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記憶總是會畫一個圈兒,讓你沉浸在里面,難以自拔。我們在記憶的圍墻里,一邊向前,一邊后退,一直在徘徊的夾縫中。最終為難的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失去的是那些原本唾手可得的機會。
第二天上課的間隙,坐在前排的吳馨怡扭過頭來對我說道:“你們是怎么想的,這樣的天氣要出去爬山,為什么不去黃河呢,離得比較近?”
我對她說了實話“這原本是任潔想去的,王夢洲就攛掇我們一塊去。我想了想,咱們從上大學以來,也沒怎么出去玩過,這次正好借這個機會。至于黃河,留一個明年之約,到時候一起去游泳,怎么樣?”
吳馨怡想了一下,說道:“好啊,記得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星期日一大早,我,王夢洲,蘇琦,小灰,郁達奇,吳馨怡,任潔,蘇慧穎,李茹玲,孫靜茵十個人早早的來到汽車站。天氣還是不錯的,沒有下雪,王夢洲看天象給我們說還有出太陽的可能,這讓我們的心情格外的高興。驗完票,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駛往今天的目的地。
一路上看到出行的人挺多的,車速都很慢。在都市呆的久了,眼前看到的盡是高樓大廈,擁堵的交通,忙碌的人群,一下子來到這空曠的田野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新鮮感和莫名的興奮。尤其是在看到厚厚的白雪覆蓋著的小麥,一種親切感悠然而生。放眼望去,白色的世界外帶點綠色的生機盎然,讓人有一種渴望春天馬上到來的沖動。窗外和窗內(nèi)的溫度反差,使得車窗蒙上一層薄薄的霧,一會兒就看不清外面的景象,只好不停地用窗簾擦,模模糊糊中欣賞著城市外我曾經(jīng)熟悉的別樣風光。
王夢洲和任潔坐在前面,看不到兩個人在干什么。吳馨怡和蘇慧穎坐在我和蘇琦旁邊的位置上,后邊的郁達奇和孫靜茵安安靜靜的,小灰和李茹玲擺弄著相機。從和大家見面,我總感覺到大家的眼神怪怪的,特別是吳馨怡,具體哪里說不清楚。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我對自己說道。只是吳馨怡是怎么一回事,幾次鼓起勇氣想找她說話,她都有那么一絲絲的害羞,愛答不理的,弄的我也一頭霧水。蘇琦正在和上次在操場用雪球砸我們的沈敏莉在手機上聊天,不亦樂乎的閑噴,我跟他說話,回答的時候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哎,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只好看著窗外,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此時,汽車進入了山區(qū),外邊高高低低的地勢,錯落有致的山頭,‘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場景,讓人格外有一種想看到山那邊全貌的沖動。我把眼神收回到窗內(nèi),吳馨怡靠在座位上已然睡著,郁達奇和孫靜茵也昏昏欲睡中,看著他們,我又陷入回憶中。
蘇慧穎輕輕的喊了我一聲,把我從美好的場景中帶回到現(xiàn)實。我扭過頭,看著她,不知道她要說些什么。她說道:“陳錫,你真的準備今天在嵩山山頂向我姐表白嗎?以前以為你這個人挺沒勁的,沒想到還有這么多花花腸子啊,懂得浪漫!”
我聽到這話有些迷糊,在心里問道自己什么時候向吳馨怡表白,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一拍腦袋,想了起來。原來是昨天晚上,幾個人在宿舍臥談的時候,小灰這樣向我提議:“哥們建議到了嵩山山頂?shù)臅r候,你在那里向她表白怎么樣?一來那里的環(huán)境顯得你很懂浪漫,二來人多也是個好事,到時候大家一塊幫你起起哄,說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假如她要是不答應,你就對她說,我會從這里跳下去的。”說完,大家都被逗笑了。
還沒等我同意,寢室里其他成員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共識,讓我明天無論如何一定要邁出大學里的第一步。蘇琦也說道:“這一步很關(guān)鍵的,有可能決定著你未來三年的幸福和脫單,這樣咱宿舍的單身又少了一個。退一萬步講,當一次練手,就算失敗,也積累經(jīng)驗,下次再接再厲。”
我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沒有立即表態(tài)。內(nèi)心深處的我是極想走出去這一步的,早一點對自己更好。想象永遠是美好的,一到現(xiàn)實面前,總是破碎。我總是在對自己說時機還不成熟,等準備好了再說,無數(shù)的下一次,成就了今天的自己。有時候看著日記里和鏡子中的自己,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王夢洲也開口了,說道:“怎么會失敗呢,我們都不要看衰錫子好不好。咱們錫子天天跟人家黏在一塊,互相眉目傳情的搞曖昧,他們估計都不想先捅破這層窗戶紙。有咱們班的,有外班的問我,他們兩個到底談了沒談,我明確的告訴他們,吳馨怡是名花有主的,讓他們不要隨便動邪念。我相信錫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是十拿九穩(wěn)的。我也覺得明天是個好機會,夜觀天象,你的表白最佳時間就是明天中午十一點之前,千萬不能錯過,否則你會遺憾終生的。一錯過,就是一輩子,真不希望你在回憶自己人生的時候,想到曾經(jīng)喜歡一個女孩,暗戀了人家很久,結(jié)果沒有表白,到了人家還是不知道,這樣是不智的。”說完,一個主意接著一個主意的出,可我還是沒有表態(tài),也不知道誰,這么快就把消息散出去。從他們的反應中可以看出,估計人們把這事當作今天的重頭戲,滿心期待吧。
“陳錫,你在想什么,問你話呢,聽見了沒有?”蘇慧穎把我從記憶的海洋里拉了出來。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說是吧,還沒有準備好。回答不是吧,從內(nèi)心里想夢想成真。我試著張開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對蘇慧穎笑笑。
蘇慧穎看到我這樣,以為我不好意思,就說道:“這有什么好害羞的,想追我表姐就直說,還弄的一套一套的。算了,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一定要對我表姐好,不然到時候我饒不了你。”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有點點頭表示同意。扭過偷去,立馬跟正在聽著歌聊著天的蘇琦說道:“是不是你跟蘇慧穎說的,我今天要表白的?我剛才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這幾個人中你的可疑最大,現(xiàn)在蘇慧穎這樣說,已然明了,你是不是被她的美人計策反了?”
蘇琦才開始想反駁,聽到我這樣說,只好老實交代了。“沒錯,是我說的。睡覺之前跟蘇慧穎聊天,無意之中說漏嘴了,真的很抱歉。當時我再三央求蘇慧穎不要告訴吳馨怡的,她也跟我打了保票,看來我已經(jīng)被出賣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蘇琦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這樣也好,人家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免得你到時候嚇人家一跳,也為你的表白增加幾分幾率。記著,一定要臨危不亂,要學習王夢洲那樣,不用謝我了。”
我剛想說話,蘇琦的手機響了,他趕忙拿起來聊天,不再理我。我看了看那邊,想著自己這些年,一直糾結(jié)著,從未緩解過。
十九
所有的現(xiàn)在都會成為過去,所有的將來都會成為現(xiàn)在,所有的過去都會成為回憶。只是希望當我們回憶的時候,不會后悔,可以笑著流淚!
下了車,我們又坐上兩輛出租車,司機告訴我們眼前就是嵩山,只是被云霧遮擋,這反而讓我們的內(nèi)心多了一份期待。到了山腳,穿過一座橋,看到的是嵩陽書院,這座古老的建筑靜靜地坐落在名山之下,歷經(jīng)滄桑,和背靠的這座山一樣早已名揚海內(nèi)外。
一行人對其贊不絕口,王夢洲回過頭來問道:“錫子,我記得高中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說過中國有四大名書院,是哪四大啊?”
我看著這座曾經(jīng)的書院,回答道:“河南的嵩陽書院和睢陽書院,湖南的岳麓山書院,還有江西的白鹿洞書院……。”
我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蘇琦開口了,說道:“咱今天是來爬山的,不是來欣賞這書院,普及老祖宗知識的,不要剛出發(fā)就已經(jīng)忘記出發(fā)的目的。聽你這樣說,我就有點犯困,困的我呀,都能想起高中語文老師講的乏味的文學知識和他臉上的胡子。”
大家聽到他這樣說,一哄而笑。在嵩陽書院門口沒有停留多久,我們就向目的地嵩山走去。巍峨的高山,我們來啦,我在心里對此山說道。上山的人絡繹不絕,有一家來的,也有一男一女的,還有一個人來的,大人小孩把這原本安靜,空曠的山野的氣氛調(diào)動的極為沸騰。從山腳向山間看去,有一層薄薄的霧好像是鑲嵌在上面一樣,吸引著人們?nèi)ンw驗騰云駕霧,快樂似仙的美妙感覺。
正在心里幻想著,吳馨怡拉了拉我的衣服,心里一陣緊張,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轉(zhuǎn)過頭看著她,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不遠處的河邊有一個老人蜷縮在一顆樹下。身邊圍著破舊的被褥,頭發(fā)稍微的凌亂,被褥前邊放著一個破碗,里面有些面值小的零錢。看上去老人有些營養(yǎng)不良,深凹下去的眼睛還那么炯炯有神地看著這個世界,望著過往的人群。每當有人往里邊放錢的時候,老奶奶都會報以幸福的笑。
吳馨怡塞給我一些錢,讓我拿給那位老人。我對她說道:“這個真不用,這錢我還是有的。”
吳馨怡說道:“我知道你有,但這是我給老人的,拿給她吧。”
她執(zhí)意把錢放在我的手里,我只好接下這錢,另外幾位也紛紛慷慨解囊,我的手里沒多久積了厚厚的一沓。我靜靜的往那里走去,到了她蜷縮的那棵樹下,蹲了下去。我對那位老人笑了起來,就像看到自己奶奶一樣,歲月鐫刻在她臉上的皺紋是如此的清晰。雖然布滿滄桑,依舊笑對人生,我腦海中閃現(xiàn)這句話來。我慢慢的把把已經(jīng)整理好的錢送到老人手中,老人接過錢,用干癟的笑臉回應著。轉(zhuǎn)過身來,我想起自己的奶奶和外婆,她們一樣,她們又不一樣。回到隊伍后,看著老人依然像剛才那樣,靜靜地等待著,這樣的場景,一陣心酸涌上心頭。
走在前人鋪設好的山路上,蘇琦跟蘇慧穎開著玩笑,兩人在有階梯的山上,打打鬧鬧的。那些有女朋友的沒有閑著,牽著手,好像告訴全世界,他們是戀人一樣。“哎,他們就不能照顧一下別人的感受嗎?”我在心里埋怨著,羨慕著。郁達奇和孫靜茵這對兄妹,讓人有些看不透。他們明明對外宣布的是兄妹關(guān)系,給人卻有一種戀人的感覺,無論什么事情,只要可以,都是兩個人一起完成。我曾對郁達奇表達過這種想法,他告訴我他在上大學之前已經(jīng)答應過他姑姑要好好照顧這個妹妹。況且,他們兩個從小一塊長大,習慣什么事情都在一起,別的也沒跟我多說。有別的男孩追求孫靜茵時,都被她的一句:“對不起,我只想好好學習,不想其他的,”給打發(fā)了。久而久之在我們專業(yè)榮獲‘冷美人’的稱號。只要和郁達奇在一起,又是一個樣。我猜來猜去,總覺得這里面沒那么簡單。
吳馨怡和蘇慧穎走在一起,她們看著風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覺得吳馨怡從未有過的漂亮,像一個圣潔的天使一般。正好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褲子是灰白的,鞋子也是白色的。她曾經(jīng)說過,她喜歡這種冷色調(diào)的搭配,雖然跟她的性格不太相符。她在一處停了下來,欣賞著,做飛行狀,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心都快要被融化掉了。我裝作看風景的樣子繼續(xù)往前走,不時偷偷觀望,幾次沒踩牢,差點摔了下去。
快到半山腰,回頭望去,完全看不清山腳下的情況,模模糊糊的。快到一個平坦的地方,有些石頭,眾人才停了下來,說要好好休息一下,再往上挑戰(zhàn)山頂。
我拿著小灰的相機拍攝這美好的場景,王夢洲在背后拍了拍我說道:“嗨,哥們,干點正事行不,你忘了今天的重頭戲了么,趕緊準備準備。”
我不解的說道:“今天的重頭戲不是你和任潔么,關(guān)我什么事情?”
王夢洲推著我說道:“別裝了,把握機會,哥們。趕緊地,趁著這樣美好的景色,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看了看吳馨怡,有看看大家,糾結(jié)地對王夢洲說道:“在這里不好吧,這么多人,況且……”
旁邊的蘇琦說道:“成功者找方法,失敗者找理由。你什么都還沒有做,就先否定自己,還要為自己的逃避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不要在為自己的懦弱找任何借口,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小灰接道:“錫子,你要是個站著撒尿的男人,今天就要一振男人的雄風,把自己心里想說的統(tǒng)統(tǒng)告訴你面前喜歡的人。只要走出這一步,無論成敗,你都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自己。走過去,告訴她,‘我喜歡你,咱們在一起吧!’然后抱著她親吻,先把她親暈,讓她徹底沒有反抗的機會。等醒悟的時候,瓜熟蒂落,想后悔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說完,小灰的臉上掛起淫蕩的笑容。
旁邊的王夢洲笑著說道:“錫子,別聽小灰的。這樣一來,你在她心中的形象算徹底毀了,也把你們之間的友情給毀了。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什么情況下該有什么反應,別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郁達奇也湊了過來,扶著眼睛說道:“你們說了那么多,我也說兩句。像吳馨怡這樣漂亮的女孩,后邊可是排著長隊的,你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惦記。你不下手,不代表別人不會。讓別人占了先機,到時候后悔可來不及。人家是沒機會,也要創(chuàng)造機會,你可倒好,這么好的機會,還不利用。你們聊了這么久,她的性格你應該清楚的。”從來沒有聽到郁達奇在這方面發(fā)表觀點,聽著好像是以前他們說我的話。
每個人都對愛情自有一番理解,也自有一套做法,我也不例外。可到底我追求的愛情是什么樣的,我也不清楚。慌亂,總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統(tǒng)治我的腦海,怎么辦,我著急起來。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迷茫的遠方,又看著不遠處的吳馨怡,發(fā)覺她也在看我。我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覺得到兩個人從未有過的炙熱,從未有過的心跳,我的臉不禁變得通紅。在這個寒冷的冬季里,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寒冷,有一種自己要把自己燃燒掉,自己快要窒息的壓抑。是的,我該采取行動來改變自己,也該向我心愛的人兒表明我的心境。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仍然還是上高中時候的我,也太不與時俱進了。人其實這輩子最難戰(zhàn)勝的就是心魔。難道我的生命就此停留在那一刻,真的要把剩余的青春繼續(xù)耗在無休無止的回憶中嗎?不,這一刻,我真的決定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次,要為自己的殘存的青春做點什么。這樣等青春真正逝去的時候,才不至于后悔,起碼我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努力過。
我想到這里,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幾位男同胞,他們正在用無聲的語言來為我打氣。看到這里,我像一個即將要出征上戰(zhàn)場的將軍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吳馨怡那里走去。準備用這種方式來揭開我人生的新篇章,開啟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幸福時光。偏偏在這個時候,跟曾經(jīng)某個場景很像,走過來一群登山的人,說說笑笑的走過這邊。看到這些不速之客,我腦袋中哪跟弦被觸動,我知道我完了。果然,像一個輪胎一樣,漏氣了,再也走不動。
那一刻我覺得好尷尬,真想跳下山去。這樣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面對,一了百了。回頭,期待;前進,糾結(jié),此刻的我真的好難啊。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里,內(nèi)衣早已濕透了。我再次在內(nèi)心鼓勵自己:“陳錫,你他媽的要是個站著撒尿的男人,就走過去,告訴你心愛的人,你愛他,要跟她在一起。一定要相信自己!”回過頭去看了看王夢洲和蘇琦,他們在那里期待著。再扭過去,吳馨怡瞪著大眼睛注視著我,任潔和蘇慧穎好像也在期待著。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深吸了一口山里的冷空氣,繼續(xù)往那里走去。即使只有四五十米的距離,我卻走出了十萬八千里的艱難,好遠好遠,遠的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走過眼前的路。為什么在別人眼中的幾步路,對于我來說,卻是萬里之遙,這些年無輪什么事情,看來我還是無法走出畫地為牢的心境。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阻擋我的那面墻給擊碎,我斬釘截鐵的對自己說。這時候,又一群人過來了,心一驚,臉一熱,走到跟前,對吳馨怡說道:“你冷不冷呀,咱們在這里休息好久了,還是往山頂爬吧。”
說完這句完嗎,我就有些后悔。再去看吳馨怡,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看不到此刻她的任何表情,只聽到她說:“你們先去轉(zhuǎn)吧,我想再歇會,太累了。”
王夢洲走過來拉著我,對她們說道:“你們幾個先在這里休息,我們先往上走。”到了上邊一個開闊地,離他們還算遠的距離,才停下。王夢洲說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毛病,怎么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
我對他說道:“我心里那個悔啊,真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好不容易邁出這一步,不想中間來了這么多人,我就不好意思起來。”
郁達奇在旁邊說道:“那誰,張愛玲不是有一句名言嗎‘出名要趁早!’我現(xiàn)在覺得是‘戀愛要趁早!’你這樣一而再的失去機會,真不知道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多少。”
我用手搓著頭發(fā),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蘇慧穎走了過來說道:“天也不早了,還這么冷,凍的都快受不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不要在這里挨凍了。”
大家一塊開始往山下走去,往以往的生活中走去,往正常的生活里走去,一切都還繼續(xù),所有的都還沒變,在即將結(jié)束的一年和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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