲音奇大無比,一點也不像在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偷啊!
我慌張做著示意輕聲的手勢,“噓”聲吹的都快把自己的尿給勾搭出來了。
“干嘛!”我氣急敗壞,聲音愈大卻又敢小,生怕她把別人給叫來,嘴里喊的還是我的名字...
“過來!”她在那旁興高采烈,勾著手在招呼我過去。嘖,那副得意感爆棚的表情,再配上那傳統的招人手勢,好像在召*啊...
埋怨勁馬上沖破我腦門兒,我有點好奇,在她呼喚下,我屁顛屁顛兒的過去想去瞅瞅。
在一個盛飯的窗口下,隔著及腰高的隔離墻,她伸長手,先是推開塑料窗,然后打開一個笊籬,借著微弱到不能的天光,我看到竹排上密密麻麻碼著好多塊被切割好了的年糕。
我欣喜,自己確實也有點想吃東西了,再加上年糕是甜食,在夜晚胃魔王的強攻下,我也敗下陣來。可我還是有點顧忌,問她。“真的可以吃嗎?”
她爽快,拿起一塊就往嘴里送,大白牙齒咬下一口大白年糕,看著都可香了。“沒事兒!我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嗯..這種東西只有過年才做,我每次都吃好多,好吃死了!諾,你也快吃!”
她給我遞來了一塊,我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接來,當斷不斷,卻還是咬下了一大口,滿臉滿足。
年糕切的像豆腐塊,剛好一只手可以包緊的大小,我一下吃了幾個,都嫌不夠。
壯實女難怪長的壯實,一個一兩口,分分鐘搞定一個。我在一旁嚼的費勁,時不時的看向她。
不久,好像下了不下十個的速度,她也算飽了的樣子,向我報道,“好了嗎,好了就回去了。”
看似白嫩柔滑的年糕是真的粘,我嘴里還在咀嚼著半分鐘前的一口,支支吾吾吐字不清,手呈OK狀。示意她我完事兒了,可以走了。
臨時,她還撈了幾塊兒,往我手里也搭了兩塊兒,說要路上吃...
咽下最后一口,我手捧著兩塊年糕,牙齒被粘的說話都顫,我還是有點擔心。怕吃錯東西食物中毒啊!向她最后一次確認,“你知道得多,你說這年糕真沒什么問題吧。”
她放豪言,說;“就放心吧,都吃這么多了,食堂的東西怎么會有問題呢,吃的時候又甜又沒有味道,要你吃死了我擔著。”
我笑她,“啊?哈哈哈,死了你擔著,你確定?我要吃死了你不一樣死啊,你還吃了這么多,要死也是你先死,沒準到頭來我這死后邊兒的還得擔著你的。”
聽了我的邏輯,她也笑了,放聲大笑。手里拿著年糕,我撞了她一下,再次囑咐,“小聲點啊你!”
于是我倆就這樣,嘴里滿是吃完年糕后的回甜,撐著感覺又確實無的“將軍肚”大步大步的凱旋。
萬籟的天已可聽聞有鳥兒的聲音,我跟她的感覺好似已不那么遙遠,天色的映襯下模糊的的身影,弱藍的光下,一前一后,手握兩白,那距離像已走過三五年,那時時辰好像已三五點。
年糕路上已吃完,回到宿舍,她輕推開房門,我們像是約好了的樣子,一聲不吭,好像不再需要誰,各自回到可以蜷縮著感受溫軟的被窩,帶著年糕的回味,讓自己靜下再次回翻夢鄉中的故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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