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潮擁擠

　　二十幾天。大家都在等，等著生，等著死。這世間總有巨大的網，有幾個人被籠著，逃脫不得。

　　填完了志愿，和想象天差地別的一張紙，我看著它像看著前世宿敵。然后我接受了它。

　　你看，多可笑。

　　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在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別人的事，和我毫無關系。

　　水里的影子那么清晰

　　夏天的氣味開始變得濃郁。深綠、深紅。開始呼啦——呼啦——呼啦——轉動的電扇，以搖搖欲墜的姿態對疲乏的人們進行更深的考驗。

　　逐漸悶熱的教室，混著并不好聞的汗味，花露水味甚至是香水味。里面的人都幾乎喪失味覺。

　　沙——沙——沙——

　　嘩啦——嘩啦——嘩啦——

　　一天一天的卷子，一天一天的生活，黑板上一天減一天的倒數計時。

　　越來越不夠清晰的腦子，一張比一張糟糕的卷子，一日比一日麻木的神情。大家似乎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