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下,謝芳坐在咖啡店里,這家咖啡店位于A路和B路交集而成的轉盤道外圍,店里的人都愛看玻璃墻外面的景,轉盤道中央的立著的高聳的建筑物尤其奪目。謝芳等了好久,她問服務員咖啡在哪里,服務員還是說那句,貴賓稍等,馬上就好。咖啡店里顧客爆滿,后進來的沒位子的人只好站著等。周若喊著要見店長,來的還是服務員。
“貴賓請稍等,馬上就好。”
“放屁,剛才就說馬上就好!”
“貴賓請再稍等一會。”
“旁邊那家空蕩蕩的,我們去吧。”坐在邊上的王蕊說罷便要起身。
服務員迅速笑了一下。謝芳瞟了一眼服務員,也瞟了一眼王蕊,說:“是啊,再不把咖啡端過來,我們可就去其他家了,你們這家又不是最好的。”
服務員說:“原來是這樣,貴賓可能不了解,我們是附近最好的,隔壁的只有乞丐。”
“哦,這樣啊!”謝芳回應了服務員。
鄰桌一個穿著栗色衣服的人站了起來,謝芳只看到她的背面,當她轉過身挪到過道上,謝芳立即低頭看著桌子下面,這時服務員端來了咖啡,而這個人把咖啡端起來放在王蕊面前,瞇著眼睛朝王蕊笑,然后走出咖啡店。王蕊先是發呆然后聞了聞咖啡,頓時笑容滿面。
“怎么,施舍?”謝芳說。
“是啊,那個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周若望著緊握雙拳的謝芳說,“芳,你認識她嗎?”
“怎么可能!”謝芳立即說。
王蕊看了看她們,收斂了笑容,沒有出聲。
光色漸暗,咖啡還是沒有上來,王蕊手邊的咖啡已經涼了,外面投射進來的影子突然從散漫變得斑駁紛擾起來。
一大群人堵住了轉盤道,車都被逼停了,咖啡店里的人看到此景都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小孩跑了出去,大喊一聲,“哇!”。瞬間咖啡店炸了鍋,你擁我擠。謝芳她們率先擠了出去,一對父母一邊訓斥孩子一邊隨人群行駛的方向跟進,謝芳拉著王蕊,指著隔壁咖啡店說:“蕊兒,你看那家咖啡店,就是個笑話啊!”。王蕊瞧一眼,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便和謝芳相視笑了下去。透過玻璃墻可以看到這家咖啡店里面的一切,仔細一瞧,里面靠墻邊躺著不少流浪漢,不知榮辱地擺出各類睡姿并露出一身臟,寥寥幾個杯子凌亂地放著。中央只有一個人正喝著咖啡,那張臉在殘陽的照耀下格外妖嬈,正是剛才穿栗色衣服的女人。
偌大的廣場上人流滾滾,謝芳她們的視線很快便被人流淹沒。
人群越聚越密,跑動的人腳步慢下來,幾只麻雀飛過人群,落在咖啡店和轉盤道之間的扇形廣場上,不斷地啄食。人群傳來激動的聲吼,雖然混亂但都是一個意思,有人爬到鬼屋頂上自殺。
人群聚集在轉盤道以內,圍繞著轉盤道里的那個高聳建筑物一致向上張望,這個建筑物其實就是七米高的方形土丘,四個長草的坡面都幾乎垂直于地面,沒有能爬上去的階梯,樹也沒有,而引人注目的就是土丘上面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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