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卻是兩家人的事情。
常怡雅讓我去見她的父母,說實話哥們是不想去的,這你知道。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我才同意去的。去的兩天前,我是坐立不安,相當不淡定,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女孩的父母。雖然常怡雅一再安慰我說她父母都是很隨和的人,不用那么緊張,不要自己嚇唬自己,還是無法消除我內心的恐懼。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沒有以前的底氣,有的是對現實的無力。
我和常怡雅把她父母可能要問的問題列成單子,每一個問題都想一個標準答案來回應,這樣到時候她父母不會因為我現在的困頓,一無所有,而反對我們在一起,常怡雅這樣想。我按照她的標準答案來背誦,怎么背怎么心虛,怎么心虛怎么緊張,自己現在的情況跟上面說的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完全不符。我也在恨自己,拿什么來跟她父母保證能讓她們的寶貝女兒幸福,現在能拿出手的只有那模糊的未來。我左思右想還是照實的來說,反正總會有知道的那天,如果現在不說清楚,到時候更加麻煩。可怎么跟常怡雅說呢,看她那激動的心情,肯定不會同意我這樣冒險。我心里拿好主意,拿出男子漢的氣魄,今天早上,去她家了。
去她家之前,聽常怡雅的買了一些她父親喜歡的酒和母親喜歡的煙,希望這些禮物可以稍微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快到她們小區門口,我站住了,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那一刻我都有一種想打退堂鼓的沖動,想到常怡雅依偎在我的懷里說過的話,我的男子漢雄風忽然展翅高飛,沖上云霄。在小區門口磨蹭快半個小時,我才畏畏縮縮的往里面走去。
到她們家,哥們我是相當熱情地跟她父母打招呼,就差沒喊爸媽了。她父母看起來挺熱情的,招呼我坐,喝茶,常怡雅給我倒了杯熱水,坐在我的身邊,她父母坐在了我們的對面。哥們立馬被她父母親強大的磁場給震撼住了。當時的感覺好像自己犯事進去了,正被提審一樣。腦子一片空白,活這么大還沒有這樣暈過菜,一時想不起常怡雅讓我背誦的標準答案,只記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大字。后來稍稍穩定下來,我才慢慢恢復正常。
反正是該說的都說了,有些不該的說的略有保留,常怡雅不時在旁邊打斷我,只是我下定決心,不去隱瞞。因為我覺得相對于他們這些人精,你在他們面前玩心眼,只會讓自己死的很慘,只會無益于事情向好的方面發展,所以我做了一回實誠人。說實話,對自己父母,我都沒這么實誠過,他們倒好,刨根問底的恨不得把我家祖宗十八代都刨出來問一遍。問完之后,什么都沒說,阿姨去廚房做飯,常怡雅也跟著到廚房。留下我和叔叔在客廳里,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為了掩飾尷尬,叔叔打開了電視機。過了一會兒,叔叔對正在看電視的我說道,要去廚房看一下飯做的怎么樣,讓我先看,就進去了。直到飯好,三個人才出來,常怡雅的臉色不是太好,倒是叔叔阿姨的面部表情跟剛才一樣,淡淡的。看到常怡雅的表情,我大概猜到了什么。
已記不清這頓飯是怎樣吃完的,吃完之后,稍微坐了會兒,我就要走,他們也沒怎么挽留。剛出了小區門口,走到一片花園里,常怡雅便對我發脾氣說道:“你怎么回事,以前追我時,那種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的勁哪去了,怎么今天像一個霜打的茄子,什么實話都往外冒,你這樣怎么能讓我父母放心,怎么繼續我們的未來呢?”
本來哥們都不情愿去,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又這么火上澆油一下,哥們的脾氣也來了。大聲的說道:“我認為我沒有錯,這些事情就應該早些說,不能隱瞞,不然將來后患無窮。我現在明白了,你們就是看不上我這個窮小子,直說啊,不用藏著掖著的。我又沒求著他們把女兒嫁給我,干嘛弄的好像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一樣。”
常怡雅也急了,說道:“你這叫什么話,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全家怎么對不起你了,什么叫沒看上你,如果按照你說的,他們又何必見你,我讓你那么說,是想讓我父母覺得你是個值得托付的的人,看來我真是多此一舉,兩頭不落好。既然說到這份上,我們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看來我們都應該好好冷靜一下,看看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說完,她扭頭就回去了,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眼前消失。我特想沖上去抱住她,跟她說我不是這樣想的,我真的很愛她,我真的想跟她繼續下去,我真的不能沒有她,想有個美滿的結果。但我沒有,雖然我不知道此時的我沖上去抱住她說了這些話后,她會不會原諒我,但是這樣的裂痕是無法彌補的。還記得那次你問我任潔的事情還有希望嗎,我說的那句話,我多想幾年后的自己碰上現在的她,那時的我不會這樣的狼狽,這樣的無助,這樣的無力。所有的盡是想象,從我和任潔分手的那天起,我開始明白,沒有物質的愛情走不長,沒有物質的婚姻走不遠。
路燈下我一個人看著滿天星星的夜空,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失敗。高靜怡要走,我沒留住。任潔離開,我也沒留住。常怡雅還是要離開,我仍然留不住。命運啊,你能再真實一點嗎,我已經敗的很慘,還能再慘一點嗎?反正我什么都沒有,無論成功與失敗,對我的影響不大。大不了從頭再來,我想起起曾經說的這句話,就拿來借鑒一下,同時告訴自己,未來的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翻了個身,看著他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決定放棄了?”
“不,我想挽回。這些年的感情都是說散就散,我沒有去挽回過,這一次我要努力一次,無論怎樣。把握不大,看著她父母的態度就知道了。我只是在想,我要對得起現在及以后的自己,這樣想起來也不會后悔,起碼當時的自己努力過。你明白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也沉默起來。屋里相當的安靜,安靜的只能去聽外面的喧囂與孤寂。他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在愛情世界里,兩個人要在一起,總要犧牲一些東西,往一起靠,不然的話,是沒什么保障,分手很容易。如同我和任潔,她干她的,我做我的,兩個人基本上沒有交集,走著走著就找不到對方,最后只能是分手作為結局。她改變不了我,我也難以改變她,在一起共同吸引少了,緊靠著心里那一點點喜歡就會被時間和現實慢慢磨掉,慢慢消融。很多戀人的分手,不都是敗給了時間和現實嗎?而分手成為了他們最好的結局,這樣可以避免互相折磨,互相拿劍刺對方。”
聽到王夢洲這樣講,我漸漸的進入夢鄉。在夢中我跟吳馨怡沒有這世俗的困擾,沒有任何后顧之憂,快樂地過著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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