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你回國了,國誠可高興了,以為你會來看他。元旦你沒來,春節(jié)你還是沒來,往年我們春節(jié)都回深圳過的,但是為了等你,我們那兒也沒去。你和家里說你是外派回上海打工的,國誠又開始擔心了,畢竟你身邊沒什么錢。后來他調查了一下,知道你現(xiàn)在算是老板,可他擔心你拿那華人的錢入股,怕以后你們糾纏不清。后來我托人去銀行查了一下才知道,錢是從香港匯過來來的,匯款人是ElisabethShen,問了舟珩才知道她也是你的閨蜜,是沈老師的女兒,才算放心。
知道了錢的來源,國誠又郁悶。他有錢,你這個唯一的女兒創(chuàng)業(yè)不問他找支持,反而找朋友舉債,你想他這個父親做的還有滋味嗎?我認識國誠快十六年了,我們的兒子都十二歲了,我從認識他,就知道他在上海有孩子,特別是有個女兒要撫養(yǎng),知道他女兒是他前妻的搖錢樹。你聽了別先不高興,你爸在深圳時,所有的同事朋友都知道他每月都要匯錢到上海。自己再難,他即便去借,也要每月湊齊這么多錢準時匯到上海,不然他女兒又會打電話來哭訴的。這是我剛認識他的時候聽他的朋友說的,那時我就覺得他是個守承諾、負責任的好男人。
可是,你結婚、出國都沒和他說,也沒和他道別。出國后,逢年過節(jié)也不知道給你爸打個電話問聲好!就連你爸給你打電話,你也愛理不理的。你爸想和孫磊多說幾句話,多敷衍幾句,你也不肯。到最后國誠都不敢和你打電話,因為每次和你電話后他都會很傷心,是你的態(tài)度讓他傷心的。更別說是視頻了,你媽倒是用這個理由讓國誠給他們家里買了一套電腦設備。你爸這些年,都是從你哥哥嫂子去你那兒拍回來的照片,來了解你的的生活的,這些照片就成了他的寶貝了。
是!我們結婚沒事先通知你,你可以生氣,但是當初不告訴你,是因為你馬上要高考了,你爸怕影響你的情緒。我們關系牢固后特地到上海想見見你,你爸請你出來吃飯,只是作為女朋友的形式把我介紹給你認識。你不是大發(fā)一頓脾氣,走了嗎?之后再也不肯見我們了。這樣的情況你還希望我們怎么辦?
我今天和你說這些事,只是想向你解釋,你爸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壞,他很愛你。你的任何一個表情、一句話、哪怕一個詞都對國誠有影響。但是你用漠視方式來對待他,這對他不公平,對你自己也不公平。我承認,我是心疼自己的丈夫。國誠在當今的社會來說,是個成功人士,他這輩子總的來說算是成功無憾的,而你是他心里唯一無法平復的傷痕;跨不過去的一個坎。他這么自信的一個人,現(xiàn)在竟然連面對你這個女兒的信心都被打擊的沒有了。
我做為同是女性來肯求你,你能不能稍微給你爸爸一點回應,哪怕你像王蓉蓉那樣虛偽,或是像你媽那樣想著在他身上撈點好處地對待你爸,都比你現(xiàn)在這樣來的好。我的話講完了,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龔娉的這番話讓凌菲聽得咬牙切齒,她拼命地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龔娉這個惡毒女人在造謠,不要也不應該相信她!
“在你眼里你老公就是好人,我媽乃至我哥嫂都是壞人?!绷璺萍拥貙χ忔车秃鹬?,這畢竟是公眾場合,不然凌飛都想大叫了。
“我是女兒,對待自己的父母不可能像鐘擺那樣每時每刻都公平的左右搖擺。我和你老公的美好父女關系,在我十二歲那年,是他親手毀掉了的。我媽縱有千萬個錯,但離婚不是她提出來的。”
“你為什么和孫磊離婚?”龔娉反問道。
“對!和他一樣!我出軌了,所以我不說他,他也不要來干涉我。”
“你錯了,你爸當初沒有出軌,是你媽疑神疑鬼,到他單位去鬧,害得人家同事差點離婚。人家看到你媽怕了,只能換工作,你母親害得你爸前途盡毀,只能下海去深圳,他們離婚是必然的。我聽凌峰說,你媽當時屬于憂郁癥,有點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媽是怎么和你說的,反正這位被你媽認定是‘婚姻破壞者’的女士和她丈夫現(xiàn)在是我們的合作伙伴,這對夫妻談到你媽就毛骨悚然。人都在,你不信,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讓當事人告訴你,你母親當年的豐功偉績?!?/p>
龔娉理直氣壯地嘲笑錢秀惠,這使凌菲氣憤得無可奈何,因為這事她以前聽姑母和舅母都分別說起過。她姑母認為他們還好離婚,不然凌國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業(yè)成就。
“你前面說我出國的錢是你老公給的,你有證據(jù)嗎?怎么證明?是!我在上高學的時候,他是每月匯一千塊,但是我媽當時一個人不到一千的工資要養(yǎng)三個人,根本不可能。我上大學的時候,他一個月匯兩千元,也就四年。我的撫養(yǎng)權在他手上,所以我不認為他每月匯錢有多過分。再后來,我大學畢業(yè)就不再要求他為我支付任何費用了,他為撫養(yǎng)權的經濟付出到期了,他也不必再負什么責任了?!?/p>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難怪!”
龔娉明白了凌菲意思,她是知道母親拿她當搖錢樹的,但是她認為時間的截至點就是她大學畢業(yè)。因為那時她可以,也必須自力更生了。又或許這才是凌菲大學一畢業(yè)就想出國的道理,她不在國內,錢秀惠就沒有理由再拿她當搖錢樹了。但是……,也可能她低估了她父親對她的在意,和她母親的貪婪。
花了一點兒時間,凌菲終于把她和龔娉見面的事大致說了出來。當然她有個華裔情人的事她沒說。這事兒,她父親和龔娉都一致認為沒必要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事兒了。
“那她有沒有給你看證據(jù)啊”方晨妤急急地問道。
“有!”凌菲輕點著頭承認道,“我最氣的是,每次王蓉蓉匯款都是龔娉押著她去銀行的了。龔娉說她只相信數(shù)字,不相信人說的話。你說,這話不就是說我和我媽還有我哥嫂是一伙的嗎!他們怎么這么喜歡干這些丟人現(xiàn)眼的事啊。”
“那你和你爸講和了嗎?”沈詩嵐比較關心凌菲和她父親的事兒。
“沒有,我最近比較忙,沒時間和他談話?!?/p>
沈詩嵐和方晨妤都清楚凌菲不是沒時間,而是十幾年的對立,她年過三十了,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對她父親很殘忍。有心想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父親。
“要不這樣,等我再次回上海,到時,我們一起去看望你爸,我們也這么多年沒見過他了。去的人多了,可以幫你轉移視線,就當是晚輩們去拜訪長輩,我們去給你當滑潤劑。去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的,你和你爸就有來往了。”沈詩嵐給出了建議。
“再說吧……”凌菲知道詩嵐是有意想幫她,但是她總覺得她應該自己面對她父親,面對他們過去的種種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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