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飛行,迪昂一行降落在一片樹林里,這個著陸點選的可真是不怎么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種事情,大多時候還是要聽天由命的,尤其是遇到大風天。
安妮好一些,很平穩地降落在一片空地上,迪昂和艾爾就比較倒霉了,掛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從樹端落在了地面上。
“艾爾,你是不是發燒了?”著陸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從迪昂的嘴里蹦出來的。
“發燒?怎么會,我好的很。”
“那剛才我抱著你的時候,感覺你身上挺燙的。”
“沒沒沒……沒有,我那是嚇的。那都怪你,你看人家安妮,飛的穩,降落的也好,你再看看你,好幾次在天上打轉不說,還掛在樹上。對了,安妮,接下來你想怎么辦?”艾爾以非常快的速度把話題轉向了安妮。
“我?不知道。”安妮隨地一坐,空洞地看著樹林深處,再也沒有說話了。
與此同時,加里剛剛來到亨德爾莊園,有很多事,他急于向弗拉基米爾詢問,當然,是否僅僅是語言上的詢問,這也直接取決于弗拉基米爾的回答是否令加里滿意。亨德爾莊園是弗拉基米爾的居住地,這里有著森嚴的守衛,并不是尋常人可以輕易出入的,但是現在卻恰恰相反,庭院內,再也看不見巡邏的警衛和獵犬,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和狗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從莊園的入口一直延伸到主屋的大門。
加里按響了大門的門鈴,門便開了。加里對這里像是非常熟悉,穿過長廊后,直接來到了大廳,而弗拉基米爾正坐在大廳的中央,喝著咖啡。
“哦,是加里啊,你的到來真的是讓我驚喜萬分。”弗拉基米爾看到加里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站起身向加里展開了雙臂,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加里走到弗拉基米爾的身前,并沒有像弗拉基米爾期望的那樣也伸出雙臂、互相擁抱,反而是很隨便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站在一旁的瓦西里紳士地為加里倒上一杯濃濃的咖啡。
“四騎士加里?蓋因參見我主,請賜予榮耀。”加里非常不恭敬地說完本應很恭敬的話,端起咖啡,一口喝盡,瓦西里又滿上一杯。
“呵呵,不知為何,你似乎在生誰的氣啊。”弗拉基米爾并沒有因為加里的不敬而亂了方寸,反倒是很鎮定地坐下,淺嘗一口。
“是的,門口有很多狗擋住了我的路。”
“哈哈哈……看來五年的牢獄之災并沒有讓你學會收斂啊。”
“你什么意思?”
“哈哈,恭喜你出獄。”弗拉基米爾端著咖啡杯,敬了一下,又品了一口。
“我剛剛去找了亨利。”
“哦?那個害你入獄的小子么?”
“他說你把我四騎士的名號給了他。”
“那你覺得呢?”
“他不配。”
“‘戰爭’我從來就沒給過加里?蓋因以外的人。”
“是么?”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身為四騎士的你丟盡顏面。”
加里聽到這里‘轟’的一下站起身,單膝跪在弗拉基米爾的身前,恭恭敬敬地說道:“感謝我主。”
“還要再來一杯么?”弗拉基米爾非常悠閑地舉起咖啡杯。
“圣恭安寢。”加里退下了。
“恭喜你出獄啊。”加里走到門口,突然一個聲音從角落里傳來。
“莫妮西亞,好久不見。”加里聲線似冰,就像面對敵人一般的謹慎。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一個女人緩緩地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不過臉部始終隱藏在深邃之中。
“一向最不服從教會命令的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呵呵,怎么說我也是教會的四騎士,怎么會不服從命令呢?呵呵。”
“哼,這次不會又讓弗拉基米爾抓住什么軟肋了吧。”
“我看被抓住軟肋的是你才對吧。”
“你說什么?”加里的雙眼像利刃一般,死死盯住黑暗中的獵物,隨時都準備發起攻擊。
“呵呵,那個小子你想怎么辦?”
“不用管也罷,計劃還在進行中么?”
“無限期延后了。”
“為什么?”
“因為一個男人。”
“誰?”
“迪昂,迪昂?哈克雷蒙。”
天亮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妮緩緩睜開了雙眼,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睡過一次安穩覺了,逃亡、暗殺、追蹤……多少年來,這些始終伴隨著安妮的生活,似乎生活才是其伴生的奢侈品。
安妮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多么熟悉的景色啊,挺拔的大樹晃動著臂膀,招攬了一只又一只小精靈來縱情歌唱;偶爾竄過的一兩只小兔子,就像是強壯的心臟那樣有力地蹦跳著,閃耀著年輕的光輝;地上的小黃花隨風舞動,搖曳著婀娜的身姿,雖然弱小卻依然頑強的活著。
叫什么名字來著?安妮思考著,小的時候,她不只一次問過母親那些小黃花的名字,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始終記不住,再也不會有人不厭其煩地回答她同樣的問題了,不自覺的,眼淚留了下來,擦了擦,她知道,一切都不會回來了。
穿上鞋子,拖著還沒來得及恢復的疲憊身軀,雖然腳還不怎么能抬的起來,不過勉強還是能下樓的,腿壓麻了,安妮用拳頭敲了敲麻痹的大腿,笑了笑,記得第一次腿麻動不了的時候,自己竟然嚇地哭了出來,是媽媽,呵呵。安妮挺了挺胸膛,下樓了。
客廳中,迪昂和艾爾倒在了沙發上,明明是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還是睡在了沙發上,天曉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事,看著兩人熟睡的臉,不知道自己小時候是不是也被什么人這么盯過,安妮突然摸了摸嘴角,呵呵,沒有口水,也許幸福就是這么簡單。
“喂!你們還不打算起么,都幾點了,還不趕緊起床!”安妮走到迪昂和艾爾的身邊突然大叫起來,記得自己小時候也經常被這種方式嚇起來過。
聽到喊聲,艾爾第一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左右看了看,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一看就是頗有經常遲到和誤點的經驗。而迪昂只是揉了揉眼,很不情愿地睜開眼,看著天上的安妮,懶洋洋地問道:“幾點了?”
“我也不知道。”安妮俏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那張紙牌了。艾爾又癱倒在沙發上,迪昂轉個身似乎想繼續睡。
“都起來,速度點。”安妮又大喊了一聲,現在兩人的睡蟲徹底被趕走了,非常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
“這么早叫我們起來干什么啊?安妮。”艾爾非常不愿意問這個問題,主要是她不想說話,因為說話會讓自己不那么迷糊。
“哦,沒什么,我主要是想問問你們早餐想吃點什么。”
“哎呀,安妮,拜托,我什么都吃,謝謝。”艾爾說完又倒下了。
“給我來一個……”
“好了,我知道了。”迪昂還沒說完,就被安妮打斷了,他想吃什么,安妮早已心中有數了。
穿戴好衣服,安妮就出門了,畢竟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廚房里早就什么東西都沒有了,所以早餐,只能出去采購了。
開著車,走在這樣的鄉間小路上,那份安逸和恬靜果然令人心情舒暢,怎么以前就沒感覺到呢?最珍貴的原來早就在自己身邊了,只不過自己不懂得珍惜罷了,當然,現在也不晚。
超市離得并不遠,慢悠悠地開著也不過10分鐘左右就到了,安妮本想溜達著去的,她覺得自己現在時間好多,似乎永遠都用不完一樣,生活節奏慢一點,看來也不錯。不過還是多買一點的好,天曉得自己要在這里住多久,也許就這樣生活下去也挺好的,迪昂雖然看著一天到晚沒精打采的,關鍵時刻還是靠的住的,艾爾這個小丫頭精靈得很,似乎她永遠都會想到別人心里,這不就是生活么!安妮恍然大悟,原來生活就是這么簡單。
安妮將車停在超市門口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穿得竟然這樣懶散,一身寬大的條格睡衣,再加上一雙拖鞋,像極了家庭主婦或是新婚的小女人,自己從來都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安妮腦袋里在尋找著這樣的記憶,以前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也是習慣穿著內衣睡覺,而槍就放在枕邊,隨時應對意外,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沒想到竟然在一夜之間就徹底改變了,安妮笑了笑,并沒有太在意,關上車門,拖拉著鞋底,慢慢悠悠地走進了超市。
超市并不大,不過滿足一般家庭的日常所需還是足夠的。人也并不算多,有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有帶著兒子的婦女,有正在挑選漫畫的學生,還有穿著怪異的青年……安妮突然想起來多年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迷霧》,故事也是發生在這樣的超市中。
安妮細心挑選著自己想要的商品,面包、牛奶、培根、雞蛋、番茄……還有些常用的藥品,當然,也沒忘了迪昂點名要的哈根達斯,買單的時候發現在購物車的最下面放著一圈繃帶,沒記得買過這樣的東西啊?呵呵,老毛病了,買就買了吧。
可就在安妮準備結帳走人的時候,一條電視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就在剛剛,洛杉磯市長奎德?沃克被發現死于位于洛杉磯市政廳頂樓的私人辦公室內,死因尚未查明。
父親死了?這怎么可能,明明凌晨才剛剛分開,短短的幾個小時內父親就死了?安妮頓感胸口上就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任心臟如何努力也無法跳動半毫,腦袋一陣眩暈摔倒在地,周圍的人趕緊上來攙扶她,過了一會才慢慢緩過神來。安妮迅速爬起來,赤著腳跑回車子,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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