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這醫院里嗎?”
“嗯,都在的。”
沈清抬頭看了看上面的輸液瓶,標著工整的英文字母,她不禁問道,“這是哪里?”
“M國新澤西州的哈肯薩克醫院。”鄭允杰答道。
“新澤西州?”那距離NY(紐約)已經不是特別遠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鄭允杰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剛剛FBI和NJPD都已經來過,詢問了一些情況,可能日后還要我們協助調查。”
沈清突然皺起了眉頭,連FBI都出動了,也許這次的飛機失事并不是那么簡單的意外。
腦海中似是突然記起了一些忽略的細節,她拉住鄭允杰,急急問道,“機組人員都在這醫院里嗎?”
他被她這突來的一問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答道,“機組成員只有七人生還,機長,副機長,四名空姐還有一名空姐乘務長,現在應該都還在這家醫院里。”
那個年輕的乘務長竟然還在?!
如果飛機失事真的跟她有關,她為什么不借著空難詐死,絕佳的逃脫機會,換個姓名,換個地方,又可以展開新的生活了。
難道,她有什么非繼續留下來不可的理由?
還是,其實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想來想去,都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她們住哪間病房?”
鄭允杰被她問得先是一愣,然后用著不可思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就連著劍眉也微微上揚,一副詫異但又像是洞穿了一切的神情,看得沈清真是渾身不自在。
她趕緊捧起陶瓷水杯擋住臉,難道這小子看出來她在想什么了?
“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上那機長了吧?”
“咳咳……”聽到他這句話,沈清差點沒被喝下去的水嗆到氣管。
她不禁搖了搖頭,暗自嘆了口氣,這個人的漿糊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啊?
“那個機長長得確實是人模人樣,不過和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我比,還是差遠了。”他越說越起勁,還故作瀟灑帥氣地撩了一下額前的細碎劉海。
沈清無奈地撇了撇嘴,以前她只聽過胸大無腦,現在她又發現了幾個新詞。
她看了一眼鄭允杰那高約1.85米的頎長身形,用身高腦殘,大傻個或者自戀狂來形容他就是最恰當不過了。
看來指望他是不行了,她還是得親自去調查調查。
沈清似是感覺到酸痛,故意活動了一下胳膊,然后懶聲道,“這睡得太久了,身子都僵了,真想出去透透氣。”
然后,她如黛玉葬花般地惆悵嘆了口氣,滿眼期望地望了望窗外的霓裳陽光,最后將殷殷祈求的目光投向了男子。
他望了望沈清被繃帶“五花大綁”的雙腿,猶豫道,“但是你的腿……”
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這傷筋損骨的嚴重傷勢在她眼里也不過是短暫的搔頭一撇罷了。
“沒事,你去借個輪椅來就可以了。”她面色平靜,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是他朗若流星的雙眸卻滑過一絲筆墨難述的黯淡神情,如冰雪霜降,似琉璃失彩。他久久地望著那個臉色靜如流水,但是奕奕神采卻燦若桃花的少女,仿佛透過她就看見了很多年以后的樣子,惋惜與嗟嘆錯綜流轉在他凄清如臘九寒冬的眸間。
這樣風華正茂的少女,難道以后都只能與輪椅為伴嗎?
沈清被他這莫名其妙的神情看得竟有幾分心慌,這受傷的是她,怎么感覺他好像比她還要難過似的。
他什么時候這么關心她了。
看慣了他嬉皮笑臉,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的樣子,突然看到他這樣專注的表情,還真是讓她有幾分不習慣。
“沈清,你就不難過嗎?”剛說完這句話,鄭允杰就有些后悔了,因為他明顯看見少女原本迥然有神的眼中突地黯然了幾分。
不過,也僅僅是那一瞬。
轉而,她長舒了口氣,勉強扯出一個讓人心安的笑容,漫不經心道,“難過是一天,開心是一天,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又不是我悲痛欲絕腿傷就會好,干嘛不活在當下呢。”
聽到這,鄭允杰就真的想給這個堅強樂觀的女孩豎起大拇指,這份豁然的心境怕是要修禪十幾年道行才能達到吧。
看來他對她的擔憂,確實是多慮了。
“你怎么還不去借輪椅啊,我都快悶死了。”她催促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鄭允杰說完,就準備出門。
“唉,等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喊住他。
FBI:美國聯邦調查局探員 NJPD:新澤西州警署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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