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名身材瘦削得年輕女孩子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看著眼前冤氣沖天的一幢大樓,只是輕蹙著眉頭走了進去。一道道似旋風(fēng)般激烈得暗黑怨靈呼嘯著朝她奔涌了過來,仿佛無數(shù)張猙獰咆哮的暗黑臉龐,一面你追我趕著,朝女孩襲擊而去。
這一刻的形勢看似洶涌緊張,女孩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看著眼前一團團旋轉(zhuǎn)起來的黑色霧氣,就要將她自己困住時,并且就要將她吞掉之際。
女孩忽然得將雙手合并在一起,一面嘴里念念有詞道:“兵、雷、火、電、急!”
一抹黑夜下,兩只雪白的手心,已經(jīng)不知變化了幾個動作。
最后,女孩的周身浮現(xiàn)了一片暖和的金黃色的明亮光圈,一面將眼前似一張雪白紙張般浸透了漆黑墨汁的夜色,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了起來。
另一方面浮起的保護層,不僅屏蔽了冤靈對眼前女孩所造成的攻擊,同時也擊退了來自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的危險。
當(dāng)死靈一步步得朝后退的時候,眼前的年輕女孩亦是一步步得朝眼前的大樓靠近。
一直到她走上樓梯,墻壁上鮮血開始滲了出來,一面流淌過她的腳邊。沿途上亦是一片血光霧影的樣子,腥甜血紅的液體似有生命般黏糊得爬上女孩的小腿上。眼見著鮮血就快滿溢上她的咽喉時,喉間一股子仿佛溺水般嗆人的難受感覺,使得女孩原本就十分雪白得臉龐變得更加白皙了。
這一刻,鼻尖上是洶涌翻騰著腥臭的血腥味道。女孩全身都已經(jīng)浸潤在了一片血海之中……
如果她再不行動的話,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里,女孩很快地就要被葬身在眼前的這一抹幻境中去了。
血影之下,她閉上了眼睛,翻滾中的血液,朝著她兜頭兜腦得打過來。女孩仿佛已經(jīng)絕望般靜止不動。
當(dāng)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雙血紅色的瞳孔中燃燒起了兩團小火焰,火焰的氣勢,隨著女孩的壞情緒越燒越旺,越旺越燒!
身處在血海中的年輕女孩,身體開始一點點得變輕,雙腳離開了地面,似火鳥般燃燒起了濃烈的火焰。那些原本要爬上她身體的黏糊血液,十分迅速得自她身上逃開,原是一片腥風(fēng)血海的樓梯,再一次得恢復(fù)了之前的寧靜!
女孩睜開眼睛的同時,她身上的焰火亦是停止了燃燒,而眼前的樓梯與一般宿舍的普通樓梯并無兩樣。女孩一步步得走上樓梯,拐彎,來到了舒芙里她們所在的寢室門口。
屋子里的人已經(jīng)全部癱倒在了地上,女孩走到一個個身體面前,凝視了半晌,再以手指探得口鼻的氣息,確定他們都沒有死亡。
自身上取出了四個紙扎的草人,一面將地上的四個人的指尖戳破,將四個人的鮮血分別滴在了分別不同的四個紙扎草人身上,一面嘴里喃喃念著咒語。
下一刻,一些更為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草人們或跳或笑,或走或蹦得來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冰冷的臉龐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抹微笑,對著地上的四個草人道:“等我回來,保護好他們,不許讓別人碰觸地上的身體!”
草人們亦是一致得朝著女孩點頭答應(yīng)道。
女孩笑了笑,又自懷里掏出一張送魂符,念起了咒語。
寢室里忽得刮起了一陣奇怪的大風(fēng),女孩站在風(fēng)中,嘴里的咒語越念越快,越念越急。
最后,風(fēng)止了,女孩的靈魂亦自她的身體里走了出來,在她的意念下帶著她自己的靈魂走進了冥鬼殺陣中去。
當(dāng)大鬼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一間破敗的茅草屋里,桌子上擱著一碗稀粥。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見得他醒來后,甚是高興道:“當(dāng)家的,你終于醒來了。我還以為,你,你就要……”
“你是誰?”大鬼一臉疑惑道。
“大哥,你怎么忘了嫂子啊,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啊!你不會摔下山后,就把腦瓜子給摔壞了吧!”眼前的小怪一副獵戶打扮,上前追著大鬼問道。
大鬼一把自床鋪上坐了起來,一面指著小怪道:“小怪,我們剛剛不是還在陣里?怎么?”
小怪一把打開了大鬼的手道:“大哥,你的腦袋看來真的是摔壞了?什么鎮(zhèn)里,明明是我和你一起上山打獵。結(jié)果,你摔了下來!我好不容易把你扛了回來。”
女人上前一臉殷切道:“小貴,快別說了。你大哥躺了一天一夜,到現(xiàn)在還有吃東西呢!現(xiàn)在肯定是餓了!當(dāng)家的,我熬了點稀飯,我端過來給你!”
大鬼一臉狐疑得打量著眼前的一切,似真非真,似幻非幻,一面喃喃自言道:“小怪,我們這是活在真實的世界中嗎?”
“大哥,你怎么一醒來,凈說些胡話啊!什么小怪,我叫小貴,你叫大魁,我們是兩兄弟,還有這個女人,她是你娶的媳婦兒!”眼前的小怪一臉堅定道。
女孩站在眼前的雪地中,凝視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另一方面,被烏黑發(fā)絲裹得喘不過氣來的舒芙里,一面痛苦得掙扎著,一面望著眼前的無臉女鬼道:“你不會現(xiàn)在就吃了我吧!我不好吃的!”
一陣陰惻惻的笑聲,自舒芙里的耳邊響起道:“沒關(guān)系,我不挑食的!”
一點點腥滑的青色粘液,掉落了下來,臭得舒芙里不得不屏住了呼吸,不愿意再開口說話了。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舒芙里見到眼前的無臉女鬼的臉龐,忽然得裂開了兩半,鋒利的牙齒自兩半的血肉中露出來,伴隨著大顆大顆掉落下來的腥臭的青色粘液。
“佛祖啊,上帝啊,救救我吧!我要完蛋了!”舒芙里緊閉著眼睛,一面大聲嚷嚷道。
姚佩芝被身體殘缺的娃娃一路領(lǐng)著,走進了一個村子里,那里有許多斷胳膊斷腿的娃娃,面容上卻是一片笑嬉嬉的樣子。
佩芝很快地就與這群娃娃打成了一片,與他們一起嬉笑玩耍。
只是,一下刻的情景,卻是讓她猶如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其中一個男娃娃突然得扯下自己的胳膊,并且開始啃食著,牙齒咬在肉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其他的小娃娃們,或者撲到了同伴的身上,或者啃食自身,殘害自己的軀體。
一個模樣俊俏,面帶笑容的女娃娃一蹦一跳得來到了姚佩芝面前,并遞給了她一把宰豬的刀子,一面對著她的胳膊比劃了兩下。
女孩臉上的笑意,仿佛可以滲出蜜汁來,而她的心思卻是比那毒蛇蝎子還要狠辣上許多。
“姐姐,動手吧!動手把你的胳膊砍下來,這樣你就和我們一樣了!”女孩一面催促著姚佩芝,一面盯著她的眼睛道。
一陣痛苦得撕裂感覺,讓小怪有一種身體扯開來的劇烈疼痛感。
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那兩個一身是血的男人,那是五十年前被他喝干了血,吃了肉的五叔和三兒。
小怪想起了五十年前,大雪封了回村的路,他和大鬼一起隨著同村的五叔和三兒繞過水路,從山道上往回走。沿途上,他發(fā)了高燒,餓得頭昏眼花,直到三兒臨時起了殺心,要將他干掉。在大鬼的保護下,他保住了命,卻也因為饑餓殘害了自己的同胞。
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眼前五叔和三兒的魂兒,正將痛苦一點點的回報給他。
最初,他們是拿鋸子將他的身體,鋸開了兩截,再剖開他的肚子,在里面一陣掏挖。
現(xiàn)在,他們又硬生生得扯開了他的胳膊和大腿,一面俯身吮吸著他的鮮血……
女孩將手中的招魂符化掉,見到地上的大鬼仍然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索性俯下了身體,一只雪白的手心,啪,一下子扇在了大鬼的左邊臉頰上。
原本坐在桌前,端起稀飯要喝的大鬼,猛得感覺到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疼痛。
“是誰,誰在打我!”大鬼左顧右盼,瞅了一圈,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媳婦兒和阿弟道。
“大哥,你怎么了?”小貴看著眼前的大魁道。
啪。又是一把火辣辣的耳刮子。
“你怎么還不肯醒來?!”遙遠的一個地方,傳來了一把女孩不耐煩的聲音。
身處幻像中的大鬼只覺得臉龐上,一陣接著一陣熱辣辣的疼痛,最終,他有些忍不住得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打我!”
“笨蛋,我是你姑奶奶,你再不醒來的話!就要死在這個陣里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鬼瞅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們的身影漸漸得模糊而扭曲了起來。
大鬼喃喃自語道:“對,我還在陣里,我還在陣里,你們都是虛像,都是!”
一陣撕心烈肺的疼痛吼叫,自大鬼的胸腔里發(fā)出來,雪地里男人打了個激靈,一把自地上坐了起來。
“剛剛就是你在打我?!”大鬼指著眼前冷若冰霜的漂亮女孩道。
“叫救命恩人!我剛才救了你,你也不謝謝我嗎?!還有三個人困在這個陣里!”女孩一臉不屑得看著眼前的大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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