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旅行可以讓人暫時忘掉悲傷,換掉熟悉的環境,在行走中獲得愉悅的心情。很多人都說,如果你忘不掉一個人,那就去旅行吧,在路上你會發現你內心真正的渴望。我渴望旅行,渴望改變,渴望忘記,渴望沒有記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在我人生的某個階段,遇到了一個讓我念念不忘的卻又不能在一起的人,從此決定了沒有人陪伴,我以后的人生路。
買了兩張去**的票,我們打算三月十號那天出發。蘇慧穎的氣色看起來恢復不少,我也在王夢洲舍命陪喝酒的壯舉中慢慢走了出來。心里還有一些悲傷,這畢竟是我生命中第一個重要的而且難分難舍的女孩,我還在二零零八年的時候承諾過要娶她,看來承諾想要實現,有時候是那樣的難。蘇琦走的時候,蘇慧穎也向他承諾過,等他回來,正式做他的女朋友。蘇琦高高興興地走了,誰知再也沒有回來過。生命的河流從來不會讓我們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情,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還在一起的時候,做該做的事情,說該說的話,不要等到暮然回首時才后悔。這樣我們的回憶,就不盡是遺憾,還有很多很多。
在***等了好久,蘇慧穎坐著出租車才姍姍來遲,臉色蒼白,打著噴嚏,戴著口罩咳嗽著,看起來精神很差。在候車廳門口看到我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吃了些藥,這幾天不知怎么回事,全身乏力,感冒來勢洶洶,抵擋不了。”說著,咳嗽著。
她這個樣子應該是傷心加上沒有照顧好自己造成的,我在心里想著。擔心的問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行嗎,要不你留在家里吧,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你這個樣子,讓人太擔心了。”
蘇慧穎把口罩摘了下來,說道:“沒事,這點小病我還是能扛過去的。沒什么大礙,每天我都用溫度計量體溫,發覺自己并不燒。我說過一定要去,絕不會食言,不用擔心了,咱們進站吧。”
我糾結于她的堅持,拿上她的行李,在前面為她引路。上了火車,她靠坐在座位上,眼睛閉著,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火車啟動了,看著外面飛速移動的風景,我不禁擔心的看著她。快到洛陽站時,她看起來更加難受,我搖了搖她,問道:“蘇慧穎你還能堅持住嗎,不行的話,我們先回去,看看病再做打算。”
蘇慧穎迷迷糊糊地反應著,我并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跟她說話或是搖她時,有時候沒有反應,她的反應力和判斷能力下降了不少,遲鈍起來。旁邊的一位旅客阿姨說道:“小伙子,你女朋友病成這樣,還要坐上火車去**,恐怕不好。還是下車看看病再去不遲,要是中途出個什么事情,那你一輩子也會不安的。”聽到這樣的話,我恐懼起來,再看蘇慧穎,昏昏沉沉的,說什么也不搭理。此時火車到了洛陽站,我拿上我們的行李,扶著她,跌跌撞撞的出了***,迅速的找了一輛出租車,到附近的醫院治療。
到了醫院,量了體溫,三十四度低燒。醫生告訴我要是再晚送來一會兒,溫度降到三十度或以下,人就危險了。我趕忙給蘇慧穎辦住院手續,走在往病房的路上,我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自從吳馨怡和蘇琦離開我后,我就覺得自己很脆弱,精神不是很好,一直硬撐著,能撐多久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次我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走三步歇兩步,一想到蘇慧穎還躺在病床上,我咬著牙,拖著僵硬的腿往病房走去。蘇慧穎靜靜的躺在床上打著吊針,護士在外邊悄悄囑托幾句,我進去了。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熟睡安靜的樣子,好像吳馨怡的模樣。不知眼睛酸還是難受,眼淚在眼中不自主的流了下來,旁邊床位的老大爺笑著直夸我。我禮貌的對他笑笑,眼淚還是不停地流,干脆讓它盡情的流,說不定這些淚流下來,自己的心情會好點。現在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上限,要是再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肯定會崩潰,我這樣想到。
蘇慧穎漸漸的睜開眼睛,看到她醒來,我高興極了。興奮的拉著她的手,她不好意思起來,才知道剛才那動作造次了。趕忙放下手,她沒有責怪,用微弱的語氣說道:“謝謝你這樣照顧我,你跟我父母講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道:“一時忙忘了,也沒拿你的電話,要不你現在跟他們打一個,報一下平安?”
蘇慧穎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話,那就別打了,我怕他們擔心。只不過這幾天麻煩你了,你把我包拿過來。”我把她的包放在床頭,蘇慧穎慢慢的打開包,取出錢包,拿出一張***,遞給我,說道:“我住院這幾天,會花不少錢,你拿著這張卡,里面好幾萬,是我這些年的壓歲錢,拜托你了。”
我正要說話,她咳嗽起來,我趕忙拿紙巾遞給她。我把***還給她,她堅決不要,然后說自己累了,漸漸的睡著了。
一個星期后,她慢慢的好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中間她的父母給她打了好幾回電話,正好我在,聽到里面問道:“慧穎,你到了西藏沒有?”
蘇慧穎躺在床上說道:“還沒呢,我們正在洛陽,準備在這附近好好玩玩,就回去,西藏一時半會去不了。”她的父母才把心安到肚子里,我們也慶幸著這次蘇慧穎正好生病。
出院后,我和蘇慧穎并沒有急著走,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附近的公園里轉了轉,這個時候牡丹還沒有開花,我們只好游玩在龍門石窟。蘇慧穎雖然低燒退了,身體卻沒有徹底恢復,害怕會舊病復發,和她商量了好久,她才同意,先把身體養好再一塊去西藏。
我們坐上回去的列車,和她坐在一起,總是感覺和吳馨怡坐在一起似的,也有一種區別于吳馨怡的感情。如果說對吳馨怡的感情是欲說還休的話,那么對她更多的是一種哥哥照顧妹妹的心理,沒有太多的想法。下了車,送她到門口,她對我說道:“陳錫,謝謝你這么多天的照顧和陪伴,要不你上去坐會吧,回去也沒什么事的?”我笑著謝絕了,說道:“我就不上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養好自己的身體,到時候一起去西藏。”
蘇慧穎點點頭,我們又互相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各自回家了。走在路上,我摸了摸身上的錢包,想起這一個多月沒有工作,囊中空空如也,我應該盡快找到生存的門路才是正理。至于那些兒女情長,還是等到有基礎再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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