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彼端
——而我被滯留在這里,再也回不去。
如果時間像紙片,可以被隨意折疊,翻轉,甚至扭曲成各種各樣我們想要的尺度,那么,我想我應該會選擇讓它逆流到你我彼此都未如此了解的時段吧。亦或是,在你我未曾相識的年歲里。
如果時間折疊:那個時候我頭上還沒有些許刺眼的銀發,還沒有讓左手食指彎曲成寂寞的姿勢的習慣,沒有像面癱一樣僵硬的表情,見到人的時候會很違心而又極其自然地抽動嘴角形成微笑,更沒有想過在我轟隆帶動的漫長歲月里,會有這么一個你的存在。那時也覺得有一種叫作夢想和青春的東西,在胸口撞得發痛,于是自以為是地以為這便是青春。
那個時候我多傻,沒有你參與的青春不過是一段從十幾歲到幾十歲的年齡而已。
如果時間被翻轉:那個時候我的記憶里永遠是昏沉沉的清晨,我早已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習慣清晨亦或是凌晨時分的微涼,習慣鼻翼張開吸進滿滿的冰冷的空氣。那個時候閉著眼睛也能夠想象得外面的景象:比如偶爾是鉛灰色偶爾是深藍的點綴星辰的夜空,比如安靜得像是死去了的街道上不時晃動的人影。這些在我生活過很多年以后終于能夠爛熟于心。只是那個時候我沒有意識到有一天,這原本亙古不變的習慣會因為你的到來會被打破。
你應該不會知道你到來時我心靈的視野里泛起了白光,被鎧甲包裹的**一分一秒逐漸被破解,在溫暖的和煦光芒中變得逐漸有了溫度。所以你應該不會知道那個時候我有把你視作能夠帶我去更遠地方的天照命。
所以你不會覺得這像極了某種難以理解的隱喻。
——女孩的初戀男友應該是披堅執銳的武士,能夠抓起她們的手一躍上馬帶她們去看外面的世界。但大多數女孩都很倒霉,她們遇上的都是外表成熟卻是外強中干的永遠不能承擔大事和挫折的小屁孩。好像有人這么說的。直到現在我都不能說我已給心組裝好了無堅不摧的鎧甲,我的手中真真實實地握著可以披荊斬棘的御神之刃,所以,直到如今我都是沒有成熟的小屁孩。
所以我不能夠怪你忘記帶上我一起去追逐遠方有歌唱的大地。
所以我沒怪你,忘記了我以為我們都會銘記的類似誓言的那些只言片語。
那些在我之后的夢境里不斷出現的忽明忽暗的切片,讓人無數次想到曾經你撕掉的筆記本白森森的蒼白的顏色,有時也像你走過被陽光照耀下的在樹蔭里重合又撕扯開的影子。而我最難以忘記的那個夢里,你毫無理由的抽身走開了,我想要說的話也連同巨大的難過像鉛塊堵在了胸口里。我還沒來得及請求你留下,你卻連背影也抽離得一干二凈。
——為什么會把這個夢記得這么清楚?
我應不應該告訴你,在醒來的時候眼睛是全是濕潤的液體。我還以為,只是在夢境里沒用地哭泣了呢。
我曾經的一個夢里,有一片令人心安的后背。
那么,
我該不該告訴你,你曾經給我留下最多的,就是那片寬闊的令人心安的后背。無論是初次亦或是在后來的相處里,你總走在我的前面,只留下一片寬闊的令人心安的后背。
那個夏天炎熱難耐,我們窩在各自的家里享受著電風扇和空調,手中卻放不下那塊可以聯系到彼此的手機。它像是連接著兩端的生命線。
那個夏天黑夜格外漫長,因為每一場似乎死去的夜晚里我們都在相距了一段距離的地方像是面對面一般說一些無聊的話。
那個夏天很漫長,因為我之后無數次回憶起那段歲月,用是那段夏天好幾倍的時間回憶那段于我而言彌足珍貴的時光,然后回憶起那個時候的我們幼稚得如孩童。
我喜歡過不少的人,在你離開后。每一次喜歡一個人都像是青春期荷爾蒙作祟,感覺自己像是在推卸責任,可是事實也好像的卻如此。
可是也不算太壞啊,即使你離開這么長時間了,我都還是一個人。
我還能夠撐起不算寬闊的雨傘為你擋住漫天傾盆大雨,在你愿意回來的時候。
就算有一天你突然說出:“我的某某某”的時候,感覺像是被人措不及防地在胸口最柔弱的地方狠狠地刺上了一劍,可是我還是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因為我們之間啊,似乎不存在愛情。
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情,因為單方面的一臉從來就不能被冠以“愛”的名義。更不是友情,因為我絕不會承認你在我的記憶力只是一個匆匆來過有中將離去的朋友。
我——的朋友不算太多,但,都各自彌足珍貴。
而且,“愛”是一個奢侈的字眼,是我們稚嫩的年齡還不能夠承擔的責任。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了,對于你我更多的是依賴吧。
到了后來。后來,后來我的世界里就沒有你了。
之后的聯系總是斷斷續續的,更多時候,是我在刻意針對你吧。
誰讓你不能說出讓我滿意的答案。每一次你都與我想象的相距甚遠,于是我就懊惱地又一次針對你了。
該怎么形容這樣的無奈呢?再怎么用力,我們都是無**將對方強行融進自己的世界里的吧。
我不知道,是你在刻意排斥,還是你擁擠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令我駐足的小地方。每次找到你都是在你落魄的時候,雖然我們不常聯系。這句話是你說的,但你不知道,很多時候我都在嘗試靠近你,因為,我想要找到那塊屬于我的地方。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我在我的世界里安靜地讀書寫字,偶爾喝著褐色的可樂看頭頂落下的陽光和此間分外寧靜的校園,享受一本書里或寧靜或紛擾的世界。你在屬于你的世界里放肆且張揚地大笑著,風吹起你為顯得成熟燙成波浪卷的長發,少年機車載著你穿越這座城市穿越死寂的時光。
所以很多時候我會很小**氣,我甚至弱弱地想:為什么不是我載著你穿越那個亙古不變的時光,為什么我不能放棄此時此刻擁有的不算差的成績,為什么我沒有勇氣堅定地賭上可以被任意揮霍的青春,去陪你看一場盛世龐大的焰火。
那么多個為什么,我怕不得不承認這樣懦弱的自己。
于是,我把自己的身軀躲在你看不到的黑暗的角落里,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看到。
如果你是光,我們靠得太近就終將會灼傷彼此。
很多話本可以輕易地說出口,卻在最終發音成形的時候死在了喉嚨里。
你成了我最珍貴的過去,也成了我最溫暖也是最難以啟齒的疼痛。
竟然錯誤地感覺,從此只能在回憶和夢境里相見,殊不知我們只不過隔著一座城市的距離。
可是啊,就像某部電影里的臺詞一樣:“我們通信上千次,心與心的距離始終也拉不近五厘米?!?/p>
你曾給的好,給的疼痛,包括哪些隨口說說的話語都被時光一一深刻地記下,就在我偶爾不愿意回憶你的時候,冷不丁地跳出來狠狠地扎在**最薄弱的地方。
時間是最偉大的治愈師。所以最難以忘記了都將在不知不覺間淡忘,所以彌足珍貴的都將在失去后越加珍貴。
曾經使我們受到傷害的,都會漸漸湮滅。
曾經讓我們傻傻天真的,都將越加銘記。
那個被冰冷的利劍刺劃得縱橫開闔的**表面,那些看似難以被愈合的傷口,有一天也會被遠處席卷而來沙子填滿,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雖然,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寫個叫琳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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