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圍在我身上的白光是什么?我又到哪兒了?上帝,我在天堂嗎?莫非我真的死了,不可能,先前我不是在地下宮殿嗎?”
你站在巨大的石盤上,差不多一座廟宇的大小。偌大一個地方,除了白光什么也沒有,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你正感到費解,轟然一聲,巨大的石座涌出一塊塊金屬羅盤。它們高速旋轉,像呼嘯而過的**,又像颶風卷起沙石發出的轟鳴,合成無數旋轉的光之陀螺,緊接一束束白光直沖穹頂,其形狀如一塊塊拔地而起的水晶圓柱。不多時,從柱子中閃現出無數幅畫面……那是人類的戰爭。
爾后,從類似水晶的光柱中傳出一系列聲音,好似他們在對你說話,不!那是他們在喃喃自語。
我是誰?我從哪兒來?
深沉的大地,無盡的海洋,
還是遙遠的天空,我究竟來自何方?
當我孤獨地站在虛無飄渺的云端上,
思考著人類的歷史長河,
過去那個對著幻境,投出無數標*的勇士,
他得到了什么?“無上的榮耀”嗎?
當我寂寞地躺在一望無際的荒漠上,
沐浴著充足的陽光,
感嘆著造物者手中的這個世界,
吹噓著史前生命的輝煌畫卷,
在勞動中得到豐碩的果實,
而享有他子子孫孫中的我,卻睜開朦朧的雙眼,
隱約見著了那無休止的、漫漫長夜似的轟鳴;
那種震耳欲聾的噪音,奪走了無數我的生命,
那種痛徹心肺的呼喚,摧毀了無數我的美夢。
為了遠離昏暗的大地,一部分的我走向大海的另一端。
在世界的一隅,我看到了希望的彼岸,
喧鬧的森林,悠閑的鳥兒,
蜿蜒的河流,歡騰的魚群,
連綿起伏的山巒,清澈如玉的澗泉,
以及青草上奔走的動物,這是我理想中的天堂啊!
如此,我心中產生無限的困惑,
直到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破開晨霧,潑灑大地,
光射入我冰冷的軀殼,
我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沉睡的影子。
當你聽到這段蒼老而沉悶的言語,禁不住感嘆彼岸的遙遠,生命的無助。這首詩歌在你耳畔不絕的回響,你想說話,但不知為什么卻開不了口。
你想說:我是一個學者,教授外國歷史,不!事實上我是一個探險家,那無休止的轟鳴,預示著什么?光!請你告訴我。還有,這是什么地方?你屏住呼吸,用盡全力沖破丹田,試著開口說話,卻怎么也發不出聲,也許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這種情境。
噩夢再一次束縛了你,一團團黑云壓抑得你快要窒息了,無數個幻象充斥著你的大腦,同時澎湃起伏的心跳,如波濤洶涌的大海,如滾滾而來的熱浪,一次次沖擊著你的靈魂。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平淡無奇,卻又非比尋常。一個個頹廢的老人拄著拐杖,有無數個看花了你的眼。當你發現白光變換成無數個老人時,他們已經迎面走來,同你說話:“朋友,我來自光之國度。身為光的預言者,我將與你攜手共創未來,一同編造如真如幻的世界。正如你之所見,我只不過是一束光,一束微不足道的光。光之國度造就了無數的我,其中一束卻摧毀了無數的你。毀滅之光再一次變化成可怕的流星,流星雨落向大地,萬物靈長將隨它一同消亡。”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光,怎么會形成流星雨,它們從何而來?”你驚奇地問。
“它來自我們的世界——光托爾,它是智慧的結晶,是自然成形的光體。”
“我不信,大自然怎能造出會說話的光體來?莫非我又在做夢了,而你只是我夢境中無數個幻影。”你搖頭,疑惑地看著無數個老人的幻影。
“不!你錯了,我不是你夢中的幻影,我是一顆類似水晶的有生命形式的光體,實實在在。正如你之所見,我們是借水晶存活,而不是依你的幻象。我們有你們所不具備的能力,即可以無限制地穿越時空。”光振振有詞地說道,而你抓著頭皮,將信將疑。
“你說你可以穿越時空,怎么可能?你們是如何辦到的?”
“穿越時空對我們來說,就好比行走在毫無阻礙的真空這般自如……而宇宙好比有無數個通道所構筑的迷宮,有入口,也有出口。”
“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你打斷光的話。
“很簡單,打個比方:以時間、空間為縱橫軸線織成一張羅網,我們身處其中,譬如,在這張羅網的某一點上,你正在和我說話,說明我們只是在這一時空存在。但時空有無數系列,分離的、匯聚的、交錯的,從而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復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叉并行或者永不干擾的時空織成的網,包含了你我世界所有存在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時空里,你我并不存在;在某些時空,有你而沒有我;在另一些時空,有我而沒有你,抑或你我都存在。目前這個時空,偶然的機會使你光臨地下宮殿;而在另一時空,或許你在辦公室喝咖啡,抑或在大學講課;再在另一時空,我說著當前所說的話,不過我卻是個錯誤,你也是,我們根本就不存在①。
聽到這些匪夷所思、高深莫測的言語,如一顆顆投向你的重磅**,使你覺得如云里霧里,不知所向。“那只是我幻想出來的,等我醒了那光也就沒了,只要我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去想,就行了。”你安慰自己,卻又懷著孩子般強烈的好奇心,看著在你周邊的捉摸不定的光。
終于你按耐不住,開口問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說的那些什么時間、空間,什么網?二者有什么聯系?難道你我都不是真實的,只是夢境中的一部分嗎?”
“在有限的時間段,我不能和你詳細解釋,為今之計你首要任務是去另一個時間段,帶著你手上的權杖,去彌補那段時間點上的一個錯誤。”
“錯誤?”你重復道,不知所謂。
“是的,由我們造成的這個錯誤將會引來連鎖反應,即導致一連串的錯誤,循環往復,一切都將顛倒混亂。一個網格破了,必然牽連到更多的網格,道理就這么簡單。”
“首要任務?錯誤?網格?”你重復著,近乎瘋狂。
“請聽我說,在過去與未來的某段時間里發生了一連串時空糾結的現象。所以,你必須設法去補救。”
“為什么是我?怎么補救?難道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就是要告訴我,現實世界已經不復存在?上帝啊!請讓我醒一醒吧。”你大叫著,近乎歇斯底里地狂叫,卻無法擺脫纏在你身上的白光。
“不錯!現實世界早已不復存在,時空混亂顛倒了一切,你還不明白嗎?你身處的這個世界岌岌可危,而你今之所見的幻象,正是一系列錯誤所導致的惡果。”
“我今之所見,難道不是幻象。光啊!我該怎么做?請你告訴我,如何讓一切恢復如初?”
“這得由你決定。先前我的同伴去彌補兩個時間段上的錯誤,找出導致時空混亂的元兇,以期阻止時空變化無常,現在得由你去尋找第三個錯誤。如果有人干涉,你就以阿波羅的名義勸阻他,若不行就將他消滅。”
“他是誰?拿什么消滅?”你問道,希望自己早一點醒來。離開夢魘的羈絆。
“他就是導致時空錯亂的罪魁禍首,而你手上的太陽神權杖,就是拯救世界的關鍵。時間不多了,你最好現在就動身!”
“等等!你說得太快了,不連貫,你說的罪魁禍首,你要我消滅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是毀滅者的心腹殺手,它同我一樣,可任意在時空中馳騁,可介于無數生命之間游離,即駕馭任何有靈魂的物質。不過在你去執行任務之前,我須提醒你,在穿越時空之后,有一種類似幻覺的怪病會時刻伴隨你左右,切忌不要胡思亂想,要分清真假,要知道如何去分辨幻象。這是時空混亂綜合癥,你得適應它方能摸清你前面走過的道路。記住!必要時理清頭緒,一切得從頭開始思考!”
說畢,光迫不及待地送走你,纏在你身上的白光隨即消失不見。
一陣眩暈之后,你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下壓著一根枯萎的樹枝。
那時那地,你回到陵墓,見到卡瑟伍德的身影,他的手正捂著血流如注的胸口,面色慘白,他死死盯著你,從他空洞的眼神中你似乎預見了什么:卡瑟伍德炸開了陵墓的石門,你呆立不動,目睹慌亂的人群相擁踐踏。謝羅德上校鳴*示威,逼著眾人在原地待命,但沒人愿意接受他的命令。
大地在顫動,無數條裂縫爆入你的眼簾,海水從地表裂縫噴射而出,無止境的海水從地底涌現,卷走了謝羅德,卷走了驚慌失措的工人,同樣也帶走了你。不過比起那些即將葬身魚腹的倒霉蛋,你則要幸運許多。有一根枯樹枝離你很近,近得觸手可及,這是你救命的稻草,你必須緊緊抓住它,任由波濤洶涌的海浪擊打,也不能松手。
不知不覺,在一處沙灘上,你見到一個身著灰色道袍,手持火把的中年男人,在他身邊有個手提長矛,頭戴羽飾的武士,一切仿佛又要重頭開始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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