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偵探回歸

　　不知他們為什么對蓋伯?繆森的失蹤這么感興趣。金錢？地位？還是在商界的口碑？除此之外我只知道他是一臺會賺錢的機器，他的三個兒子也遺傳了這種基因，真可怕！如果像蓋伯說的我從沒有出現過的話，伊莎貝爾嫁給他的二兒子得是多么不幸的事啊。

　　班杰說的“走司法程序”實在叫人不能容忍，他們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導致蓋伯失蹤的首要嫌疑人，“談談”到頭來成了“審訊”，很好！這不能怪班杰，他只是遵照詹妮弗的命令行事，再說，審訊過程中他還幫我說了不少好話，當然，怎樣都很難改變那些人對我的看法。他們和馬勒?納德利有關系嗎？把蓋伯抓起來是為了堵住他的嘴，再把我也踢出局他們就算徹底勝利了。不過，我可沒有那么容易被擊敗，我還等著看馬勒意識到他的錯誤時氣急敗壞和懊惱不已的樣子呢。伊莎貝爾或許會傷心，但他們這么些年很少接觸，所以，她很快就會忘記這一切。哦，我是不是太過自私？可是還有其他辦法么？如果有我倒愿意試試。

　　疲勞，能使人由內而外逐漸崩潰，但同樣也能讓你堅定戰勝黑暗的決心。經過濾一天一夜的“周旋”，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將要傾向于前者了，而坐在中間的我則暗自不停地向后者努力著。如果他們敢動私刑，我想我會更快轉變后者為徹底戰勝疲勞本身。好吧。對手先放棄了。我知道這意味著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嚴密監視，待到這些人發現自己又犯了個大錯誤時，恐怕一切都太遲了。

　　從辦公樓出來，腦袋昏昏沉沉的，空氣里的含氧量雖高，但溫度讓人很不舒服。我拿出手機想給伊莎貝爾打電話，但無奈已經沒電了。這里離伊文斯的宿舍不遠，我明知會撲個空，可還是跑了一趟。我又回來找班杰，他不在。于是我直接去辦公室找詹妮弗，她不知道伊文斯去哪兒了，不過她解開了我最開始的疑問，蓋伯?繆森一直都是國家安全事務的有力支持者，所以他非常受重視，但蓋伯一向為人低調，因此相當排斥他們對他的過度保護，這才有了今天這樣的事發生。那么需要替罪羊嗎？我想我不是合適的人選。出了大樓，碰到了歸來的班杰，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比缺氧和高溫還惱人。伊文斯不見了！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消失了？我的脾氣一下子好像汽油被點燃，火苗竄得老高。班杰說伊文斯從29號典當行出來就沒回過總部，也就是說昨晚就已經失去了聯系。這么巧？蓋伯一出現局面瞬間就混亂了。班杰懷疑伊文斯和蓋伯是同時失蹤的，現在正派人去查，還叫我不要擔心，最好回家去休息一下？怎么都這么說？蜜月里的男人就該享受“特權”么？溫柔鄉當然是留給那些對事業忠誠、對同伴有責任感的人的，否則就沒資格去貪婪不屬于你的東西。馬勒有那么大膽子敢綁架一名特工，雖然我們的地位在某種程度上說還不如一個警員，但哪怕是一個普通公民遭遇這樣的事都會受到保護，實施綁架的人都必須受到嚴懲。馬勒想要對付的人是我，手伸得太長會碰到什么我想他很清楚，不過也不能把他想象成普通人，因為認識克里夫?高瑟的人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我直接去了29號典當行，剛到門口，忽然才發覺現在是白天，圖應該什么都不會說的。如果等到晚上，就是奈恩知道一切恐怕也救不了蓋伯和伊文斯。我言重了，是不是？冷靜下來分析一下狀況，托德，再行動也不晚。先是哈提溫說他管轄的豪爾縣除了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有一息尚存，而且嘴里還說著“藍色燈塔”之類的詞，我和伊文斯在那兒證實了這點，而后去克拉拉老師家了解詳情，又牽出了保羅?塞納姆和女間諜S的故事，我們又返回豪爾縣，哈提溫證明了我的猜測，科迪?康農是保羅的兒子，他把S的女兒撞死了，就像當初S撞死了他的母親一樣，哈提溫隱瞞了這一切就為了防止S來找他麻煩，之后，之后伊文斯叫我回家休息，他去了29號典當行，而我臨走前叮囑他千萬不要一個人去雀集嶺，再后來就碰到了蓋伯，再后來……我站在金碧輝煌的典當行門口猶豫不前，這時一個人從右側的一根柱子后面邊走出來邊說：“自從艾薩克出生以后，這個打**就成了擺設，但我可不忍心把它扔掉，好歹它陪我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

　　“我看那應該叫‘自殺的時光’。哦，你知道嗎？你和你的孿生兄弟挺像的，別忘了替我向他問好。艾薩克…你的孩子也叫這個名字？嗯，只能說這種巧合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說著，我向前走了兩步。

　　“你要是想進去我可不攔你，不過那個主事的很難纏。我剛從里偷出來，雖然對話不怎么愉快，但收獲嘛還是有的。”

　　“你來這干什么？”我退回來，和他面對面。“別擺出那副‘你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因為你那個孿生兄弟一這副樣子就顯得很白癡。”

　　“這么大火氣。我還以為咱倆的目的是一樣的，看來，我錯了。”維克特把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來，里邊握著一支古樸典雅的細頸臺燈。

　　“那是什么？”我問。

　　維克特看了一眼臺燈，說：“今天一早，一位女士打電話來請我去找一個人，名叫伊文斯?戈約爾。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你的搭檔對吧？那位女士告訴我她的男友，也就是戈約爾先生昨晚本該與她在餐廳共進晚餐，哦，大概是準備過一個非常甜蜜的二人世界，但時間到了人卻沒出現。她說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因為他的工作就是這樣。可當她給他打電話一直沒人接直到最后關機的時候才覺得不大對勁，不過還是希望不要出什么事。直到今早戈約爾先生都沒有音訊，于是……”

　　“艾米麗亞?普萊徹？她可以給我家打電話，或者找伊莎貝爾……”

　　“在你們度蜜月的時候？你確定？嘿，我很抱歉沒能參加你的婚禮，但我和斯芬娜都希望你們幸福。”

　　短暫的沉默。

　　“艾米麗亞**了一個線索，說她和戈約爾先生前兩天還到這個典當行買過東西，啊，就是這個臺燈。當時艾米麗亞很奇怪她男友為什么只買了本是一對臺燈的其中一個，現在看來這是他的一計。給。”說著，維克特把那臺燈遞給我，“你搭檔非常聰明，他知道自己失蹤之后肯定會有人來找他，不過他留下的應該只是對你才有用的信息，我想。”

　　我從臺燈那精致小巧的帶有花色圖案的燈罩里面取出了一張字條，上面只寫著“不要來雀集嶺”。我頓時覺得大事不妙。伊文斯還是一個人去了那里，也許沒我想象的那么危險，可以看到那三個字我就心驚肉跳，無法平靜。

　　“為什么是這個地方？”維克特問道。

　　“你是要我定義它么？地獄。”我把字條揣起來，說，“我常常在想‘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所以不希望任何人替我來背負這些，更不愿有人去替我下這個地獄。你要是退出現在還來得及。”

　　“我不能辜負我的委托人啊，再有，要不是失蹤的這個人跟你有關系，說真的，我不會冒險借這個案子的。哦，我起碼要對得起我的孿生兄弟吧。”

　　在路上，我把整個導致伊文斯會去雀集嶺的原因說了個清楚，維克特竟把這當做給他接風洗塵的“宴請”。現在我只有相信他了，還有，但愿我違背伊文斯字條上的意思不會在再見到他時讓他生氣。偵探沒有過多表達他的看法，我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路程感覺相當漫長，我們之間的對話寥寥，這或許加重了我心中一些不好的想法，但如果假惺惺的互相寒暄什么的可能會使氣氛更糟。很奇怪，伊莎貝爾沒有再一次突然鉆進我的腦海里“搗亂”，哦，我知道自己還清醒，還有考慮、評估當前時間厲害程度的余地，嗯，我漸漸打算放棄這份工作的想法似乎又在向著反方向而去了。可以說我需要這種刺激，但我更明白自己是為了和埃文的“約定”，伊文斯也知道，只希望他不是故意要去讓我食言。

　　下了車，來到雀集嶺山腳下，和伊文斯上次在狼群襲擊中死里逃生，以及后來從雀集嶺無功而返，都歷歷在目。天氣很好，但周遭的溫度可不低，往上走會變得越來越涼爽，只是現在的狀況已經讓人不寒而栗，再談冷熱之類的感覺恐怕是自尋煩惱吧。

　　“你確定要上去嗎？”維克特可能嗅到了我身上緊張的味道，于是問道。

　　樂觀的想著馬勒只是要針對我，所以對伊文斯只是來點兒小威脅罷了，而克里夫那個老東西和伊文斯以唯美什么沖突，這或許應該能暫時確保伊文斯的安全。

　　“我們來把謎底解開吧。”說著，我心里卻在想維克特恐怕早已做好自己去解謎的打算，因而假笑了一下。

　　雀集嶺就在山頂，是時候做個了結了。把維克特拉進來實屬不該，畢竟他已經有了下一代，和我這新婚燕爾的人相比真是幸福至極，不過他的一句“不能對不起委托人”說明他仍沉湎于破案的危險、緊張、刺激和勝利的喜悅之中不能自拔，而且始終樂此不疲。偵探又回來了！只可惜**還在繼續，我卻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險些顛覆了我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