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日

　　十三

　　所有的都是過眼云煙，轉眼間已消失，在你不知不覺間。當你發現過往的日子是如此快的從你手中溜走，說明你已適應這種變化；當你坦然接受時，你才會明白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比渴望了無邊際的夢想重要。

　　我開始讓自己的心慢慢的靜下來，不去想那些已追不回來的事，也不去想那些飄渺的東西，而是接受現實，沉下去做些事情，從現實所做的事情中尋回曾經失去的所有！

　　一晃間，日子從星期一到了星期日，每月如此，每年如此。接近十二點的時候，王夢洲才從家里風塵仆仆的回來，從包里拿出在縣城買的玉雕。包裝非常精良，，里面裝著用玉山玉雕刻的屬相。星期五晚上，他跟我說明天回家一趟，帶點玉雕，準備在星期日晚上給任潔過生日的時候再拿出來，希望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蘇琦他們搶著看完后，王夢洲小心翼翼的把它包好，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保管，自己先去找任潔。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好戲即將登場。事先安排好的，我，蘇琦和郁達奇先到飯店的包房里，把該準備的準備好，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沒過多久，劉天業和呂慶過來了，隆重的打扮了一下，穿的人模狗樣的。小灰隨后到，帶她傳說中亮瞎眾人眼的女朋友李茹玲，但見那女孩子畫了很濃的妝，穿的衣服不是很多。這么冷的天，不怕感冒，真是美麗凍人，要風度不要溫度，劉天業感嘆道。他們幾位正聊著，吳馨怡，蘇慧穎和郁達奇的妹妹孫靜茵進來了。她們進來沒多久，今晚的主角王夢洲和任潔還有她們宿舍的幾位女孩隆重登場。包房里立馬安靜下來，蘇琦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任潔身后的幾位女孩身上，把她們看的都不好意思。

　　一下子涌進這么多人，使原本不太大的房間有些擁擠。蘇琦趕快安排座位，避免沒有地方坐而顯得尷尬。實際上，這間包房是這個飯店最大的，王夢洲讓我們找飯店的最大原則是，即經濟又實惠，只能是這個標準了。

　　王夢洲看到幾位并沒有收斂自己的眼神，不斷在那幾位女孩子身上游走，嚷道：“我說幾位，你們是幾輩子沒有見過漂亮姐姐，還是怎么地。看看人家陳錫，多矜持啊，收斂一下自己那肆無忌憚的眼神吧，不然會把幾位如花似玉的姐姐嚇跑的，看你們到時候看誰去。”幾個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那幾個女孩也不好意思笑了起來，包間里的氣氛瞬時好多了。

　　我看到任潔狠狠的掐了一下王夢洲，把他疼的，直向我呲牙。他忍著疼，向幾位女孩介紹我們這邊的：陳錫，蘇琦，吳馨怡和蘇慧穎，小灰和她的女朋友李茹玲，劉天業，呂慶，郁達奇和他的妹妹孫靜茵。介紹完后，任潔也給我們介紹了他們宿舍的幾位女孩，有幾位我們還打過交道呢：“白青青，苗麗翠，何英平，江曉聰，朱芳佳。”大家正式的互相認識后，王夢洲宣布任潔十九歲生日宴會正式開始！

　　大家一齊祝任潔生日快樂，碰完杯之后，每個人單獨敬任潔。到蘇琦那里，他站起來叫了一聲：“王嫂……”也許是激動或許故意的，下面那句話說下去，一下子讓任潔從臉紅到腳后跟。他說：“王嫂，祝你新婚快樂！”聽到他說完這句話，好多人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小灰反應快，馬上開始起哄，其他眾人也起哄開起他兩個的玩笑。王夢洲聽到蘇琦那樣講，臉上笑開了花，而且是比較甜的那種。不經意間又一次看到任潔害羞的擰了一下王夢洲，疼的他差一點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坐在我身旁的吳馨怡，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還能聞到剛洗完頭發，洗發水留在上面的香味。黃色的羽絨服穿在她的身上并不顯的臃腫，下身牛仔褲緊緊的裹著她的雙腿，腳上穿著高筒靴，整體素凈。在她身上有一種純天然的風情，讓人看了很舒服也很享受，我在心里比較著，屋里任何一個女孩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論，我的心開始狂跳。正偷偷的想著，吳馨怡此時把頭扭了過來，我們的眼神交融在一起，小小的對視了一會兒，趕緊撤了，生怕被別人看見。我害怕這樣對視下去，控制不了自己。正低著頭，旁邊的王夢洲拉了我一下。

　　我一驚，扭過頭問道：“干啥呀，夢洲，嚇我一大跳。”

　　“低著頭做什么春夢，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今晚的主題是什么？”王夢洲有些嚴肅的問道。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他，說道：“那里不對勁，我看挺好的，氣挺熱烈的。今晚的主題肯定是圍繞你和任潔的，你看，各個都聊的不亦樂乎。以前，你不挺擔心的，怕這些不認識的人在一起，見了面會冷場，現在多和諧啊！”

　　“什么啊。”王夢洲急了，說道：“今晚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想什么的。事先不是說好的，一是給任潔過生日，當然重頭戲是當眾表白一次，讓大伙都知道。可你看他們現在都在干些什么，完全脫離主題，哥們又不是辦的義務相親宴。再說了，這幾位都名花有主了，蘇琦他們沒戲的。”

　　聽他說完，我才注意到：蘇琦正在和江曉聰拼酒；小灰和她女朋友李茹玲低著頭不知道干什么好事；劉天業正在跟喝水的朱芳佳獻殷勤，人家半冷不熱的；呂慶和另外三個女孩玩石頭剪刀布，誰贏誰喝；郁達奇和孫靜茵坐在那里聊天；吳馨怡和蘇慧穎剛剛出去了一趟，現在才坐下。沒有一個閑人，大家看起來都很嗨，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樂了。

　　“你小子別幸災樂禍，趕快替我想個辦法，扭轉一下跑題的局面。”王夢洲著急的說道。

　　我想了一下，對他說：“咱們吃的差不多，上蛋糕，直奔主題吧，不要在這里浪費太多的時間。”

　　我和王夢洲悄悄的離開這個有些噪雜的地方，找飯店服務員安排生日蛋糕。在進入包間的一剎那，包間的電閘被關上，只聽到里面傳來尖叫的聲音，估計是由于突然黑下來，某些人不老實的緣故吧。門推開，黑暗里十幾個蠟燭照亮著每一位青春的笑臉，音樂響起，我和王夢洲邊走邊唱。在十九個蠟燭微弱的光亮印襯下，任潔的眼中閃現一些亮晶晶的淚花。

　　在大家的歡呼下，王夢洲把生日帽戴在了任潔的頭上，吹完蠟燭，許完心愿。大家屛住呼吸，等待著今晚的高潮，王夢洲即將對任潔的深情表白。

　　只見王夢洲拉著有些害羞和激動的任潔，給了她一束玫瑰花。說道：“親愛的潔，今天是你人生中第十九個生日。在十九年前的這個冬天，世界的東方發生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實則深深影響我命運的一件事，那就是你降臨在這個地球上。其實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我要來到這個世界上，而且偏偏在那一年出生。現在我終于知道，上蒼讓我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尋覓到我生命中最珍貴的人。看來，蒼天對我不薄，十幾年后終于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一個人，那個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成為我生命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王夢洲和任潔深情的看著彼此，眼神中有說不完的情話。他繼續說道：“雖然你前十八年的生日我沒有參加，但是請你記住，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會有一個人。對，就是我王夢洲，無輪何時何地，都將會義無反顧的陪在你左右，與你并肩看彩霞，與你畫眉，與你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纏纏綿綿每一天。我希望你現在先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再變成我的妻子，接著變成我孩子的母親，最后成為咱們孫子的奶奶。直到我們老去的那一天，還能相互依偎在一起，從早到晚，永不分離。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我們手挽著手，肩并著肩，一起為我們燦爛的未來打拼，一起創造屬于我們的明天！”

　　說到這里，外面正好傳來《你是風兒我是沙》的高潮部分：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任潔拿著玫瑰花和玉器哭的稀里嘩啦，當著我們那么多人的面，用那只空手捶打著王夢洲結實的胸膛，叫著：“壞人，壞人。”爾后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熱烈的掌聲響起在他們相擁的周圍，我們的手掌直到拍疼，才停下里。吳馨怡和其他的女孩子眼里閃現一些淚花，我知道效果達到了。為了這些話，可沒少費我腦細胞，想了幾天幾夜，找了好幾本書，才從《還珠格格》里面找到靈感，反正說這些肯定錯不了，我當時想。

　　稍微平靜了一會兒，我們一大群人高高興興的往錢柜趕去，到那里繼續慶祝她們正式在一起。

　　十四

　　生命總是這樣的或喜或悲，你永遠也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前一秒你們可能是如膠似漆的戀人，下一秒可能就是轉身再相遇的陌生人；前一秒你可能活蹦亂跳的游走于世間，下一秒可能由于意外或躺入醫院或睡進太平間；前一秒你們可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好兄弟，下一秒可能變成互相詆毀或是互揭傷疤的仇人。所以命運如同水流，沒有固定，也沒有永恒。有的只是時間默默地向前，把好的壞的統統逝去，給你永遠有希望的明天！

　　往錢柜的路上，那幾位老兄一展自己的破鑼嗓音，在街上大吼大叫，唱著《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其中蘇琦的聲音最大，聽著并不是那樣的刺耳，還像那回事。一大幫人，搖搖晃晃的來到錢柜，到了那里才被迎賓的告知，我們定的包房已經臨時被老板的重要朋友給霸占了。收銀的要給我們退錢，連說了幾聲對不起，本來高興的勁全讓這一盆冷水給澆滅了。怎么想怎么憋屈，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太沒面子，尤其是王夢洲和小灰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這家錢柜是小灰找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臉上肯定掛不住，況且后邊跟了那么多妹子，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任潔看到這種情況，就說道：“今晚我挺高興的，你為了我的生日做了這么多，我看今天晚上還是算了，天色也不早了。”

　　王夢洲聽到這話，準備接錢，小灰不同意。拉著蘇琦在和收銀的理論，那小姐一看這陣勢，也不再多說，直接拿起電話，說了一句：“蘇經理，這里有人鬧事，你過來處理一下。”

　　沒過多久，來了幾個保安，其中看起來還像個隊長模樣，喝的醉醺醺的叼著煙說道：“公共場合，你們想干嘛？告訴你們別想在這里鬧事，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本來我們喝了一些酒，有些上頭，一聽到這話，內心沖動的火苗立刻被點了起來。“這還了得，欺負人都欺負到這個份上，如果不來點實際的，他們也太小瞧我們。兄弟們，給我上，咱們不蒸饅頭爭口氣。”小灰喊道。

　　我們幾個擦拳磨掌，準備開始上的時候，被后邊的幾個女孩死死地拉住。吳馨怡對我們說：“今天是人家任潔生日，開場挺好的，你們幾個莽撞的家伙準備在收尾的時候，以這種方式給她一個大彩蛋嗎？”

　　我們聽吳馨怡這樣說，幾位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做的確挺魯莽的，一時快意恩仇，后果不堪設想。我們不再掙扎，倒是把那些女生累的氣喘吁吁。那個保安天頭子開始不依不饒，要打電話報警，說我們嚴重擾亂公共場合秩序，導致錢柜無法正常營業。

　　我們一聽這話，內心的怒火再次被點燃。這個時候，一個穿的人模狗樣，打著領帶的中年人，衣衫不整的跑了過來，對我們說自己是這里的值班經理，有什么事情跟他說。我們幾個男的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人一句把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當然包括那個醉漢的威脅。

　　值班經理的態度還算不錯，先是向我們道歉，說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安排不周，接著說不要跟一個醉漢計較，他們里面會有相應的處罰制度，請我們諒解。又說了一大堆，給了我們幾張名片，強調以后來這里唱歌，找他給我們打五折。大家的氣才慢慢的消了，走的時候，值班經理把我們送到電梯門口，連說照顧不周，歡迎下次光臨。

　　出來的時候，大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并不輕松，玩的心情早已灰飛煙滅。一行人走在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都市街道上，沒有人說話。走到希望廣場，忽然聽到旁邊一個小女孩用稚嫩的語氣對她的媽媽說道：“媽媽，你看又下雪了。”

　　我們抬頭向上看去，天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沒過多久，周圍的樹上，草叢中，已鋪上白白的一層。我們只顧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忽略周圍一眼都能看得到風景，這個伴隨我們整個冬天的雪花。小女孩被她的母親抱了起來，她在母親的臉上親了一下，那位年輕的媽媽也回了自己女兒一下，幸福的往旁邊的小區走去。

　　我們借著微弱的冷風，身上的酒勁下去不少，再看看我們自己，身上頭發上全是雪痕。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都匆匆的往家趕去。在回學校的路上，為了活躍氣氛，我們男生先唱了首《對面的女孩看過來》，那幾個女生則回應著《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大家說說笑笑的，用調侃的方式祝福這對新的戀人，明天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