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枚骰子,你永遠不知道今天它會轉動到哪一面。
一早醒來,我頭疼的厲害。我胡亂穿上了衣服,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間,“媽……媽……”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卻喊不出多大聲音。客廳里沒有,廚房里沒有,我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才凌晨4點。
我擰開爸媽臥室的房門,他們還在睡覺。“媽……”
我媽醒了,見我這幅樣子,立馬坐了起來,“怎么了,雨生?”
“媽,我頭疼。”疼痛感跟剛才一樣強烈,就像腦袋里有一只蟲,在狠命地撕咬著我的疼痛神經。
我坐在他們的床沿,爸媽此時都醒了,因為我頭疼而使全家的清晨提前的到來。我媽把手心貼在我的額頭,然后眉頭一皺,“不好,發燒了。”
我媽穿衣起來找了個溫度計讓我塞到腋下,然后開始在抽屜里找藥。藥瓶子似乎故意在挑戰全家人的耐心,越是著急它越是躲著不肯出來。
“不行了,頭疼的厲害……”一陣一陣的刺痛讓此時的每一秒都變成了莫大的煎熬。
我爸套上外套,拿起車鑰匙,沖著我媽喊,“別找了,上醫院!”
天還未亮,城市也還沒從睡夢中完全蘇醒。早起的上班族駕駛著燈光微亮的電動車慢悠悠地走著;流浪狗蜷縮在角落里把耳朵豎起又放下;路燈下環衛工人已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清掃著附著在城市皮膚上的垃圾,每當地面上的一堆垃圾被清掃干凈,城市都會舒服的抖動一身體。
我又不自覺地把自己想象成剛“洗完澡,搓完背”的城市,但是這次非但沒感到一種輕松感,反而使我的腦袋更加疼痛。我不得不停止幻想,好了,不想頭就不那么痛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醫生重復我媽在家已經對我做過的事情,另一支溫度計又帶著偉大的使命前往我的腋下去測量那里的溫度。15分鐘后溫度計歸來,帶回來的數據顯示我是輕微的發燒,不算太嚴重。接下來是醫生的時間。
“頭疼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今天早上。”
“除了頭疼之外嗓子疼不疼?”
“有點兒疼。”
“頭暈不暈?”
“不暈。”
“出不出虛汗?”
“不出。”
“張大嘴巴,不要翹舌頭。”
“啊——”
“像這樣的頭疼頻不頻繁?”
“不太頻繁。”
問完這些后醫生已開始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可能是受了點兒小風寒,天冷注意保暖,并且多喝熱水,另外我給你開這些藥回去之后要按時服用,給,這是處方。”醫生收起筆,扶了扶眼鏡,桌上放著剛才用來照我喉嚨的小電燈。
我媽接過了醫生遞給的處方,不過有那么些猶豫,“雨生,還有啥癥狀你都給醫生說清楚。”
此時坐在對面的醫生也抬起頭,仿佛在等著我繼續描述我的病情。
“總是莫名其妙的幻想,有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并且頭疼大多是在這些時候。”我把我頭疼的秘密告訴了醫生,同時也告訴了旁邊的爸媽。
“愛幻想?每個人都愛幻想,這不是病。”醫生斬釘截鐵的說,然后對我爸媽說,“像這樣年紀的孩子都愛幻想,也可能是平時壓力太大,睡眠不好造成的。這孩子上高中?”
“在上高二。”我爸回答說。
“你看,肯定是平時壓力太大,沒什么事,保證足夠的睡眠就行了。”醫生把目光收回,表示本次就診完畢。
我的睡眠還算可以,也沒有經常睡不著覺,更何況現在剛開學,哪有那么大的壓力?不過,這些話我沒有說出來。
服了一頓藥之后頭疼就奇跡般的好了,爸媽舒了一口氣,我也重重舒了一口氣。我爸開車直接把我送到了學校,今天早上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
清晨的校園異常安靜,還沒到上學的時間,所以基本上沒人。我走在空蕩的校園中,享受著這份在不久后就要被打破的安寧。陽光很溫暖,空氣很清新,身心也很舒暢。我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剛被頭疼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患者。
我走到教室門前,發現教室里面竟然有人。這么早就有人來了,真是積極的好學生啊。我仔細一看,教室里面的那個人原來是齊樂。
我推門發出的聲音打斷了齊樂讀書的節奏,齊樂回過頭來,手里還拿著英語課本,見到我她明顯顯得很驚訝。
“你……”
“我今天早上頭疼,我爸媽帶我去醫院看完病后直接就把我送來了。”我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想必正好能回答齊樂所有的疑問。
“哦。”齊樂眨著眼睛,然后問我,“怎么就去醫院了?頭疼很嚴重?”
“不嚴重,可能是受了點兒風寒,現在沒事了。”我把書包從肩膀上取下放在桌子上,“教室里可真夠冷的,你天天都來這么早么?”
“嗯,習慣了,早起一會沒什么,更重要的是不想在家里多呆。”齊樂重新拿起英語課本,在嘴里默不出聲地念著什么。
“你爸媽不會早上起來就開始吵吧,你也真夠嗆的。”我又一次心疼起眼前的這個姑娘。
“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他們不是每天都吵,只是我受不了家里的那種氣氛,感覺很壓抑,所以就不想在那里多呆,再說一個寒假確實讓我受夠了。”齊樂似乎在訴訟委屈,不過委屈的表情沒在臉上停留多久。
“那你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總逃避有什么用?你應該找個機會好好跟你爸媽說說。”我向齊樂建議道。
“誰說我在逃避,我早起來學校也是為了讀書。”說完,齊徹底留給我一個后背,我看著她的后背,不久就聽見讀書的聲音傳來。
明哲跟往常一樣在同一時間準時來到教室,我想他一定去過我家,我媽也一定也告訴了他早上發生的事。這不,一進教室他就徑直向我走來。
“你沒事了吧?早上去你家叫你,你媽說你頭疼去醫院看病,然后提前送你去學校了。”果然不出我料,明哲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就早起那會頭疼了一陣子,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盡量使自己顯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從凌晨4點折騰到現在,別說還真有點兒累。
“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度幻想會造成神經衰弱,也會引起頭疼,你看你整天想些不合實際的東西,都快走火入魔了——早上吃飯了沒?給——”說著明哲遞給我一袋散發著熱氣的東西。
我迫不及待的接過,正是街角賣的那個我吃了許多年的牛肉餡包子,“謝了啊。”
“不用謝我,你媽讓我給你帶的。”明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一口咬掉大半個包子,在口中慢慢咀嚼,舌尖上的味蕾被全部喚醒,心想老板今天一定在餡里放了什么特殊的調料,要不怎么會這么好吃呢。
想說一段感謝的話:感謝23號對我提出的寶貴意見,我不知道認真看下去的有幾個人,但有你一個。我定會有所改正,也定會堅持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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