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聰明的蠢豬

　　決策人遙遙指揮，執行人被動執行，這是中國兵家之大忌。虧得戴維·李還是個熟讀兵**的標準華人，關鍵時刻竟把這最基本的給忘了。真是智者千慮，難有一漏。而且這一漏是致命的一漏，整個計劃因此泡了湯。想當初不去理會那只玻璃球，而是直接選擇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說不定下一步就是如何慶功了。現在好了，倆人在他們的視野中瞬間消失，猶如人間蒸發。他們會去哪？他們又在那玻璃球上看到了點什么？看樣子這一切只能從林峰傳回來的那份材料和剛才兩人的對話錄音中尋找答案了······

　　莫雷多在大罵了一番后，見材料已經傳到，只好暫時收住話頭，急不可耐地詢問起身邊的這位中國“軍師”，問道：“那上面寫了點什么？”

　　由于材料是用愛沙尼亞文寫的，戴維也看不懂，所以他只能先判斷出這是用哪國方言寫的，然后看有沒有什么工具來翻譯它。

　　“不是用英文寫的。好像也不是拉丁文···”

　　“那老家伙是愛沙尼亞人，他兒子肯定也是用它來寫的。”沒等戴維說完，莫雷多就搶著說道。

　　“我試試。”

　　戴維回應完，就開始從電腦中尋找起翻譯**。很快，找到了，他便一字一句地翻譯了起來。站在他身后的莫雷多，像是個輸光了錢，急于想翻本的**徒，魂不守舍地來回踱著步，幾個來回后，故作淡定的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肯定那倆人沒有從那盒子里得到賬號和密碼？”

　　“是的。”戴維邊翻譯邊應道。

　　“死家伙太狡猾了，他會把賬號和密碼**給誰？”莫雷多自言自語道。

　　“但愿能從這份材料中看出點什么。”戴維記錄了下后說道。

　　幾分鐘后，材料翻譯完成。但從表情上看，他的眉頭依然緊鎖。

　　“快告訴我，那上面寫了點什么？”莫雷多等不及地問道。

　　戴維搖了搖頭，說道：“那個球上是幅畫。其他的跟我剛才說的差不多，密碼、賬號在一個中國人手上。他的名字就在那只玻璃球上。可惜那幅畫···”

　　“真**蠢，你得先**掉人再來對付那只球。說不定我們還能完好無損地得到那只球。現在好了，誰他媽地知道那倆個狗娘養的從那該死的球上看到了點什么。”莫雷多又開始大發雷霆道。

　　“那名字是寫在一枚很小的印章里的。那男的也沒看出來。”戴維解釋道。

　　“你就那么確信？”莫雷多帶著漠視說道。

　　“是的。他們的對話我聽了不下十次。”戴維辯解道。

　　“好，就算他沒看出來，但這并不意味他們就找不到那個人。想知道為什么嗎？我告訴你，既然那上面是幅畫，那就說明它很可能暗示了點什么。現在好了，我們什么也沒看見，而他們卻是看到了。你真他媽地是條最聰明的蠢豬，連這點都沒看出來。”

　　在上司的痛斥下，戴維無言以對。可能是罵累了，碩大的辦公室內，倆人就這樣相持著。十分鐘后，莫雷多開口了，問道：“那只玻璃球碎渣都收拾起來了嗎？”

　　“連同材料一起，都收拾起來了。”戴維應道。

　　“既然都收拾起來了，那你就馬上去趟中國。把你的聰明才智都用到那幅拼圖游戲上去，拼出那幅圖。”

　　戴維沒想到對方會讓自己那么做，覺得很可笑。莫雷多見他沒有應答，接著說道：“這是你自找的，只有絕頂聰明的蠢材才配得上**這個。聽著，沒有那幅畫，我們什么也**不了。明白了么？”

　　戴維很明白要想完全恢復那幅畫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是個球體，而不是一個平面。再說玻璃球很可能是真空的**再傳回的材料中提到他又自毀裝置），所以一旦碎裂開，肯定非常徹底。不過此時他只有聽從的份，根本無臉反駁。

　　“明白了。我準備下就出發。不過去之前我打算先做點功課。”戴維應道。

　　“什么功課？”

　　“我打算去之前會個人。”

　　“誰？”

　　“哈里斯。”

　　“你是說哈里斯上校？”

　　“是的。”

　　“你想見他？為什么？”

　　“你跟我說過，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都是他**的。誰都知道他對我們一直都很不友好，那這次為什么會主動來幫我們？”戴維看著對方說道。

　　“這不難解釋，我們是納稅人。他們這些人得靠我們來養。我們死了對他們有什么好處。”莫雷多道。

　　“這我也知道，個人恩怨要服從民族大義。但有一點我表示對他有些懷疑。”戴維道。

　　“你懷疑什么？”莫雷多帶著疑惑問道。

　　“一個對我們抱有成見的人會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嗎？也許他會為了**到某種目的，只告訴了我們一部分。另一部分留著。如果以后那天用的著的話，再把它拿出來對付我們。”戴維答道。

　　“你是說這家伙留了一手？想用它來作為籌碼，到時用來訛詐我們？”莫雷多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訛詐倒不至于，但用來保持雙方的平衡是有可能的。”戴維道。

　　“那你懷疑他可能會留下點什么？”

　　“我懷疑他可能知道那個掌握賬號、密碼的中國人是誰。至少他有找到那個人的某種路徑。留這一手是為了讓我們永遠離不開他。”戴維道。

　　“你的判斷聽上去有些天真，但不妨一試。這樣吧，我給你約個時間，到時你去會會他。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把你該知道的問出來，然后馬上動身。不然我們很可能會落在那對狗男女的后面。”

　　戴維聽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