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FBI的秘密地點離開后,迪昂便開車來到了赫南德斯教授家中,對他來說,除了安妮和艾爾以外,赫南德斯教授是唯一能夠能讓他信任的人了。除了來這里修整,迪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辦,就是安頓艾爾。
“不,迪昂,我要跟你們一起去。”當聽說迪昂要撇下自己的時候,艾爾非常生氣地提出了反對意見。
“艾爾,不行,這一次太危險。”房間中就剩迪昂和艾爾兩個人了,這種事情只能靠迪昂自己去解決,安妮則去做行動前的準備去了。
“那你知道危險為什么還一定要去?”
“如果我不去的話,安妮怎么辦?”
“如果你回不來的話,我怎么辦?拉麗薩呢?”
“拉麗薩……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如果不解決亨利的事,就沒法見到拉麗薩。”
“為什么?你不是知道拉麗薩在哪么。”
“是的,拉麗薩就在她的哥哥——弗拉基米爾那。不過在見她之前,我必須還要弄清一些事。”
“什么事?”
“我究竟是誰?”
艾爾沉默了,她沒想到迪昂會說出這樣的話,很長時間了,自從兩個人從那個黑暗的深淵逃出來后,不知道多少次,她都想問同一個問題,不過始終不知道該怎么問,迪昂到底是誰?他又有怎樣神秘的身份?為什么他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人會遇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什么他會功夫?為什么他的畫又畫的那么好?為什么他失蹤前后判若兩人?為什么自己非要跟他在一起,不管身處何地都想見到他?想到這里,艾爾頓時感覺臉一熱,思緒被拽了回來。
“好吧,那我就不跟著你去了,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回來接我。”
“放心吧,我一定會的。”
“你答應過要一直照顧我。”
“我沒忘記。”
“明天見不到你,我就會去找你,無論你在哪里。如果你不想我有事的話,最好在天亮前站在我的床前。”
“呵呵,我知道了。”
迪昂走了,他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雖然是謊言,他也希望艾爾能睡個好覺,就算自己再也回不來了,他相信赫南德斯會照顧好艾爾的,就像照顧自己的小孫女一樣。
艾爾也在編織著謊言欺騙自己,就像有時候在騙自己爸爸媽媽說不定某一天突然間就回來了,帶著自己最喜歡的布娃娃,或是那個傳說中“飛人”曾經(jīng)戴過的棒球帽出現(xiàn)在房間的門口,或者以極為夸張的爆破方式將自己叫醒,她也希望明早迪昂能叫自己起床,只不過,是以一種溫柔的方式,溫柔得就像阿爾卑斯山的雪水一樣甘甜。
一出門,迪昂便看見了早已整裝待發(fā)的安妮,還有給予自己很多支持和照顧的赫南德斯教授。
“可以出發(fā)了么?”安妮把手中的提包遞給迪昂。
“恩。”
“你們真的要去么?”赫南德斯教授非常擔心地問道。
“是的,教授,我們必須要去。”迪昂說道。
“唉,真如我擔心的一樣,就算你們不去,教會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教授,如果我們回不來,你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
“后邊的事,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放心吧。”赫南德斯教授搖了搖頭,他明白,這一去一定是九死一生。
迪昂和安妮出發(fā)了,兩個人坐在車里,一句話都沒說,似乎同樣的場景就在不久前也出現(xiàn)過,車輛行駛在已經(jīng)不是那么喧囂的公路上,路兩旁偶爾會出現(xiàn)一些人,一般這個時間還在大街上徘徊的,除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以外,就是一些不算很正常的,強盜、小偷、販毒者、**的**……這些世間的污穢充斥著外表光鮮的國際大都市,當然了,也只有在夜晚他們才敢出來放肆,畢竟這個世界是有規(guī)矩的,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去遵守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你就可以活下去,對這樣的世界來說,怎么活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迪昂和安妮就是兩個不愿意遵守規(guī)矩的人,他們現(xiàn)在就是要去破壞規(guī)矩,破壞一個神秘且古老教會的規(guī)矩,這個教會的規(guī)矩非常嚴厲,嚴厲到已經(jīng)可以干涉到整個世界,曾經(jīng)有個世界為了對抗這個教會成立過一個組織,卻在幾年間被連根拔起,從那以后,凡是知道教會存在的人要么歸順,要么就是離開了這個世界,或是自愿離開的,因為離開得要更舒服一些。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當然只是如果,雖然這樣的幾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亨利很意外地被活捉,教會會善罷甘休么?安妮擔心著,雖然FBI很強大,強大到他們一個普普通通的特工在這個世界大多數(shù)國家都擁有特權(quán);強大到他們可以隨意逮捕任何一個他們想要逮捕的人;強大到一個特工就能令一個政府頭疼半天……但是它能對抗教會么?天知道在FBI中有沒有教會的人,也許就在他們逮捕亨利的第二天,所有參與此次行動的人連帶自己的家人就會消失得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活捉真得好么?
迪昂的想法沒那么復雜,這個世界、這個政府對他而言,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如果他是一位標準的美國公民,也許他會有一些愛國心,只不過對他這樣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來說,那種所謂的虛假榮譽有何意義?怎么活還不是活著,他只是忠于自己,認為自己該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想到這里,他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安妮,凡是跟自己有關聯(lián)的人似乎都沒能落得一個好下場,艾爾家破人亡,只能隨自己亡命天涯;安妮雖說不全是因為自己,假如不和自己扯上關系,也就不會再承受一次父母雙亡的痛苦;赫南德斯教授還好一些,最多就是隱姓埋名,找個地方藏起來,不過教會能不能再找到他就很難說了,更何況如果教會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索爾人存在,相信會用上一切手段把他肚子里的秘密掏出來,那個叫什么什么的小學徒呢?似乎這次去沒看到她,也許被教授開除了吧,這樣最好。
“安妮。”迪昂先開口了,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什么?”
“你是想殺死亨利還是想活捉他?”
“活捉之后再殺死。”安妮的回答沒有一絲憂郁,看來早就考慮好了。
“難度高了點。”
“恩。”
“也只能如此了。”
“你父親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迪昂沉默了一會,說道。
“沒有,我已經(jīng)翻找過他辦公室內(nèi)所有的地方,沒看到任何有關教會和我母親的東西。”
“你母親得了什么病?”
“心臟病。”
“哦,怪不得。”
“什么意思?”
“亨利。”
“我明白了。看來沒必要活捉他了。”安妮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卻爆起了青筋。
“難度降低了。”
“恩。”
“不過他臨死前我得問幾句話。”
“我不會一*要了他的命。”
車繼續(xù)高速行駛著,逐漸駛離了市區(qū),進入了非常偏僻的地區(qū),這條路安妮沒走過幾次,但是卻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這條路是通往地獄的,也許這是她最后一次走了。迪昂這次沒有吃冰淇淋,走的匆忙忘記帶了?還是說太緊張忘記吃了?安妮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迪昂,就在剛才,她覺得自己身邊的迪昂不見了。
就在這時,安妮一直佩戴在耳朵上的對講裝置發(fā)出了聲音。
“獵狐者,請回答。”
“收到,灰狼。”
“還有三分鐘,你們將到達指定地點。記住,要活捉目標。”
“明白。”
三分鐘后,安妮和迪昂到達了亨利的廢舊汽車廠附近,從遠處,很容易就能看到汽車廠內(nèi)那唯一一點亮光。安妮拿起了望遠鏡,觀察著亨利,亨利沒有絲毫防備地正在屋里看著電視,手里捧著一大桶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
“沃克。”
“米勒。”
“我知道之前我們曾經(jīng)有過恩怨,這一次希望你我都能忘記,完美地完成任務。”
“好的,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一定請你喝一杯。”
“好了,迪昂,開始吧。”安妮說完,迪昂拿起了手機,撥響了一連串號碼,只聽嘟嘟地響了一陣,“喀吧”,電話那頭說話了。
“您好,這里是加里?蓋因廢舊汽車收購站,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說話的人正是亨利,安妮通過望遠鏡一直在觀察著。
“是我。”
“哦?哈哈哈……是迪昂老弟啊,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呢。”電話那頭,亨利就像接到老朋友的電話一樣,興奮地手舞足蹈。
“艾爾呢?”
“艾爾?我讓你救的人呢?”
“人我救出來了,只不過他跑了。”
“那你還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談條件。”
“我從那人身上知道很多秘密,這個可以談么?”
“什么秘密?”亨利頓時緊張起來。
“比如……你叫亨利。”
“哈哈哈……沒想到這個他都告訴你了,看來我的哥哥這幾年變得愛說話了。還有什么?”
“我要見你,帶上艾爾。”
“好。”亨利說完,掛上了電話,繼續(xù)吃起了爆米花。
安妮放下望遠鏡,說道:“跟預想的一樣,亨利并沒有把你放在眼里。”
“恩,最好是這樣。”
“走吧。”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wǎng)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xié)會 版權(quán)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