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多本打算以私人身份,把哈里斯約到一家環(huán)境不錯的會所,再讓戴維去與其會面。沒想到被對方拒絕了。還好,拒絕的不是會面,而是這種私下的接觸方式。為什么?原因其實很簡單,哈里斯不是一般人,他有皇室血統(tǒng),是名門之后。他的祖上個個都是有爵位的貴族名流。他哪會跟莫雷多這種流氓出身,靠著心狠手辣,巧取豪奪起家的**發(fā)戶同流合污。如果不是出于某種民族大義,他才不會讓對方有事直接去他的辦公室面談。私下接觸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戴維今天穿了身正裝,并提前十幾分鐘走進了哈里斯上校的辦公室。竟管兩人還是第一次碰面,但彼此都沒有各自介紹,而是坐下后,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了。
“你們失手了?”哈里斯靠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明知故問道。在他與戴維之間,隔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那桌面猶如兩軍對峙時中間的那片大闊地。
“是的。但他們也沒得手。”戴維道。
“老家伙這下碰到對手了。他是不是想讓你來打探下那倆人現(xiàn)在會在哪?”哈里斯問道。
戴維此時對倆人現(xiàn)在會在哪其實并不太有興趣。因為現(xiàn)在如果再想狙殺他們已不太可能。即使蠻來能得逞,但那風險也是無人敢承擔的。他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個掌握賬號、密碼的中國人是誰?現(xiàn)在會在哪?他必須在那對男女找到此人前找到他。不過對方既然提出來倆人目前的去向,那自己聽聽也無妨。說不定還能從倆人的行蹤中判斷出對方到底掌握到了點什么。想到這里,戴維應道:“是的,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他們會在哪?”
“他們會在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也要奉勸你們,如果你們現(xiàn)在還打算滅口,那你們可能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哈里斯道。
“這點請你放心,我們知道。我們不會傻到連拉丹都不如。”戴維好像聽懂了對方話里的意圖。
“什么意思?”哈里斯把對方的話理解成了:中情局之所以能**掉拉丹是因為對方傻。
“我的意思是,拉丹是恐怖分子。他如果想**掉誰是不會考慮傷及無辜的。我們不會,我只為維護自己的利義而戰(zhàn)。”戴維道。
聽了對方的解釋,哈里斯微微點了點頭,停頓了會兒,說道:“他們現(xiàn)在被警方控制著,你們在那房間里留下的彈孔,還有那男的血跡。”
“是的。我們****了自己的意圖,讓倆人知道了我們正在找他們。他們肯定是怕了,跑到警察那里尋求保護。說不定警察能幫助他們。”戴維想當然地說道。
哈里斯對這種判斷很不屑一顧,“哼”了聲。說道:“NO,恰恰相反,是警察找的他們,而不是他們找的警察。”
“這是為什么?”戴維問道。
“我剛才說過了,是你們留下的那些東西讓警察以為他們遭到了劫持。現(xiàn)在倆人正在接受調(diào)查。”
這話讓戴維心頭一陣暗喜。他沒想到,這次上帝會站到邪惡者一邊,幫了自己大忙。因為如果是警察找的他們,那么就意味著倆人一時半載是出不來了。等到事情調(diào)查清楚,說不定早過了那個該死的**子···
“愿上帝好好讓倆人在里頭呆著。”戴維心里默念道。可就在他滿腦子充滿遐想時,一盆冰雨撲頭蓋臉地朝他淋了過來。
“你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以為自己歪打正著。不要高興得太早,據(jù)我們掌握的情報,他們明天就有可能出來。沒人知道那個男的跟警方說了什么。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他們之間應該**成了一筆**易。至于那筆**易與你們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那件事有無關(guān)聯(lián)就不清楚了。但有點是可以肯定的,那男的已判斷出那個中國人是誰。至少他們有了尋找的方向。”哈里斯上校把剛剛從北約情報總部得到的消息告訴對方。
這條消息猶如一記猛拳,“打”得戴維身子不由地晃動了下。坐定之后,為了使自己不至于滿地找牙,他臨時決定改變策略,把原先準備套取對方未說的信息改為直接祈求。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手中根本無牌可打,放不下臉面死扛著可能會讓自己一無所獲。于是,他調(diào)整了下坐姿,不再讓自己的后背緊貼椅子,這樣可以讓自己看上去更恭敬些。腿也一樣,不能再**叉著。反正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坦坦蕩蕩地接受對方的教誨。哪怕是羞辱。
完成以上一系列的動作后,戴維開口說道:“老頭子**莫雷多)希望我能向您轉(zhuǎn)**,ATT公司的命運就握在您的手里。現(xiàn)在我們對那倆人沒了招術(shù),如果他們再搶在我們前面,找到那個神秘人,那局面就很難看了。我知道只有您有能力在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幫到我們。我也知道您的大義不會讓您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在這個世界上您是唯一可以拯救我們的人。”
如果說人的弱點不是心太軟,而是心太硬的話,那哈里斯絕對稱得上是個完美無缺的人。今天對方的這段真情表白就像是枚**,把他內(nèi)在的惻隱之心給徹底引爆了。那段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到了此時已完全找不到了蹤跡。找到的盡頭是如何見義勇為,挺身而出了。
“我們非常需要得到您的幫助。我相信,ATT公司的兩萬名員工,他們肯定會無比擁戴您的。”戴維終于還是把他最不想說的**麻話說出了口。
同樣,哈里斯也終于還是沒能抵擋住中國人的那套籠絡(luò)之術(shù),乖乖地敗下陣來。他低垂下眼睛點了點頭,說道:“安德烈有位遺孀,她在上世紀56年收到過一封從瑞典駐上海領(lǐng)事館轉(zhuǎn)寄過來的郵件。郵件是她丈夫?qū)懙摹I厦娴膬?nèi)容我已告訴你們了。但我沒告訴你們這封郵件并不是安德烈本人投寄的。原因是在投寄這封郵件時安德烈的身份已經(jīng)****。他被拘禁了。”
“你是說有人幫他投寄了這封郵件?”戴維補充道。
“對。是這個意思。”哈里斯道。
“那你們是不是懷疑那個幫他投寄的人就是掌握賬號、密碼的人。”
“絕對有這種可能。你說呢?”哈里斯很肯定地說道。
戴維低下頭,他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起來。幾分鐘后,他抬起頭,問道:“如果真是他,那他會不會在領(lǐng)事館留下點什么記錄?”
“肯定會。”哈里斯依舊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為什么?”
“因為那封郵件屬于加密的外**郵件。這類郵件是不會注明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的。在它的上面只有一組號碼。這組號碼的作用是,如果郵件因某種原因無**寄到收件人手中,那可以依照這組號碼找出與它相對應的信息。從而把郵件退回到寄件人手中。根據(jù)這個,我們可以判定,那個寄件人肯定會在領(lǐng)事館留下一份記錄。當然,他留下的也就是你們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
這個判斷太讓人振奮了。不過戴維在慶幸之余又轉(zhuǎn)眼冷靜了下來。原因是,即使那份記錄現(xiàn)在還在領(lǐng)事館內(nèi),那自己又怎么能得到它呢?除了錢,他無計可施啊。而錢在這個關(guān)節(jié)點上是不管用的。
就在戴維犯難之時,那位大義滅親的哈里斯上校又開口了,說道:“如果你要前往,我可以幫你準備一份材料。用它可以證明你是中情局的人。我相信,他們看了這份材料后會配合你查找那份記錄的。”
這話讓戴維再一次感到不知如何感恩戴德。也不知道莫雷多聽后會不會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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