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二零零二年最后的一天下午,全校都沒有上課,按照慣例都在積極地布置著晚上的舞臺。王夢洲對于這種事情自然是歡喜雀躍,忙前忙后的。那一刻我覺得世界上只有我一個閑人,離開亂糟糟的教室,一個人出來找清凈。不自覺地想起高一下半期結束的場景,哼起了楊冰夢唱過的《約定》,歌聲依舊回蕩在耳邊,人卻各奔到天涯。高二開學沒多久,聽別人說她轉到省里外國語學校借讀。走的前幾天,她找過我,并沒有對我說她要走,因為我有一道數學題沒弄明白,心里一直在惦記著,不咸不淡的聊幾句就結束了,現在想想挺后悔的。一道數學題不會,可以抽時間再補,而一個人從你的世界里消失,就再也找不回來,當我明白這個道理時,為時已晚。
走著走著,來到**場上,學校里也只有**場是最好的去處,其余的地方全是房子。前兩天剛下過雪,還未完全融化,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這讓我覺得生活并非那樣乏味。**場上零零散散幾個人,環顧四周,除了雪的白,沒有別的顏**。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這個背影是我曾經朝思暮想,卻無**接近的身影。馬淑珊穿著白**的羽絨服,發夾也是白**的,靜靜地一個人在**場上走著。雪不知何時悄悄地滴落在這個世界上,輕輕地沒有一絲的重量,一層一層,不知何時是盡頭。我的心又死灰復燃,蠢蠢欲動,激烈斗爭中,最后逃避敗下陣來,決定再去試試看可不可以來一次近距離的接觸。
依稀記得自己腳步很輕盈,心境很放松,我的成績給了我足夠的自信和勇氣,來做這件想了好久的事情。心花怒放地在腦海中想著各種言情劇的**彩對白,見面時一定要把話說的漂漂亮亮些,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直到現在,還在期待著美好的想象變成現實,只可惜,想象總是那么豐滿,現實仍舊那么骨感。像上一次一樣,離她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男孩,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在一塊。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極點,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直沖腦門,站在那里怔怔看著這樣殘酷的畫面。我真的那么失敗嗎,我在問自己,還是她注定是我的美夢,亦或是我的噩夢,如果我從未醒來的話。當時的自己有一股沖動,想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不管那男的是誰,到底看看我比他差在哪里。
后來想想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也是那么的幼稚。我在給自己畫圈,走不出自己畫的圈子。我以為逃避是最好的方式,恰恰證明是最愚蠢的做**,也是后來折磨自己的利器。在暗戀這樣屬于一個人的戰爭中,從來就沒有贏家!當時的自己,逃避充滿了整個腦袋,不想這樣看下去,以免做出超理智的事情。我咬著牙靜靜地像沒事人一樣,如同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逃得那樣狼狽,那樣無助,那樣的不堪回首。
像一個丟了魂的人,狼狽不堪的走到宿舍,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正好王夢洲回去洗放了一個星期的臭襪子,看到我的樣子,丟了襪子手都沒洗,扶著我。問道:“錫子,臉**咋這樣難看,是不是病了?”
我看著他關心的樣子,更加感覺難受,一時沒控制住,哭了起來。這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在同學面前哭,在心里憋了好久的東西,肆無忌憚的全部釋放出來,王夢洲后來跟我說從來沒有看到一個男的如此的撕心裂肺。我斷斷續續跟他講著,他點上一根煙,過了好久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說,那個班有我的好哥們,要不要讓他打聽一下,看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我絕望地說:“沒必要了吧,這次應該是真的死心了。我不希望讓自己一點念想都沒有,還是在心底保留當時最美好的記憶吧!”
“你這次真的想好了?想好的話,就讓自己開心點。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錫子,我覺得你就屬于這類人。你看啊,你喜歡人家一年多了,為什么不敢告訴人家,偏偏在這里單相思。心病還需心藥醫,只要自己想明白,什么都會撥開云霧見晴天的。這事誰也幫不了你,好了,開心點,咱下去吃飯,然后高高興興地看晚會,告別舊的一年,迎接新的一年!”
說完這些,我稍稍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他一起下樓,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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