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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次不怎么愉快的旅行,我的內心并沒有很在意。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會在我們身邊經過,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一個時空,每個人的時空又多多少少會帶著另外一些你所不熟悉的時空,這個世界本就是在這些所謂的時空重疊、融合與剝離不斷發生中不停的運行著,沒有誰會真正離不開誰。
爾后,我回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過著看似平淡,實則內心在不停的掙扎著的生活。曾經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想徹底放棄寫東西,它總是占據我太多的心思。我并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工作上我無法全心全意的投入,寫作上我亦是毫無進展。于是,我想試著去找到一種新的生活平衡,一種現實與理想兩不誤的平衡。可是,我發現這很難,一年下來,工作毫無頭緒,寫作也是稀稀散散,沒有寫出什么令自己滿意的玩意兒來。我想所謂的平衡不過是庸人所尋求的一種自我安慰的借口罷了。
沙市并非一個很富裕的城市,按gdp來算它甚至連一個二線城市都算不上,然而這里卻有著某些二線城市都無法擁有的繁華。其實,如果說一個人的習性與生活方式是由他的性格所覺得,那么一座城市更多的則是會被那里人土風情所決定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亙古不變的道出了多少真理,無論是歷史的還是現實的。過分注重現實與享受,使得這個經濟水平并不怎么好的城市擁有了排在全國城市前列的消費水平,這也就注定造就了一個有些畸形城市。說句實在的,沙市并不是一個包容力那么好的城市。
“好久不見!”我們在約定好的江邊見面。
“是有蠻久沒有見面了。”她把大衣裹了裹,江風吹得著實有些涼了。
“是啊!”
“我們有多久沒有聯系了?”她突然問道。
“很久了吧!具體多長時間我一下子也記不住了。”習慣性的慢思維使得我一下子無法給出一個具體的數據。
“兩年了喲!”她笑瞇瞇地看著我,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不敢保證她下一刻會是什么樣的狀態,但是至少那次看到的是一個純真的她,純真得如同三月里陽光下在母親懷里允吸的嬰兒,并且毫無做作之嫌。這個世界有一種人永遠都長不大,它們禁錮在了少年時期被某件藝術魔力所襲擊之后的那個年代。
“是呀,兩年了!”我感嘆道。
“兩年是多長?”她扶了扶眼鏡框。
“這么長咯!”我亦無厘頭的伸出雙手比劃著。
“噗嗤!”她噴了一口的西瓜汁,“嘿嘿,你這家伙有時也挺幽默的嘛!不過說真的,地球一年一個輪回,那么我們也隨著地球經歷了兩個輪回了喲!”
“唔”我咬著嘴唇點點頭,十一月的江風吹得我打了冷顫。擁有幾百個年輪的巨大樟樹落滿一地的葉子,人們都在這初冬時節的游散著。
“那你這兩年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我突然停下來凝視著遠方,腦子里浮現的第一印象是家中書架新添的那些書,可是我無法言語,“做了些什么呢?”我不斷地問著自己。
“嘿!”她猛地跳到我前面。
“哦!”被她這么一跳,我才從恍然失神中清醒過來。
于是散步繼續,江邊的風景地帶很長,我們就這么不停的朝前走著,走著,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似乎也沒做什么喲!”回過神來之后,我回答道。
“唉!也是!”她嘆了氣,“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發生。”
“你呢?這兩年過得怎么樣?”
“我呀!發生了很多喲!去了趟老早就想去的烏鎮;愛上了一個詩人;結束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還有小店關門大吉。”
我無法確切的嗅到她說出這段話時的心情,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的表情看起來是令人感到輕松的。
“小店怎么關門了?”
“被騙了唄!網上購物,稀里糊涂的被騙了一萬多塊錢!”
“然后呢?”
“然后資金周轉不靈,經營不下去了唄!”
“怎么這么不小心喲!”
“你說人為什么要這么壞!?”她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幾秒之后隨著一聲嘆氣聲之后便一言不發了。
和她見面終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天又整整走了兩個小時,沒有停歇,兩個人由黃昏一直走到天黑才分手。她坐一號線去了河西,她的住宿地方,而我則沿著原路返回,回到了河東繁華地段中夾雜的那些矮小破舊的小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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