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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陰雨綿綿,透過櫥窗,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在路上帶起淺淺的水花,清潔工人冒著寒冷的雨水打掃著街道,上班族們匆匆忙忙身影,我慵散的靠著椅背申了一個長長的懶腰,長長的倏一口氣,然后如同一只軟綿綿的小貓一樣倚靠在座椅上,周圍充斥著柔和地鋼琴曲,仿佛將整個咖啡廳灌滿了海水,把我隔離于這個世界之外。倏然之間,音樂消失了,窗外,她的微笑猶如一幅巨大的3d幻影浮現(xiàn)在窗外的虛空里。她總是喜歡用這么一種純真的微笑看著這個世界。不知為何,每次在這種仿佛世界都從我身邊消失的時候,這種幾近變態(tài)的異常安靜的時候,她的微笑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可是,奇怪,窗外的那張笑臉卻怎么是那么的模糊,我伸手擦了擦窗戶,可是怎么也無法清晰的看清那張臉。記憶有時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那段時空存在于那里,可就是怎么也無從細(xì)細(xì)的想起那張臉來。我在想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這個時候記憶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
“為什么你要叫寒笑?”
“奇怪么?”
“對呀,笑應(yīng)該是甜美的,應(yīng)該是熱烈的呀,怎么會是寒冷的咧?”
“因為我喜歡寒笑呀?”她喝了口西瓜汁后說道,“就如同我喜歡在大冬天喝冰冷的西瓜汁一樣,就是喜歡呀!”
再一次和她見面兩個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時,她已辭掉了工作,自己開了個小店子,“異維創(chuàng)意小屋”。
“怎么想起自己開店了?”
“喜歡在這種小玩意兒世界里以及能給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寫東西,兩者都是兒時的夢想。”她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小店還能維持多久。”
我沒有再說什么,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面前什么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只有實際的擁有以及事實的客觀存在才是唯一的真理。
吃過飯,她很興奮地帶著我去她的小店。小店,正兒八經(jīng)的小店。琳瑯滿目的新鮮小玩意兒擺滿了狹小的空間。她很興奮跟我解釋著:會吃垃圾的狗熊,會打鳴的小雞,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哦。
進(jìn)門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我忍不住多嗅了幾下,薰衣草的香味。
“薰衣草的香味!”不知何時,她已坐在了柜臺前的那張小椅上。
“嗯。”我點點頭,我早已熟知這種味道。
“突然想起了《西城》中描繪的滿世界紫色的薰衣草世界的心情了,好想去新疆看看呀!”
“想看就去看唄!”
“哪有這么簡單喲!”
“也是!那么遠(yuǎn),并且還那么亂!”
“亂!?你是指前段時間新聞里報道的那個事件吧!”,她突然拉下臉來,甚至有些扭曲,“關(guān)于那件事我不想多說,有太多政治因素在里面。凡是和政治掛邊的我都不喜歡討論。對于這場悲劇,眾說紛紜,但是請你明白,你不是我們,所以你們永遠(yuǎn)不會了解我們的心情和感情。”
我不知她為何會突然那么的生氣,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她的那顆敏感得心又受到某種波動。但是,顯然這次她生氣并非一般的內(nèi)心敏銳不安而帶來悲喜不定,更多的是帶著強(qiáng)烈的理性分析在其中,一種長期壓抑的心緒。
說實在的,那次見面并不怎么愉快。她的心緒總是那么的叫人難以捉摸,一時天真無比,小孩子一樣跟你開著無厘頭的玩笑,笑容如同少女一般的天真,毫無做作的成分;一下子又會突然生氣變得沉默不語,更重要的是我總是不知是為何惹她生氣。我是個慢思維的人,往往當(dāng)我意識到什么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無法收拾了。
當(dāng)晚,她陪我找好住宿地方之后,便回到她自己的小店。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發(fā)過一條短信給我:不好意思,昨天感冒,今天就不送你了。城市也還小,總不至于會丟失吧!
我看著短信,笑笑。
那次之后便再也沒有去婁市看她了,我想她只是我生命中偶爾出現(xiàn)一道奇異的風(fēng)景,并非刻骨銘心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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