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涉世

　　前言

　　青春像行駛在軌道上的火車。似乎永遠都那么的固定，按照軌道走定能安全的到達終點，但是你只能看到沿途的樹，山，水，想你的身后奔去。或者說是你自己選擇拋棄了它們，卻永遠不知道這路之外有更美的風景。

　　〈一〉

　　十八歲的年齡該是奮斗的年齡，應該是朝氣蓬勃的年齡，應該是去奮斗的年齡。

　　呵呵，這是在學校老師以及家長嘴里擠出的理論。理論總是會有的嘛，擠一擠就會有了。原來，時間和理論是一母所生，都是擠出來的。

　　十八歲是我自己的年齡，應該去闖一闖，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雙休日，沒有作業的雙休日，我說了算！這是凌風的想法，注意這只是想法而已，絕對不是做法。

　　凌風趴在課桌上玩弄著手機。耳邊想著那個老頭的共識定理。凌風好想塞上耳機，但是他還沒有放肆到那個地步，他只好任憑那些屁話蹂躪著耳郭，耳蝸。。。。直逼大腦。。。凌風玩手機都不能集中精力了，干脆放下手機聽聽那老頭講的什么，只見黑板上黑底白筆寫著什么正余弦定理。哦，原來這堂課是數學課，他教的是數學，他原來是數學老師。一想起數學老頭，他就覺得很有意思的。好像無論數學講到哪，他總能插播廣告，給自己做點宣傳，動不動他自己就有多少年的教學經驗，讓凌風好生無奈。這一幕發生的時候凌風總是一撇嘴發著鄙視的牢騷：“他媽的，什么東西啊”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罵的是老師還是那該死的定律，或者更有其他的，反正罵的不是什么好東西，最起碼讓自己不爽了呢。

　　幾乎每節課都在凌風的手機，小說中慘遭屠殺。只有體育課時凌風會在籃球場上認真地做著功課。但體育課像是英語課，數學課等大課的殖民地，想搜刮就搜刮，想侵占就侵占，自己則像是亡課奴一般。不對，應該說是更像是反對殖民統治的一股力量在暗中使勁，盡管起不到什么作用，總會讓人知道有人在反抗。比如在冬天微暖，夏天微涼的日子里偷偷溜出去放松一下。

　　下課鈴終于響了，好似美國人聽到《獨立宣言》，毛主席在天安門上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今天成立了！”那般的激動。凌風起身走出教室徑直走向了廁所，其實也不是去尿尿，這只不過成了他的習慣。他認為這里是人間最真實的味道了。盡管大家都不怎么喜歡，就像人們不喜歡你說他丑一樣，即使現實是奇丑無比。

　　凌風從廁所里出來，雙手放在欄桿上。從背后看，一米八零的身高，挺拔健碩的身軀，是敏感的羞澀少女心里的白馬王子。這樣的男生從來不缺喜歡他的女生，也會有大膽豪放的女生向他表達愛意。可是凌風卻不怎么喜歡自己，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用它在這丑陋的教室里禁錮靈魂。他總是這樣說。他試圖踮起腳尖眺望更遠的地方，幻想那里有他喜歡的女孩，有他喜歡的生活方式，有他喜歡的一切。一陣風吹過凌風前額的劉海，他這才收回了憂郁的眼神和內心對遠方的那份渴望，從他的世界拉到現實世界。他那憂郁的眼神像是女孩子裝憂郁要博得別人的憐惜，然后問而不答，繼續憂郁。

　　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心里比誰都明白，其實外面的世界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好，只不過是心的向往罷了。

　　凌風就讀的這所高中時全市最好的高中。每年的都會向清華北大輸送許多學生，什么211，985更是不在話下，這就是全市最好高中的由來。

　　學校每年會在全市范圍內招生，全是各個縣區的頭號人物。當然也不乏外市有錢家的孩子慕名而來，甚至還有外省的學生，就學生的來源儼然賽過二流大學。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畢竟自古以來高考是決定命運最關鍵的一刻。大概是。

　　年年的中考，會有數以萬計的學生在這座獨木橋上擠得頭破血流。關乎前途的時候，人們總是自顧自己，不擇手段。也會有人另辟蹊徑。凌風就是那群另辟蹊徑的人之一。

　　來這里就讀完完全全是凌風老爹的意思，按照他的話說就是上了市里最高等的學府，他在單位里，鄰里親戚之間好有面子。就好比上了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全家都跟著沾光。凌風實在搞不懂那看不見摸不著的面子有什么用處。凌風其實連上高中的欲望都沒有一點，在他看來任何地方都可以用來學習，沒必要非在學校里。

　　上學并不重要，學習很重要。

　　凌風覺得青少年至少拿出一年的時間出去闖闖。當然這都是他的個人見解甚至是自己幻想。在父母和老師眼里這就是胡扯。沒文化沒知識，就出去闖，出去只有撞南墻的份。他們還是停留在孩子們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學校好好學習取得好成績，報效祖國。當初凌風的父母為了讓他進這所學校是千方百計甚至是不擇有段，和當年國民黨刑訊逼供般的逼著凌風屈服，只可惜凌風沒有老一輩革命黨人的精神只能乖乖被招撫做了“漢奸”。在屈服之后凌風會擔心同學們會嘲笑他靠關系“走后門”，熟悉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甚至有很多的同學會因為凌風家里有關系而故意接近他，就連老師也會多給凌風幾分好臉色。這是歷史進步的必然，文明卻在大步大步的后退。

　　在家度過中考之后那個漫長的暑假，終于等到開學。終于這個詞在外人看來好像凌風有多么的渴望開學，其實不然。相比學校和家之下，凌風會選擇學校。

　　學校報到那天，他拒絕了父母的送別。只身一人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也帶著那番沉重的心情和父母的臉面來到這父母所謂的最高等的學府。那份沉重的心情不亞于高考落榜的考生。凌風知道每年出去全國統招的清華北大以外還有保送生，并且金錢省文理狀元全部收入囊中。更是讓這里不可一世。

　　抬頭望著那氣勢恢弘的校門，上面寫著XX一中，好像還是名人題字。在校門的正上方還懸掛著“祝賀本校今年高考本科錄取率100%”黃字紅底。很顯然這是在錄取結束就懸掛上的，現在還在那里，估計只有明年高考結束它才會被摘下。

　　走到門口，被保安一聲嚇下?？?，就連這里的保安都覺得高人一等。

　　凌風這次唯一的勝利就是父母按照了自己的意愿選擇了寄宿在學校。雖然這期間費勁周折，不過也總算是自己的一次勝利。選擇寄宿這讓凌風第一次有了成長的感覺，終于離開父母那過分的關心，也算是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也可以去試著照顧自己。也會更期待遇見更好的舍友。想到這些凌風心里就像小兔亂撞般的激動。

　　宿舍條件也是好得很，見到洗手間的馬桶會讓人覺得在這里大小便是一種犯罪。倒不是在解決一些必須的生理問題。宿舍是四人間，每人都有自己書桌，宿舍里都有插座，而非電源。在這種高等的校舍里用唯一的電器就是節能燈和空調。萬變不離升學率。

　　初次見到舍友后，各個都冷漠像是冬天里的窗子上又結上了一層薄冰。剛開始凌風還以為是彼此不熟的原因，大家可能都會有些拘謹。在這里睡了快兩年的時候，凌風意識到，就算是在這里住到十年，他們四個人之前都不會又多少的交流。這才粉碎了凌風剛入學時的那份期待。

　　凌風被分到一個較好的班級，據說班里有兩個縣里的狀元。凌風想到著，就會暗笑，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他們會不會由于名次的高低大打出手。后來知道的結果讓凌風很失望，他們并不會大打出手，只會在暗地里會互相揭對方的底。考第二的那位前狀元會說現狀元有的選擇題是蒙的，要不是運氣好狀元就是他的了。相反，若是自己得了第一名即使有題目真的不會也說是自己直覺好題感棒。不過這些話都是凌風側耳旁聽來的，他們從來沒有和凌風說過話。凌風只屬于那個角落里。

　　開學第一堂課就是軍訓。這節課長達半月。

　　學校美其名曰：提高學生身體素質。實際上這除了讓學生變得黑一點以外沒有起到任何提高身體素質的效果。凌風這樣認為。

　　這里永遠不缺乏競爭的人。就連軍訓，許多同學會競相表現，為了能拿到那個軍訓標兵。在凌風看來，除了是一紙廢話，再無他物。為何卻仍有很多人在爭，去爭這些絲毫沒有東西的用處。凌風想不明白，可能是各有所需吧。

　　大概是這樣的，他自己解釋道。

　　是的，世界上許多東西就算是有答案，我們卻永遠都不會知道，只能去猜去摸索。而大部分是沒有答案的，可是我們仍然去尋找。到最后不是為了那份所謂的標準答案，只是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人，終生需要尋找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即使沒有答案。

　　凌風慢慢地在尋找自己心里的那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