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了最后,小男孩沮喪的坐在房屋旁的沙堆上,我離開了,看了他幾眼。他偶爾抬頭,目送我。大概,對我這個堂哥失望透了吧。
而他的眼睛,里面的渴望,濃濃的童真……我怎樣也沒辦法注視。我他媽怎么辜負了這么多珍貴的東西。
我,我把一些人生中最重要的東已經辜負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自己:什么才是無奈?真的沒辦法解決呢?或是人們相比之下,不愿為“過度”的狂熱付出“心酸的代價”?
第二日,爺爺奶奶便去了姑姑家,車成功的被送去。
可我心里仍舊,隱隱的不安,頑劣的表弟……
你說我外公?幾年前去世了,外婆也一樣。外婆對我并沒有像聽起來,那樣親密。甚至沒怎么在一起認真聊過。沒聊。
新年時,她家門口也始終有牛糞味道。我跟堂哥……剛才堂哥的媽媽來我家,我媽還在睡。我跟堂哥在門前的菜圃里拉大便。外公呢,總有一個跟他差不多的老人,一起下象棋。行云急速流轉著,嬌小斑斕的蜻蜓總在來來往往飛行,紅磚墻植物陰影下的小狗安安靜靜呼吸著。仿佛要永世不變的靜好。
然而,堂哥溺水了。然而,我不敢在這再抬頭,亂花漸欲迷人眼。還好,當年唯一的一次,與外婆走在阡陌上,慈祥的目光將我包繞。
當年外公病重,賣掉黃牛,中風的外公,流淚了,小孩子一樣流了淚。淚花婆娑里,那只跟他一起耕了不知多少情誼的黃牛一聲沒吭。
龍應臺,在《共老》中提到:所謂兄弟,各有各的生活抉擇和承受,聚首時……母親走了以后,我們還會這樣相聚嗎?我們會不會,像風中轉蓬一樣,各自飛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兄弟不是永不開合的鐵軌,倒像同一株雨樹上的枝葉,雖然隔開三十米,但是同樹同根,日夜開合,看同一場雨直直落地,與雨樹公老,挺好的。
在我看來卻,是這樣子。兄弟仍會相聚,只是這時彼此容顏里的最初,不是老榕樹上的刻字,房子上的紙窗,雨打在鐵皮上,咚咚的聲音,夏日里的螢火蟲,父親念書的聲音,母親歡樂的笑,成長過程里的挫折,羞辱和幸福。而是,兒時的不公,到了養老的時候,怎么分。任何一人覺得自己不公了,鐵軌狠狠地裂開,比如當孩子問起,也絕口不提,自己的,兄弟。彼此之間的小名也再叫不出口……
再往后,他努力的讓自己的孩子念書,仿佛好的職業就是一切,勝的過怎樣與兄弟繼續親情,共老。我看不下去了,為什么將關系的惡化,歸咎于對方的改變?然而,在孩子面前,大義凜然。頭頭是道。
又有一個弟弟。
沒聽到沒看到。
我不想知道。
褪色記憶會停在哪一秒?
用力閉上了眼睛。等待破曉。閉上眼睛,過去過不去都會過去。
真的不該讓我看到這些。就記下來吧,以后用來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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