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尋記憶

　　　“小度，三杯卡布奇諾，兩杯肯亞。”老板娘吩咐我后就急忙地去拿剛烤好的曲奇。

　　　“好的。”從早上開工到現在一直在沖咖啡，真是忙死了。

　　　“叮叮”

　　　“Hi，阿度，老板娘。”風鈴來了。

　　　“Hi，我現在很忙嗯，你找個位置坐吧。”我沖著卡布奇諾。

　　　風鈴環顧店里一圈，說：“今天這么多人，我幫你們吧。”

　　　“好啊，我正缺人手。”老板娘在把蜜糖涂上要放進烤箱的餅干上。

　　　這時剛好有客人舉手要點東西，風鈴看見就拿紙去點餐。我望了她一下，她表現得挺不錯。

　　　她回到吧臺，把紙放在我面前，說；“老板娘，那邊客人說要兩份曲奇。”

　　　忙碌一個半小時后，客人都走完了，一場艱苦的戰斗暫時告一段落。

　　　“風鈴，你做得挺不錯啊。”老板娘在甩累垮的雙手。

　　　“老板娘你夸贊了。”風鈴露出高興得笑容。

　　　“你要不要來我店打工阿？我正缺人手。”

　　　聽到這句，風鈴沒有考慮就說：“好阿。”

　　　“你不用想就答應！”我驚奇她的爽快，“老板娘罵人很兇哦。”

　　　老板娘大力地敲我的頭，說：“你是很想我罵你啊。”

　　　風鈴看到我們兩個笑了，“你們很有趣，我想在這里打工肯定會有很多有趣的事。”

　　　“呵呵。”我和老板娘面對風鈴的笑，只能像個傻瓜般笑。

　　　“老板娘，等下我和阿度要出去，你一個人可以看店嗎？”風鈴突然想起。

　　　“我星期日下午都會出去的，所以我會關店。你們兩個是要去約會啊！”老板娘指著我們兩個。

　　　“不是，你想太多了。”我正在收拾。

　　　店里一切收拾完后，老板娘就向西離開，我騎“小賤”搭著風鈴向東走，暫時分道揚鑣。

　　　“小賤”行得很慢，柔和的風聲夾著我們的談話聲，風鈴好奇地問：“老板娘星期日下午是要去哪里啊？”

　　　我說：“我也不知道，每個星期日下午她都會出去，我想她去相親咯。”

　　　“是哦，老板娘要保持她的金睛火眼嘛！”風鈴笑嘻嘻地說，在向她道歉完后，聊天中我把老板娘身上的有趣點認真地介紹一番。

　　　我說：“你要帶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啦！”后視鏡中反射風鈴充滿神秘的笑。

　　　根據風鈴的指引，我們到達目的地。目的地是普通的房子，房子前的花園種滿鈴蘭，十里飄香。

　　　“這些鈴蘭好漂亮哦。”我走在花園的道路中，花香包圍全身，是一種清新舒適的感覺，這幾天的煩惱瞬間忘記似的。如果說騎著“小賤”感覺得是舒暢，那么鈴蘭帶給我得是心靈的安靜。

　　　“這些鈴蘭都是我媽媽種的。”風鈴蹲下輕碰純白的鈴蘭，此時的眼神和在咖啡店望著大海時的眼神一樣，迷惘。

　　　“你，記得這些鈴蘭是你媽媽種？”我帶有疑惑地問。

　　　“你跟我來，你就明白了。”風鈴起身走向屋子。

　　　屋子里的裝飾以簡單為主，白色的墻壁上掛著幾幅油畫，有落日時的大海，有兩手緊握的溫暖情景，有布滿鈴蘭花的畫面。

　　　風鈴拿出一本畫冊，說：“你看。”

　　　打開畫冊，里面的畫畫得栩栩如生，每一張畫中人物的表情和周圍環境的色調配合得完美，而且還有一種照片里沒有的感覺。

　　　“每張畫里的人都是笑著。”我翻著畫冊。

　　　“嗯，這本畫冊是我媽畫得，里面每張畫都記錄著我和媽媽的回憶，所以在我失憶之后，我是靠這本畫冊知道我的過去，這本畫冊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是很珍貴。”這本畫冊被拿出15分鐘，風鈴的眼睛沒離開過這本畫冊。

　　　“那你是想我以這本畫冊幫你？”我指著畫冊。

　　　“嗯，我想你幫我創造出畫里的一切，讓我重新記憶。”她以充滿希望的眼神望著我。

　　　我剛好翻到一張是以螢火蟲為背景的畫，說：“比如這張螢火蟲為背景的畫，你和你媽媽回到這張畫中的地方做一樣的事就可以，不需要我的超能力阿。”

　　　“我媽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她眼角泛著淚光。

　　　“阿，對不起。”只怪自己說話前不經大腦思考，搞的情景這么尷尬。

　　　風鈴把頭舉高，想讓準備出來的淚珠流回眼眸，說：“是我突然想起我媽媽，要怪只能怪自己失憶，忘記和媽媽的一切。”

　　　她很堅強，望著她不讓淚珠流下的樣子，覺得自己太弱了，每當想起曉晴，眼淚還是會不經意地流下。答應要幫她，那一定要幫到，我要幫她找回屬于她和她媽媽兩個人的回憶。

　　　“走，去找回你的回憶。”我拉起風鈴的手走。

　　　行駛中，喧鬧的市區逐漸在我們背后消失，夕陽已下，明月升起，在耳邊響起得是美妙的蟲鳴聲，騎著“小賤”迎面而來的風夾著郊外清新的氣息，讓人感覺很平靜。

　　　“你要帶我去哪？”風鈴敲我的背。

　　　我說：“去找你的回憶啊！”

　　　“小賤”停在一條小溪旁，水中的月亮呈現微波的動態，月光照在小溪中的石頭上，像披上一件銀裳。周圍的蟲鳴聲和水流聲合奏起一曲令人心境平靜地樂章。

　　　“這里很安靜，但和我的回憶有什么關系？”風鈴疑惑地望著我。

　　　我從口袋拿出紙和筆，閉上雙眼幻想在這個美麗的環境下有螢火蟲的出現，然后紙上寫下“出現螢火蟲”，幾秒后，第一只螢火蟲從左邊的草叢中飛起，第二只，第三只，越來越多的螢火蟲在小溪上空飛動，組成一條小溪，由此一條空中飄浮的黃色小溪向西緩緩流動。

　　　“好漂亮！”風鈴走進溪邊，伸手觸碰空中飄浮的黃色小溪。一只螢火蟲停在她手中，在她正要把手握緊時，那只螢火蟲飛走了，她說：“美好的事物永遠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

　　　我走上前用手一抓，幾只螢火蟲被抓在手中，張開手，它們即使飛離手中，但還在我身邊徘徊，說：“只要把美好的事物記在心里，它就是永遠在你的心里，不會消失。”

　　　“你和你媽媽的回憶也是，那些回憶現在只是被封裝在你心里的某個角落，只要你找到它，你就可以重新感受那時的美好。”我伸出手，一只螢火蟲停在手上，拉起風鈴的手，把螢火蟲放在她手中。。”

　　　風鈴望著手中的螢火蟲，突然笑了，把手舉起，手中的螢火蟲飛回黃色小溪中，“謝謝你，阿度。”

　　　望著她的笑容，望著她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我突然想起曉晴，但今晚螢火蟲之夜的主角是我和風鈴。

　　　看完螢火蟲后，就送風鈴回家，剛到她家時發現她家門口站著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風鈴跑上前去，“爺爺！你又忘記帶鑰匙！”

　　　“爺爺你好。”竟然碰到風鈴的爺爺，連忙地打向他問好。

　　　“風鈴，他是你男朋友嗎？”風鈴的爺爺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指向我。

　　　“啊！不！他是我朋友。他叫阿度。”風鈴連忙擺手否定。

　　　“阿度，你是風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進來家里坐坐吧。”爺爺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門。

　　　“阿！爺爺，你原來有鑰匙！”風鈴驚訝地指著她爺爺手中的鑰匙。

　　　我進到屋里坐下，風鈴去沖茶，她爺爺就挨著我旁邊坐下，說：“阿度，你認識風鈴多久啦？你覺得我家風鈴怎樣？”

　　　被突如其來的詢問弄的尷尬，不知說什么為好。“我們不是認識很久，她，挺不錯嗯。”

　　　“那你對她有意思嗎？”她爺爺的眼睛緊盯著我。

　　　“啊！”突然被第一次見面的女性朋友的爺爺問這樣問題，腦海里只閃出一句話，她爺爺真“關心”孫女啊！

　　　“爺爺！你怎么能對客人問這樣的問題。”風鈴放下三杯紅茶。“坐到對面的沙發去！”風鈴以兇惡的眼神望著她爺爺，她爺爺看到只能乖乖地坐到對面的沙發。

　　　“我忘了介紹我爺爺，我爺爺是個很厲害的物理學家。”風鈴的眼神180度大改變，變得是崇拜的眼神。

　　　“物理學家！很厲害！”看著她爺爺調皮的舉止，真看不出。

　　　在之后的半個小時，她爺爺沒有講一句關于物理研究的話，全是平時生活中的趣事，我和風鈴都被逗得抱腹大笑。

　　　望望時鐘，已經9點多，我向風鈴和她爺爺告別后，騎著“小賤”到了醫院，等走到阿哲在的病房前，我停下了腳步，眼睛向里探望，看到阿哲正在看雜志，此時想抬起腳向前踏多一步，但右腳好像千斤重般死死粘在地上。

　　　我是不知道進去如何請求阿哲原諒我，和阿哲做兄弟兩年多，這是第一次關系弄得這么糟糕。

　　　最后在病房前站了5分鐘后，腳的方向還是向后轉去，靜靜地離開醫院。

　　　回到公寓。阿哲還在醫院，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很安靜。洗完澡，躺在床上，可能是因為剛才用了超能力覺得很累，眼皮遮蓋住眼球，睡著了。

　　　下課后，到“雨滴”，看到一群人圍起來，掌聲，笑聲充滿整間“雨滴”咖啡店。

　　　“阿度，你來啦。”風鈴走過來。

　　　“什么事？全部人在看什么？”我指向掌聲的發源處。

　　　“有位魔術師來到我們店，他的表演吸引整間店里的客人觀看。他表演的魔術很帥嗯。”風鈴崇拜的眼神望向人群，多么希望能看穿人群，看到帥氣的魔術師。

　　　“哦。”連漂亮的風鈴都犯花癡，我很好奇這位魔術師是多么的帥。

　　　“老板娘呢？店里出現個超帥的魔術師，平時就愛犯花癡的老板娘竟然不在？”我向店里四周搜索，都不見老板娘的身影。

　　　“老板娘！你細心在看看。”風鈴指向人群。

　　　人不像拼圖不能緊密拼合一起，在人群中一條窄小的裂縫中，看到老板娘正坐在魔術師的旁邊，笑得很燦爛。

　　　風鈴的表現和人群效應，平時對魔術沒興趣的我的好奇心瞬間爆發。走到人群邊緣看看。

　　　魔術師看上去是個混血兒，咖啡色的頭發，有著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他正把一個空瓶子放在桌上，蓋上黑布，右手拿著一個硬幣，只見他把硬幣從右手拋到左手，再從左手拋到右手，就短短的2個來回，空中不見硬幣飛過的殘影，他張開雙手，硬幣不在手中，就在圍觀的人感到驚奇時，他拿起蓋著空瓶的黑布，硬幣竟然在瓶中，而且瓶子裝滿水！

　　　“這瓶子的封口完好無缺，簡直就是新得一樣。”老板娘拿起那個神奇的瓶子，仔細地檢查，眼神透露出驚訝

　　　連我都被這幾乎稱得上奇跡的魔術震撼到，不知覺地拍掌稱好，周圍的人大概還沉浸在剛才的神奇中，在我拍掌后才陸續地響起掌聲。

　　　“這個瓶子就送給貴店吧。”魔術師伸手示意。

　　　“謝謝。”老板娘開心地拿著瓶子，眼睛望著他，周圍的人都看得出老板娘心里甜蜜到極點。

　　　“今天的魔術表演到此結束，謝謝大家的掌聲。”魔術師起身道謝。

　　　魔術欣賞大會結束，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座位，我也回到吧臺工作，唯有老板娘還坐在魔術師的旁邊，纏著他聊天。

　　　十幾分鐘后，老板娘走回吧臺，把我推開，說：“我要沖咖啡，走開。”

　　　“老板娘，我還要沖給客人咖啡阿。”

　　　老板娘轉頭以恐怖的眼神望向我，頓時我被她的氣勢鎮住，一句話都不敢說。

　　　“老板娘不用沖咖啡了，我要走了。”魔術師走到吧臺。

　　　“等等，咖啡就快好了。”老板娘加快速度，但咖啡機不會依著老板娘的想法加快，急得老板娘在臺底跺腳。

　　　“是阿，我們老板娘，沖的咖啡，超——好喝！”我故意提高“好喝”兩字的音調。

　　　“阿度！”老板娘眼睛斜視瞥著我。

　　　“不了，我還有事，下次再試你的咖啡吧。老板娘。”

　　　“那，好吧。”老板娘因為不能表現她的沖咖啡技能博取歡心，有點失落。

　　　“再見。”

　　　“再見，墨金。”老板娘癡情地望在他的背影遠去，直到背影消失在咖啡店外。

　　　“墨金！好親密喔。”風鈴調戲老板娘。

　　　“看來我們這位閱男無數的老板娘犯花癡了喔！”我跟隨大勢。

　　　“關你們屁事啊，快點去工作。”老板娘連罵我們時都帶著甜蜜的笑容，這次她真得遇到喜歡的人了。

　　　晚上十點，“水滴”咖啡店關門，我送風鈴回家后，騎著“小賤”飛快地行駛在公路上，想著等下回到公寓，又是一個人面對著四面白墻，孤單地一個人看電視，但如果阿哲回來后，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原諒我，我不知道，一邊是孤單，一邊是不知如何面對阿哲，很矛盾。

　　　踩大油門，讓更強大的風可以吹散我的煩憂。

　　　到公寓，打開門，發現阿哲正坐著看電視。阿哲今天出院？

　　　“阿哲，你沒事，可以出院呢？怎么不告訴我，早知道我去接你出院了。”我坐下，希望能和阿哲好好地聊天。

　　　“沒事？”阿哲舉起他綁緊繃帶的右手，“我自己可以一個人出院，不用你關心了。”

　　　阿哲起身，沒有望我一眼，就向房間走去。

　　　“阿哲，我們能不能好好地談談。”我連忙起身，想早日結束我們間的矛盾。

　　　“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談，你有超能力，我怕等下惹你生氣，你會用你的超能力打我。”阿哲頭也不回就走進房間。

　　　聽到阿哲的話，很后悔銀行當天用超能力，如果那天我沒有用超能力得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么大的矛盾，我和阿哲還是好兄弟。

　　　此時的心情很低落，唯有騎著“小賤”兜風解煩憂。城市中五顏六色的燈光與海邊公路的單一燈光形成鮮明的對比，霓虹燈好比我之前和阿哲度過的精彩生活，單一黃色路燈就是我現在的生活，一路，一個人。

　　　風速突然越來越快，但我沒有加一點油門，右邊的人行道好像慢慢地消失，左邊原無人行駛的公路好像變成一面板，前面的路消失不見，變得是一片大空地，我停下“小賤”向背后望去，剛才走過的路竟然消失不見，沒有了白色的路線，沒有了綠色的路牌，周圍放著幾個大集裝箱，正對著一條運河。360度環顧四周，我竟然在碼頭，我騎著“小賤”竟然不知所然地騎到碼頭！

　　　發生什么事，我剛才還在海邊的公路上，只是突然感到風速加快，就來到碼頭，難道我，穿越時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