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尾聲

　　最終都會結束的，對我們來說就是高考。

　　高考完的那一刻，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不哭不笑，有人是哭笑不得。但這都不是我們關心的。我們四人在一中考點門口遇見時。

　　胖子說，**，解放了。

　　瘦猴說，今晚去通宵。

　　我說，再不受這份罪了。

　　曉平說，我好像做錯了兩道選擇題。

　　我們一起回頭，“滾!”

　　回到學校，路過門衛室時，我們將攜帶的文具全部一齊砸到門衛室里。氣得兩個正在看足球直播的老頭大叫，“**什么呢？**什么的，抓起來。”

　　不過等他們起身時我們已經跑到沒影了。

　　最后的儀式就是畢業的聚餐。那天我們都去了。全班沒有一個缺席的。但是剛吃完飯就有人陸續離開，梅雪薇在臨走時告訴我，她們還有自己的狂歡，然后她會在明天早上五點乘車離開。

　　我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然后目送她的背影離開那家飯店。

　　最后留下來的人不多，但是這無所謂，整個包間里一片狼藉，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酒興。班主任老季被灌到酒水從鼻子里淌出來，勉強躲到桌下又被揪出來。

　　我們相互敬酒，不管以前關系如何，不管以前是朋友還是相互在揍過對方。在那一刻，都成了最好的朋友，都成了即將離別的朋友。

　　老季喝到大醉，搖搖晃晃的站在人群之中，他說了一句三年以來最認真的話：“現在你們站在這里，舉著酒杯，但是明天過后，也許你們這輩子就不會再見面了。”我們聽了，都紛紛低下頭，久久的保持沉默。

　　直到老季終于站不穩，一頭栽在地上，我們爆發出一陣哄鬧之后，氣氛又開始被提回來。

　　喝到十二點多的時候，外面開始打雷，繼而下雨，雨下的太大，被風一吹，落進了飯桌上，但是沒人注意到。因為所有人都醉了。

　　最后散去的時候，我已經醉到不行，跑到衛生間吐了三次。差點連胃都吐出來。

　　醉酒其實很難受，站不穩，睡不著，眼前的東西都在搖晃。我被曉平個瘦猴架著跑到路口打車。

　　我靠在路燈桿上，看見如瓢潑一般的大雨，從天空掉下，在地上不斷的集聚積聚。我看見燈光倒影在積水里，不斷的搖晃搖晃，里面就是我不斷往后倒退的青春，一盞一盞的燈倒影在積水里，和晴天夜空里的星星一樣。

　　我看見自己抱著星星，張芮抱著星星，梅雪薇抱著星星，胖子，曉平，瘦猴，老季，小乖，老譚，老劉，紀艷玲，鄭然，林蕓**也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