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內心的燈塔

　　　今天是星期**，老板娘依照習慣關店一個下午。我和風鈴說好每個星期天都會走起找回記憶之路。

　　　“阿度，你說墨金先生喜歡老板娘嗎？”風鈴和我騎著“小賤”正開往尋回記憶之地。

　　　“憑男人的直覺，墨金先生對老板娘沒意思，但老板娘會鍥而不舍。”依我對老板娘的理解，作下這個肯定。

　　　“那墨金先生一定會被老板娘打動的。”

　　　“付出不一定有收獲哦。”

　　　“不，老板娘一定會打動墨金先生！”風鈴很堅持。

　　　在去往目的地路上，我們兩個圍繞著“老板娘付出是否有收獲”這個未知結論的論題進行激烈討論。

　　　“終于到了。”我把“小賤”停在山崖上的小屋前。

　　　“好漂亮的大海阿。”風鈴興奮地走到屋后。

　　　“阿度，那邊有座燈塔，我好像曾經見過。”風鈴指著右邊不遠處的崖上那座灰白**燈塔。

　　　那座燈塔上布滿藤蔓，好像已有很久的歷史。

　　　“你想起以前的東西嗎？”我一直都希望做出的努力沒有白費，所以一聽到風鈴說記起某些東西就變得興奮起來。

　　　“不，還是很模糊。”風鈴望著那座燈塔搖頭。

　　　“那，慢慢來吧。”感覺好像突然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對不起。”風鈴看著我，眼眶閃爍著淚光。

　　　“不用說對不起呀，我們就當做來玩就行了。”我努力在臉上擠出點笑容。

　　　“你退一下，我要用能力。”我閉上眼睛幻想一會，在手上寫“千秋。”

　　　10秒后，一個全用木頭做成的千秋就出現在眼前。

　　　“是千秋？”

　　　“我在你媽的畫冊里看到有你小時在崖邊玩千秋時很開心的畫。”我走到千秋前，說：“來，我推你。”

　　　“好啊！”風鈴開心地坐上千秋。

　　　“我推了！”

　　　用力一推，風鈴就被蕩上半空，每一次蕩起，她都笑得很燦爛，在半空中陽光照在她臉上，很美。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太陽已變得像個咸蛋**，大海原是豆冠年華的少女，現在被夕陽的紅光照映，就像位穿上紅衣的成熟美女。

　　　“阿度，謝謝你。”風鈴和我正對著大海而坐。

　　　“這是我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實現。”望著美麗的景**，之前的煩擾似乎都忘記的一**二凈。

　　　“太陽將要下山了，這么美的景**也快消失了。”

　　　“不會消失。”我把雙手做成個四方形狀，正對著夕陽下的景**，就像把眼前的美景全收在我心里的相框中。

　　　“嗯。”風鈴也照著我的手勢做，她笑了，這次是幸福的笑。

　　　夕陽慢慢地沉落于大海的邊緣，原本紅彤彤的天空慢慢地變黑，一分一秒的時間過去，夕陽完全消失，月亮懸掛于夜空，照亮大地。

　　　“天黑了，我們要走了。”我起身拍拍衣服上得微塵。

　　　“阿度，你還記得那邊的燈塔嗎？”風鈴憑著記憶指向燈塔的方向。

　　　燈塔那邊的環境盡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我在來這里之前已經打聽過，那座燈塔早已不會亮了。”我低頭望向風鈴。

　　　“如果燈塔亮了，就可以為海上的人照明前行的路，他們就不會迷惘了。”風鈴緊緊地看著漆黑那一邊。

　　　看到風鈴感傷地樣子，想起了在沒有認識她之前，每到特定的時間她都會到咖啡店里坐著同樣位置，喝著同種咖啡，望著同一片海，那時不知她在想什么，現在，我想我應該知道了，她希望有人可以牽起她的手，帶她走出黑暗。

　　　我轉身背著風鈴，在閉上眼，幻想一下在手掌上寫上“燈塔重新點亮”。

　　　“來，起來吧。”我向風鈴伸出手。

　　　“嗯。”風鈴的手心和我的手心相對，站起來。

　　　突然那邊的漆黑被光亮的燈光驅散，燈塔發出強烈的光線，照向大海，把整個大海照亮，照向我們，讓我們看清前方的道路。

　　　“我看到光了。”風鈴的眼睛似乎發出特別的光，是充滿希望的光。

　　　“來吧，我們走吧。”我再次把手伸向風鈴，走出牽手的手勢。

　　　“嗯。”

　　　我牽著風鈴的手，走著被燈塔照亮的路，騎上“小賤”，重新上路。

　　　這次騎著“小賤”的速度比來時慢多了，可能是因為不想這么快離開這個美好的地方，心還牽掛那里的夕陽，那里的燈塔。

　　　離開美麗的那里后，就送風鈴回家。

　　　“到家了。”我停車在風鈴家的門前。

　　　“嗯，今天謝謝你。玩得很開心。”風鈴的幸福笑容仍在臉上。

　　　“小鈴，你和男朋友回來啦！”風鈴的爺爺出現在我們面前。

　　　“爺爺！我都說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你們吃晚飯了嗎？”風鈴爺爺提起手中裝滿食物的大袋子。

　　　“晚飯？原來已經8點多了。”我看了一下手表。

　　　“不好意思嗯，要出去害你這么晚都沒吃飯，不如進來我家吃飯吧。”風鈴表現出抱歉的表情。

　　　“是啊，風鈴做飯很好吃哦。走吧”風鈴爺爺拉我的手就向屋子走去。

　　　“風鈴的爺爺******”面對盛情的邀請難推卻啊！

　　　風鈴拿上食材進到廚房“火拼”，我很她爺爺就坐在客廳中看電視。此時電視上正播著物理學上得一項新發明。

　　　“爺爺，可以請問你是在物理學上研究哪個領域嗎？”

　　　“領域阿，我研究的是微粒子重組和分解，還有愛因斯坦的時空相對論。”一講到物理上，風鈴爺爺和上次幽默的談話時不同，變得認真。

　　　“我不太懂物理，不過聽起來挺厲害。”我撓頭，感覺自己開了個不能接下去的話題。

　　　“如果你懂物理，那我才不會讓你追我家風鈴嗯。”他突然又變得很隨意。

　　　“為什么？”

　　　“如果你是學物理，我也學物理，那風鈴肯定不會崇拜我改為崇拜你啦！”他表現出一股小**的摸樣——吃醋。

　　　“不會的，還有我沒有追風鈴。”差點就被風鈴爺爺說成我是喜歡風鈴。

　　　“那太可惜了。你人看起來還不錯。”

　　　“過獎了，不過風鈴這么漂亮應該有很多男生追吧。”

　　　“唉，多人追沒有用，她都不肯走出去接受他人。”風鈴爺爺嘆氣。

　　　“什么意思？”看到風鈴爺爺唉聲嘆氣，就想知道風鈴多一點東西，早點幫她恢復記憶。

　　　“我這個孫女，我很疼愛她，但是******”

　　　“爺爺，其實我正在幫風鈴恢復記憶，我希望能知道她多點事情能對幫她恢復記憶有幫助。”看到風鈴爺爺欲言又止，只能告訴他我在幫風鈴一事。

　　　“原來是這樣。”風鈴爺爺聽到我在幫風鈴恢復記憶，似乎放松了點。

　　　“其實在風鈴12歲的時候，她父母因為一場飛機事故去世了。”風鈴爺爺神情變得感傷。

　　　“對不起，讓你想起傷心的事。”

　　　“沒事，我早就看開了，我一直擔心的是風鈴，在她父母出事那天正好是她的生**，那天她父母是特意從外地趕回來和她慶祝生**，但，最終還是沒能趕回來。”風鈴爺爺起身走到電視旁，拿起用白灰格子相框鑲起的全家照。

　　　我也起身走到他旁邊，看到照片里是風鈴和她父母，三個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自從那天后，風鈴就一直沒有過生**，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她父母，她覺得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她爸媽就不會離開人世，所以她一直責怪自己，終于在一年前，她可以忘記這個事情，重新開始。”

　　　“是她發生意外失憶的事？”

　　　“嗯，一年前她發生**通事故，失憶了，其實在聽到醫生說風鈴失憶時，我是有點高興，因為風鈴失憶了就不會記得她父母的死是因為要趕飛機為她過生**。失憶了，她就不會再愧疚。”風鈴爺爺眼里泛起淚花。

　　　“但現在她失憶也不見得她開心，她因為自己失憶，忘記了過去和父母開心的**子，忘記了以前的自己，一直迷惘。”突然想起風鈴因為燈塔不能發出明亮的光時的感傷樣子。

　　　“她迷惘？我沒想到失憶也會對她產生這么大的消極影響，我原先以為我在風鈴12歲開始一直陪在她身邊，很了解她，知道她要什么，但，現在我連她心里的真正感受都不知道。”風鈴爺爺的淚水終于落下，滴在照片上。

　　　“你不用怪責自己，這不是你想得。”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

　　　“那風鈴知道她父母的死的緣故嗎？”

　　　“不知道，我騙她，她爸媽是因為**通事故去世的，我沒有提一字關于飛機事故的，我不想讓她知道真相，避免她又陷入內疚中，所以阿度你能答應我不告訴風鈴嗎？”

　　　“嗯。”

　　　“阿度，還有我現在可能不能讓風鈴走出迷惘，但她相信你，我想你幫她。”風鈴爺爺帶有乞求的眼神望著我。

　　　“爺爺，我答應過風鈴我會幫她恢復記憶，所以我會盡力讓她走出迷惘。”

　　　“謝謝你。”

　　　“今天我和風鈴出去，她好像記起一點東西而且她已經慢慢地走出迷惘。”

　　　“真的嗎？”他臉上終于出現一絲笑容。

　　　我點頭稱是。

　　　“可以開飯了。”風鈴捧著一道香氣四溢的小炒出來。

　　　“知道了。”我擋在風鈴爺爺前面。

　　　他連忙擦擦淚水，說：“走吧，開飯。”

　　　飯桌上擺著一道道美味佳肴，我說：“風鈴，看不出你煮的一手好菜。”

　　　“那肯定啦，我可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好女孩哦。”風鈴一副自傲的樣子。

　　　“爺爺，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啊？”

　　　“沒什么啊。”爺爺急忙解析。

　　　“真得沒什么？我看你的表情不像啊，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是有聊天，但那是我們男人間的秘密啊！”為了不**餡，我急忙幫爺爺說話。

　　　“是啊，男人間的秘密，女人不可問。”爺爺見到我幫他，裝出肯定我的話的樣子。

　　　“男人間的秘密？”風鈴似相非相。

　　　在飯桌上一片愉悅的氣氛，風鈴爺爺好像忘記了剛才的傷心事。

　　　吃完晚飯后，我就騎上“小賤”回去。

　　　突然從身邊滑過的風的速度加快，兩邊的事物慢慢變得模糊，前方的路逐漸消失，好像那次，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