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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不冷  文/未聞花名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高中生活來臨了。

  回想中考前那段艱難的日子,抱怨不是人過的。想著上高中應該會輕松很多,但是我錯了。高中生活有的也只是勞累,并無輕松可言。面對函數、力學、氧化還原感到力不從心。對于陌生的校園,陌生的同學,我也一改往日的活躍,只是想這么安靜地學習與生活。但我所忘記的便是我來這所學校的目的并非求學,而這也成為了故事的開始。

  初中,我暗戀一個女生叫葉雪莧,希望可以認識了解她。那只是暗戀,我自卑、膽怯,不敢去了解,但心中又很想了解。這種矛盾的心理讓我很無所適從,到了最后的中考,我也沒能鼓起勇氣去了解她。我是有點不甘心,不希望就這樣過去。于是到了葉雪莧所在的高中的附近一所中學就讀,只是為了初中那沒有結果的夢。我不清楚的是,這是夢還是現實。初中同一學校不能發生的事,高中不同所學校難道就有可能嗎?

  后來,葉雪莧對我說了句話。“你是在監視我嗎?”瞬間,我感到是那么地無力。監視,我有什么權力,我終于明白我和她根本不是同個世界的人。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時,我遇到了一個女生,俞艾婧。

  那時的我一度很消沉,覺得自己很失敗,很后悔,敗在固執,悔在沖動。如果當初我沒有來這兒,那我還是會和初中的兄弟們大聲說話,放肆地笑。人在最無助,最痛苦時,如果有人能打開心扉交流的話,那便會成為好朋友,我想,我和俞艾婧便是如此。

  對俞艾婧是最初的印象便是在暑假第一眼看到她傻傻的樣子,頭上扎著兩個辮子,戴著青色的眼鏡。高中生竟然有人會有如此幼稚的發型,不知道是童心未泯還是故意作秀。注意到她或許是因為她的名字,讓我好奇,也許是源于同一姓氏的親切感。后來,她便坐在了我的前面。這是一種偶然還是宿命呢?

  我是個非常愛講話也非常愛笑的人,俞艾婧也是如此。在對周圍的環境熟悉了之后,便是互相了解了。上天作證,我并不是為了接近俞艾婧才和她交朋友的,又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郁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我和俞艾婧年紀相似,容易在心靈上引起共振。

  俞艾婧喜歡著一個男生,并且為了他做任何事情,但是事與愿違,她也總是得不到那個男生的青睞。為了那個男生努力學習而考上同一所高中,卻發現夢想與現實是那么地遙遠。聽著她的遭遇,我的內心也是無限感慨。為什么總會有這樣的事情?十七歲的雨季,有著共同的期許。

  在同一時刻,同一地點,遭遇同樣的事情,這真的是一種偶然。那時的我們很脆弱,承受不了這些,但又不得不承受這些。心中的壓力無法對父母、老師訴說,相同遭遇的人便能懂得彼此的感受。但那時,我們缺少勇氣無法面對,我們缺少安慰或是心靈的慰藉。

  如果當初能明白的是這些,而不是彼此失落的愛意,那我們也就不會走到一起。

  我只想把俞艾婧當成好朋友一般,但事情總是很曲折的。其實,我們只是很單純地彼此了解過去,彼此安慰。是的,我和俞艾婧的話非常多,從早上開始講到晚上回寢。說的是什么,我已記不清了。后來,同學們說些關于我和俞艾婧“在一起”“戀愛的人”的玩笑話,我并不認同,也不放在心上。后來說的人越來越多,再次面對俞艾婧時,自己也變得莫名其妙地,最后迷失了自我。

  俞艾婧是個善良,友好的人,起碼我是這么認為的。不知為何,她總會給我一種親切感,或許是來源于彼此的酒窩,抑或是來源于彼此的微笑。對俞艾婧,我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不是喜歡,準確地說,是感激。感激她的話讓我分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夢;感激她能陪我過著枯燥的生活。我想的便是能這樣一直下去,就像窗外的常綠樹一樣,可以一直綠下去,也不要開花,更不要凋謝。

  如果一切都按照計劃行走,那現在我便不會有遺憾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面對越來越多的言語,我覺得自己都看不清未來的方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似乎旁觀者更迷。我也真的很疑惑,我們究竟如何走到一起,我也不知道我們走到一起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也許,愛不需要理由。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我的心漸漸冷漠下去,漸漸自私起來,對其他任何東西我都開始不在乎。不在乎學習,不在乎父母,更不在乎生活,與同學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只想和俞艾婧在一起。有一種感覺讓我十分恐懼,那便是孤獨,在學校會說笑的我在家一個月也沒說幾句話。我的生活,我的世界似乎也只有俞艾婧,不和父母聊天,不和其他同學交流,孤獨的感覺讓我崩潰,我只能玩游戲,那會兒的假期很快流過,只為了能和俞艾婧早點重逢。這實在讓人可笑,我沒想的是一直這樣下去,流逝后的未來,我該如何面對。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我們彼此之間有那么多的言語。我一度覺得我們真不像情侶,而是話友,訴說著一切過去與未來,失去與擁有,還有未來的事物。時間能證明一切,證明彼此心中真正的心意。而當愛來臨時,我卻沒有了那份理智。

  我們要永遠不分開,是的,是永遠。戀愛中的人總喜歡永遠,但永遠畢竟是以后,生活是未知,需要慢慢來?!坝肋h”是我們的諾言,只屬于我們的諾言,讓人感到親切又渺茫。

  “讓那天空聽得見,讓那白云看得見,誰也擦不掉我們許下的諾言?!?/p>

  我相信我們彼此之間那稱不上愛的喜歡是美好的讓我留戀。

  我怎么可能忘記呢?

  在秋游時,鴛鴦林無語的凝視對未來的向往;歸來的途中,還記得那首,懵懂的叫你一聲MyLove;在任何地方都會尋覓彼此的身影。我想我是很怕冷的,冬天對我來說就是個折磨,冰冷的雙手或許是需要你的呵護才會不冷吧,弱弱的哈著氣卻不會顧及自己。在操場上,俞艾婧捂著圍巾埋怨的說著:不運動活該凍死你。不知在什么時候,我們彼此之間的稱呼似乎是有了心靈感應似得。周末回家的途中,俞艾婧給的零食讓我一度覺得枯燥的車途也變得有意義了。

  很多只是不愿或是不敢再去回憶了,只是那年冬天不冷。

  我想吧,年少無知的我們擁有了太多的沖動,忘了彼此真正應該做的是什么。生活并不是我們的二人生活,那份身上的責任是怎樣也揮之不去的。

  盡管表面對父母是冷淡無情,但面對失望的雙眼,愧疚之情壓抑心中難以逝去。沒有想過的是俞艾婧的壓力如何,自認為彼此之間熟悉無比。正是因為熟悉,自認為了解她可是也只是自認為罷了。突然覺得很陌生,陌生的不想在一起,分手也是必然的吧。只是被只是被諾言約束著不敢說出來。

  冬日的下午不是很冷,我們在草地上走著,彼此說著各自的生活。原來我了解的俞艾婧只是學校中的而不是生活中的,彼此的默契或許只是都不敢說出口的分手罷了。江邊的城市,我們相識在這之中與終將迷失在之中。微風吹動俞艾婧的秀發,我卻無力伸出手只能靜靜地看著消逝。若是時間能夠停止,忘記一切的責任,肩并肩沿著小路走下去,不去追逐不去選擇,單純的走先去,只是單純的走下去。

  時間在流逝,當無話可說時。我知道是要結束了,無力打破這沉寂的氣氛,俞艾婧只是低著頭,我沒有勇氣面對這世界,更沒有勇氣面對天空的白云的誓言,也沒勇氣一起去看大海給你最亮的星星。真的要走了,說的只是一路順風。祝你一路順風。

  后來我才明白。

  只有你和我才能擦去諾言,你又知道嗎,我再也不會相信諾言。

  經歷了冬日卻無法迎來春日,化蛹之蝶無法等到春日,這便是你我的結局。

  我有何資格面對你牽強的笑,收回送出的禮物我該感到榮幸嗎?越來越疏遠,我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這只是一個玩笑,我又何勇氣去面對陌生的俞艾婧。哈哈,但也只是我沒有勇氣罷了,俞艾婧可以毅然決然的送上祝福。這一刻我又再次想起了那份資格,呵,我有什么資格??!我們就這樣走到了盡頭,我的初戀就埋葬在了校園里。

  一直覺得自己的淚早已流干了,那次又是多么的失態,想起豪情壯志的承諾,想起彼此對未來的向往,一切的一切原來是如此脆弱。究竟是我幼稚還是世界無情,俞艾婧向我詮釋了這個事實,只是我不懂的而已。記憶在逝去,意識在淡弱,無法理解怎么發生又是怎么結束。漸漸地我忘記你的名字,猶如當初我們不愿稱呼的一般,形同路人我是該慶幸還是遺憾呢?

  心中也未嘗沒有恨意,我該高興的是葉雪莧叫我的資格二字。未來啊未來,現在想想更本就不可能,我卻還是幼稚的相信天空與白云的約會。我不懂俞艾婧的痛,正如俞艾婧不會理解我的苦。不同才有相處的可能?不同讓我們走向陌路。那稱不上愛的感覺,也許只是十七歲彼此心靈所需的慰藉罷了。

  可惜不是你嗎?需要可惜嗎?

  珍惜?又需要珍惜嗎?

  誰知道呢?

  唯一知道的

  那年冬天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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