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衡把沈漁送到家,看她情緒委頓,完全不復酒吧里的燦爛,有些心疼,不舍得把她一個人放在家里,就柔聲勸她,到自己家去住,至少有大廚全天奉陪。
沈漁點點頭,回臥室拿了電腦、衣服和日用品,裝在旅行箱里,跟著劉東衡出門,關門的剎那,她突然覺得門把李恪和沈漁的過往都隔在了身后。
到劉東衡家,劉東衡把沈漁的箱子拎上樓,問她,“要不要睡一覺?”。沈漁搖搖頭,問劉東衡,“你正月十六有沒有事?”。劉東衡想想說,“有事,投資公司定在這天開董事會”。
“董事會可不可以改時間?我想你陪我去西安”,沈漁仰著臉,定定地看著劉東衡。“好,我提前一天開”,劉東衡覺得沈漁就是自己的死穴,她要的他從來都沒法拒絕,“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天去西安做什么?”
沈漁平靜地說,“李恪要結婚了,他邀請我們參加他的婚禮”,劉東衡有些詫異,“李恪也邀請了我?”,“嗯。他見過你。”沈漁的聲音依舊不見一絲波瀾,眼睛空洞地沒有焦點。
劉東衡輕輕抱住她,把她的頭攬在懷里,說,“好,我們一起去。但你得答應我,回來以后不再想李恪,我不想你流淚”。沈漁說,“好,我會努力的”。
劉東衡輕輕嘆了口氣,“睡會吧,我去給你做晚飯,要吃些什么?”。沈漁心里滑過一絲愧疚,自己的痛苦也在傷害著他,“你做得都好吃啊”,聽沈漁這么說,劉東衡興沖沖地就去做飯。
沈漁拿出電腦,想自己設計一套首飾送給李恪做新婚禮物,可是設計什么樣式呢?看到窗外那棵光禿禿的樹,她想起來那是一株玉蘭,等冬天過去,它就又要開花了,不知道和科大那樹玉蘭比,誰開得花更多。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些青澀的歲月,看書累了,就看看窗外的玉蘭,算算李恪還要多久下班,就感覺日子輕松美好。
她隨手勾勒出一朵玉蘭,想著玉蘭盛開的樣子,慢慢渲染著花瓣。李恪不喜歡戴飾品,她就給他設計了兩顆小小的鑲著玉蘭的袖扣,給他的新娘設計了一個玉蘭胸針。沈漁把設計圖發給老朱,求老朱安排手藝好的工人,給自己在正月十四前做出這兩件。
忙完了,沈漁下樓去找劉東衡,看劉東衡站在窗口講電話,餐桌上已經擺了四菜一湯。她偷偷嘗了一筷子,真好吃。劉東衡也掛了電話,回頭就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偷吃,像一只饞嘴的小貓,心里直樂。
吃完飯,沈漁窩在沙發里,跟劉東衡要酒喝,劉東衡拗不過她,拿了紅酒陪她喝。喝得多了,沈漁開始給劉東衡講她和李恪的過去。
她第一次見他,是在校學生會的樓道里,她進他出,她一看見他,就覺得莫名的熟悉,心跳得好快。那年,她18歲,剛上大一,他是校會的學生會主席,大四了,已經簽好星索,一畢業就去上班。那時候外企如日中天,中日關系也不錯,星索在五百強排前幾位,是連續幾年最滿意雇主的得主。
他是科大的校草,也是老校長最喜歡的學生,那年的畢業典禮上,他作為學生代表發言,老校長握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科大如何,當看李恪”。臺下掌聲雷動,她擠在外圍的人群里,仰望著青春飛揚的他。
畢業典禮結束后,她擠在人群里,他伸手把她拉出來,問她,“做我的女朋友,好嗎?”,她懷疑自己在做夢,他一連問了三遍,她才聽明白,使勁點頭。
這之后,她的生命里都是李恪,她努力做每一件事,只等他說,“小漁,真棒”。在一起十年了,他說,“小漁,等我從西安調回北京,我們就結婚”,她在夢里都夢見過婚紗的樣子,可是他卻說,“小漁,劉東衡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
沈漁說地淚流滿面,拉著劉東衡問,“他說你可以給我更好的生活,這是分手的理由嗎?”,劉東衡沒有回答她,攬住她,拿紙巾給她把眼淚擦干凈,“我也叫你小漁,好不好?小漁,別哭了,我心痛”,準備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她死活不放,要接著喝。
劉東衡無奈又陪著她喝,不一會,她就喝多了,像只小貓縮在他懷里,他輕輕撫著她的長發,看著她嫣紅的小臉,輕輕吻了吻她紅潤的嘴唇,想著這樣的她,李恪怎么舍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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