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活著,我們可以對他\她進行正面或側面的了解,當然越全面越好。但一個人死了,或許也就只剩下了側面了解這一種方法吧。如果想從正面了解的話,我想就只有法醫能做到了。
保羅?塞納姆在國安局早期檔案中并未被過多記載,鑒于他的身份不便處于明處,所以情有可原。他的家人據說已經紛紛遷居國外,我想在他們的記憶中,保羅這個人早已死于戰爭時期,也許他的真名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保羅的妻子娘家人也不多,所以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走到一起是再正常不過。她遭遇橫禍之后被簡單地埋葬在一個小公墓里,墓碑就是一個簡陋的石雕十字架,我和伊文斯通過索尼克給的線索找到這里,我恐怕祭奠逝者最好的方式就是決不讓那個陰謀殺掉她的幕后黑手繼續逍遙法外。小塞納姆是想用以牙還牙的方法對付S的女兒,“母債女還”么?這只會使仇恨愈來愈深,要想止住它,就必須找到S,但這又談何容易?
麥拉諾?康農就是當年那個以身殉職的線人,他是保羅的老朋友,相識于戰爭年代,曾有過生死之交,所以在保羅調查S的蹤跡陷入僵局時主動站住來幫助他。麥拉諾的妻子叫維雅?康農,是個裁縫,他們剛剛訂婚,戰爭就打響了,但是愛情的偉大讓他們彼此挺過了一個又一個危難時刻。就這樣,戰爭一結束,他們便舉行了婚禮,一切從簡,其實也是因為那個時期物資緊張,大部分結婚的人都是如此。很快,維雅就懷孕了,可此時麥拉諾已經對老友保羅?塞納姆調查女間諜S的事有所耳聞,但顧及妻子和將要出世的孩子,他暫時放棄了幫助保羅的想法。一天,維雅在做家務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結果孩子沒了,盡管麥拉諾安慰她別太難過,他們還會有孩子的,可她還是傷心不已。這時,正好保羅來向麥拉諾求助,于是這是康農夫婦的最后一次見面。后來事情越發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但比起丈夫的離開更讓維雅難過的是醫生對她再也無法生育的診斷。維雅絕望至極,上帝怎能這樣帶她?關上了門又合上了窗,這不是死路一條么?偏偏此時保羅的妻子出了事,她腹中的孩子被醫生竭盡全力救了下來,但卻無人收養,畢竟那個時期誰家都不富裕。巧的是給維雅做過手術的大夫想起了這個可憐的女人,就這樣,他為這個新生的孤兒和她連起了一條線。所以這也演變出了今天發生的這一連串的事件,哈提溫從看見那個血肉模糊的肇事者第一眼恐怕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明白這并非一起單純的交通事故,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么這么快就安排屬下將此事作為普通車禍處理的原因了。他還拜托我們去調查“藍色燈塔”,這是否說明將會有一場“審判”時隔這么多年又要發生在那座“審判之塔”上呢?
“你把我們支去克拉拉老師那兒,你覺得老師已經老糊涂了嗎?”我和伊文斯此時正坐在哈提溫在豪爾縣的警局辦公室里。
夏天的腳步越走越快,那種愜意的涼風已然成為一種奢侈。我們三個面對面坐著,哈提溫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又一層汗珠,卻一動不動,眼睛仍直盯著腳尖。
“我想我們去找維雅?康農也是白費力氣,因為她只是其中一環,而你,卻在老師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我以為我是做了好事。”哈提溫吞了口口水,眼神從腳尖移到桌面。這一點也不像他的行事風格,所以這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么?
“好事?你間接地害死了保羅的兒子,如果這傳到雀集嶺去,好吧,你非常有把握保羅在那里什么都不會知道對不對?你把這場車禍按普通交通肇事處理是怕S知道她女兒死了來找你麻煩對嗎?她可沒被關在精神病院,她自由得很,而且一直都是,但咱么都明白她才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S就像個幽靈,當初保羅如果在那個該死的燈塔上打死的是她,就不會有那么多不該發生的事了。托德,你要怪就怪保羅吧,我只去雀集嶺看過他一次,他把所有責任都攬了下來,任何人都可以責怪他,他說自己是撒旦魔鬼的轉世。”
“愿主寬恕他,阿門。”伊文斯小聲禱告著。
“保羅什么都不知道對嗎,哈提溫?”
哈提溫不敢抬頭看我的眼睛,我又問了一遍,他還是低著頭。屋里的氣氛瞬時降到冰點,這倒是為環保事業做了貢獻。
“你都告訴他了?”
“哦,是的。”哈提溫好像解脫了一樣,說完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天吶……”伊文斯站起來,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后走到一邊。
“保羅聽了之后沒什么反應,他相當平靜。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他也點頭同意了。當然,我知道保羅是想用他兒子再賭一把,他成功了。”哈提溫這才稍稍抬起頭來,他的臉色很難看,可想而知這些話對他來講多么重要,而且這些年多么讓他難過。
“是你害我們還得再去一趟那該死的雀集嶺,哈提溫。S不找你麻煩,保羅?塞納姆也不會放過你。”說完,我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到了外面情緒還沒平穩下來。
“如果非要去雀集嶺,我一個人去就行。”伊文斯跟在我后邊說。
“我剛才就是嚇嚇哈提溫,到了雀集嶺他們絕不會讓咱們見保羅?塞納姆,即使見了,你覺得就剛才哈提溫那一番描述,保羅的頭腦還叫清醒嗎?”
“托德。”伊文斯拉住我,憂慮的看著我。
“怎么了?”
“你先回家歇歇吧,我去29號典當行那兒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我沒事,我……”
“你這種狀態怎么工作?讓伊莎貝爾幫你平靜平靜吧。”
呃…伊文斯這一說提醒了我,原來自己已經是個有家的人了,以前那種沒日沒夜的工作習慣是應該終結的時候了。伊莎貝爾還在家里等著我回去,對了,出來之后就沒給她打過電話,她會不會擔心?一個人呆著會不會害怕?所有對伊莎貝爾和對家的顧慮全部涌上心頭。
“好吧,我先回去。但是,你絕不能單獨去雀集嶺。有事電話聯系。”
我們就此分手,可事態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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