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農歷10月初2,戌時。電閃雷鳴,風雨**加。
當主**醫生最后呼喊了一句用力以后,天上猛得一陣雷響,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叫聲和緊接而來的哭聲,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小孩。就像那個時候每天街上都會多一片垃圾,**地里都會多一個塑料瓶子一樣,無關緊要。
大家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一年故宮出現了靈異事件、周星馳和羅慧娟分了手、考古隊發現了懸泉置遺址等等。
而我的母親,當他看著鮮血淋淋的我時,抹了一把汗水淋淋的蒼白的臉,笑了。她是那么的滿足,仿佛得到了人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據說當時的我像很多新生兒一樣,長得**嘟嘟,粉嫩嫩的。要是那個時候的我能知道很多事情,我一定會認為自己長得像丘比特,就差裝個翅膀起飛了。
自此以后,我開始又哭又鬧又瘋又笑的跟個神經病似的在這個世界存活了下去。跟許多在那一年出生的小孩一樣,我們沒有穿過尿不濕、沒有玩過海綿**的玩具、沒有在電視上看過逗樂的光頭強。我們也不知道后來會被冠上“90后”這個亮閃閃的詞語。我們就這么在這個龐大的世界,渺小的存活著。
2002年,十年彈指過,倒是發不出什么感嘆。
我很幸運又很不幸的長到了十歲,幸運的是自己沒有生長在舊社會,沒吃沒喝的年月。否則估計就成了歷史里的一顆微茫的塵埃。
不幸的是我媽在我五歲那年拋下我這個珍貴的寶貝走了,沒有原因。我問我爸,他黑著臉不告訴我。我問我爸的親戚,他們說我媽在外面找了男人;我問我媽的親戚,他們說我爸在外面找了女人。
到底是找了男人還是找了女人,五歲的我,完全無**理解。我唯一知道的是,那個時候起,我似乎就不那么快樂了。
那個時候我在綿陽的一家學校念五年級,在班級里,我沒有朋友。或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閃亮,那個時候的**對于像我這樣沒媽的單親小孩是很鄙視的,他們不屑與我們為伍。別的**沒有家長來開家長會,而自己有,還是爹媽成對,就會驕傲無比,洋氣得就像上帝是他爹一樣。反之,如我們就自卑地把頭埋得恨不得化成水泥地板的一部分。
但在班級以外,我還是有個小伙伴的。為此,我甚至在半夜我爸睡著以后,偷偷的從床上爬起來,跪在窗邊上,向上帝祈求我們友誼長存。**但我當時忽略了,上帝離中國比較遠,中國叫做老天爺。)
他叫張楠,他自己取了個自覺文藝無比的名字叫張小風。而我習慣把他名字拆開來叫“弓、長、木、南。”
張小風長得倒是跟他的名字挺合拍,就像一陣風,不知道是什么樣,用趙老師小品里的一句話就叫做長得隨心所欲的。
我跟張小風相識在一個夕陽夕下的樓梯上。那天,放學的喜悅還在心里亂跑,回家的孤單就被一把圖釘灑得滿地都是,立時寸步難行。來來**,走走停停,我走到四樓的時候**我家住五樓),一個匍匐在樓梯上的背影赫然出現在我眼里。我嚇了一跳,腦子里突然出現了頭天晚上電視里放的**內衣大盜。主持人聲**并茂地樣子還在我腦子里晃悠:
女子內衣店為何屢遭盜竊,
六旬老婦為何失聲痛哭,
三歲**為何**街頭。
是欲望還是邪惡把他送上了不歸路。
隨即,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上身,發現沒有,又在下面摸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默念三聲:“嘛呢嘛呢轟”以此來壯膽。然后強壓著心里的膽怯,猛吞著口水,蜻蜓點水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猛然跑開,差點撞上一邊的墻壁。
他回過頭,那一刻,似乎那首經典歌曲在我心里奏響了: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自此以后,我們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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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風跟我一樣是單親家庭,我們都有后媽。不過他的童年就比我**彩了太多,我有一個后媽,他有三個。聽他說,他爸給他找的第一個后媽是個年輕的女人,比他大不了多少,整天花枝招展地到處招蜂引蝶,張小風很不喜歡她,經常把她的褲子減成破洞,穿上去這**一塊**,那現一張皮。后來當此種款式流行與可愛的校園時,張小風開始后悔沒有去申請個專利,要不然,他已經坐在辦公室翹著二郎腿對秘書大吼大叫了。
當張小風生拉硬拽的把我拖進學校后山的竹林,抓了一大包竹筍殼上面的細毛,然后毫不猶豫地投入年輕女人的**里以后。女人終于不忍張小風的欺凌,果斷的卷鋪蓋走人。臨走時,眼里嗆滿了淚水,我當時看她的表情就像瓊瑤電視劇里,啞巴新娘被惡**的趕出家門時的哀怨。張小風幸災樂禍地看著她,臉上興奮無比。我悄悄地在心里說了一句:阿姨,節哀!
張爸為了張小風能夠享受到母愛的溫暖,鍥而不舍地給他找了第二個后媽,這個女人長相一般,心腸卻狠**無比。隨時把張小風當京巴狗似的呼來喝去,技癢時,還把他拉進廁所練練拳腳,他當了沙包。
可憐的小風自此以后,臉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張爸問起,他就說是跟同學打架打的,為此還會幸運的在當沙包這項偉大的革命道路上再下一城。
某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我那時候豪氣**云的不得了,拍著胸脯,差點沒拍個胃出血:兄弟,我一定不會讓你受欺負,看我幫你報仇。然后,我發現張小風的眼神就比蠟筆小新的更炙熱了。
我的報仇方**簡單明了,確實可行。我拉著我的爸張小風家里作客,當然,我把事情事先告訴了我爸。我爸當即表示不能讓**受欺負,并且大罵那個女人不是東西。那一個瞬間,我爸在我心里的形象,是我從五歲以后再也沒有感到過的高大,可惜的是只有一瞬間。
我爸拉著我去了張小風家里,那個女人沒有在家,我爸把事情向張爸說了。張爸在短暫的失神以后,我看見他的眼眶突然紅了。張小風沒看見,他躲在臥室里不愿意出來。張爸讓我們先喝茶,然后走向了臥室,是去求證去了。
我一直都不理解,為什么但凡有客人來家里以后一定要讓他喝茶呢,像我就不愛喝茶,要是給我一杯果汁或許我會更高興。所以我決定主動去冰箱里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五分鐘以后,臥室里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嚇得我差點把果汁打翻在地上。哭聲是張小風傳來的。
又五分鐘,兩父子同時從臥室里出來,張爸不停地向我道謝,并且告訴張小風以后要多多跟我在一起玩,我是好**。
后來的橋段是,當天晚上張爸在女人還沒踏進家門的時候就把她的行李扔了出去。張小風說他在一邊看的那叫一個大快人心,就像為人間除了一大妖孽。
張爸在那次談心中得知了張小風的想**,從此對找后媽一事只字不提,決心為了兒子孤獨終老。
張小風說他要自己給他爸找一個,而我被張爸感動得死去活來。兩相比較之下,我突然覺得我爸瞬間跟張爸不在一個檔次。因為在我看來,我的后媽,就像那首歌唱的:
小和尚去化緣
老和尚有**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而我爸就是那個下了山的小和尚,被吃的牢牢的。
六年級的我們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校園里受偶像劇的影響,一大批男孩女孩都擁有了“愛情”這一件甚毀學業的神器,因此對身邊的異**關系開始變得微妙了。又因受偶像劇影響,微妙的對象只限于帥哥和美女,而那些長得隨心所欲的,如張小風之流,對神器確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或許跟偶像劇也無關系,古人云:世人皆愛美之。至于是哪個古人我忘了。
但古人又云: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這個我記得,祝穆的《方輿勝覽?眉州?磨針溪》。
而張小風為了知道手握神器是什么手感,深刻貫徹落實了古人的至理名言,決心用自己的毅力和愛心來打破魔咒。
張小風喜歡上了我們班的學習委員,一個叫做李瑞的姑娘。原諒我那個時候實在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一個女**,你總不能說一個小姑娘傾了城還要傾國吧。
我唯一能用的詞語就是,可愛。還算是可愛,但閃點跟可愛無關,她成績倒是好,我覺得在那個時候成績好**的總是覺得自己有優越感。我特別不喜歡她,因為她總是催我的作業。我不止一次的勸過張小風,讓他不要喜歡李瑞。我說:你我這種放學后還要扮演護室神獸這一重要角**的人,實在不宜對好學生心存愛慕啊。
可張小風不聽,省吃儉用,**通基本靠走,生活基本靠我的省了10塊錢,滿心歡喜地跑到小**部買了一張SHE的CD,準備要送給李瑞。
可是問題出現了,他根本不敢去,轉**于我。
“阿青吶,你幫我拿給他吧。”
我果斷拒絕,在這個敏感的被蚊子叮一下就會全身起疙瘩的年紀,做這樣的事情與自殺無異。
“唉喲,晚上我去你家睡覺啦。”張小風對我出招了,奈何一招致命,“好吧,我去死!”
我拿著SHE的CD走到教室的時候李瑞正在埋頭苦讀,我哼著羽泉的《奔跑》搖頭晃腦地走到她身邊。她應該是被我吵到了,嘴巴里發出一個音調。我自是不屑,把CD往桌子上一丟,然后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
下午放學的時候李瑞攔住了我。正重其事地說:青了,謝謝你的CD,但是我媽說了,不能要別人的東西。“說完竟轉身離去。
我石化在了風中,多清純,多乖巧,多善良,多懂事啊。
可是——你把CD還我啊。
第一次在網上發文,然后自身又才疏學淺,所以寫得不好,就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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