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女皇”風格的木質別墅已在這個世界上絕跡了有兩百多年,如果要想讓其“復活”,不是簡單對眼前這棟房子的外觀進行復制就可以的,而是必須對其內在的結構進行剖析,得出它的骨架構造,只有這樣才能算得上你對它基本了解了。也只有這樣,后人對它的傳承才有可能。
廖非是個古建筑迷,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只要它能代表某一歷史時期的經典風格他就會全身心地投入。面對眼前這一“孤本”,他更是不會放過。從他住進這棟房子到現在,時間已過去了五天。在這五天時間里,他按照由表及里,自下而上的原則,對“白龍潭”旁的這塊“圣地”作了番深度“發掘”。他要徹底搞清房屋內的每根梁,每根柱,每一根廊架,甚至是每一段屋檐的所有相關數據,以及它們之間是如何相連的。他要讓世人知道,一百多年前,在沒有現代聯接裝置的情況下,人們是如何將這一切鉚榫成一個整體的。在很多情況下,勞動人民的智慧就隱藏在這些很局步的細節之中。
如果說在這五天時間里,對“圣地”的“發掘”還是廖非一個人在戰斗的話,那么從今天起,就有另一個人要加入其中了。這個人就是正風雨兼程向著“圣地”而來的蕾娜莎。
離開那家“總統”面館后,蕾娜莎便連夜趕往了那個距離“白龍潭”最近的縣城。到達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按照要求,她不能直接“打的”前往。因為現在很多“的士”都是裝了GPS和攝像頭的,一個西方外國人到那個地方去很可能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是最好不過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蕾娜莎找到了當地的農貿市場。這里不但什么人都有,而且有人告訴她,在中國,那些搞非法營運的“黑車”一般都會集中在這種地方。為什么?很簡單,這種地方是物流集散地,對交通工具的需求會很旺盛。
很幸運,蕾娜莎很快就與一位來此拉“黃魚”的車主談好了價錢。對方答應,只要她能出雙倍的價錢,他可以直接將她“投送”到那棟房子的最“前沿”。因為他就是從那地方出來的。對“白龍潭”周邊的一些情況非常了解。他甚至還告訴對方,那房子的確是座無人居住的空樓。當然,他不敢說那是棟“鬼樓”,因為他怕失去這單從天而降的好買賣。
通往“安妮”小樓的道路有好幾條,廖非走的是其中的一條。也是最為讓人熟知的一條。另幾條都是小道,需要繞過不同的山坳。路況也會相應更差些。再進來之前,尼姆少校就根據衛星照片為蕾娜莎選擇了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可以避開老村長居住的那棟小樓,同時也不怎么難找,唯一的不足是從這條道到小樓的距離會遠得多。
“黃魚”車把蕾娜莎拉到小道路口時已是下午時分。這里灌木叢生,遍地雜草。除了擾人的蟬鳴聲和野蜂飛舞的“嗡嗡”聲外,就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待車子離開后,蕾娜莎放下背包,打開,從中取出一張手工繪制的地圖,看了看。又看了看簡易公路旁的那條小道,判斷這就是圖中標明的那個路口。之后,有根據入口到小樓在圖中的路線長度,估算了下實際距離,大概在四千米左右。“應該一小時后可以抵達。”她對自己說道。
七月上旬是當地盛夏季節的開始,也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段。雖說此時已近黃昏,太陽已躲到了山后,但被烈日灸烤了一天的地面依然灼熱難當。沒走出多少路,蕾娜莎就覺得鞋底變得咪軟咪軟的,好像要被融化一般。腳底板更是如此,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上了一塊燒紅的木炭。
因為是山路,路面不光是崎嶇,還有很多的小碎石,它們就像一顆顆黃豆灑在上面,讓你不時會腳下打滑,欲快不能。
半小時后,蕾娜莎終于繞過了第一個山坳。她停了下來,掏出指南針和地圖,明確了下自己的方位和路線,然后又摸了摸包中的飲用水,意識到出發時帶少了,沒想到天會這么熱,現在只剩兩瓶了。因為接下來就要開始翻山越嶺了,為了迎接挑戰,她取出一瓶,省著喝了一半,塞回后重新背上包,擦了擦汗,又上路了。
一小時后,從地圖上看,蕾娜莎終于翻過了那最后一道山梁,進入到了一處小山谷中。就要抵達此次跋涉的終點了。為了不讓汗水流入眼睛,她再次停了下來,在一棵矮樹下,她放下包,取出紙巾,擦了擦,而后又看了看包里是否還有水,結果發現幾個瓶都是空的,(空瓶不能隨地丟,以免被人注意)她知道,此時的她已是強弩之末了。如果那棟房子再不出現,自己很可能會虛脫在半路上。“先找個地方坐坐吧。”她覺得有些眼花,擔心會中暑·····
在半公里外的那棟木屋內,一個男人因為喝了點老村長為他捎來的自釀米酒,外加這幾天的勞累,兩者疊加,讓他不知不覺地酣睡在了電腦桌旁。與他一起酣睡的還有,桌面上那些結構草圖和數據。它們也像醉臥沙場的士兵,橫七豎八地躺在主人的周圍。
···十分鐘···二十分鐘,酒精和勞累在催眠的同時,也在催化著一個男人體內的那座“火山”。一般情況下,對于一個未婚男子,這座“火山”的噴發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手動控制。如果你不想半夜起來洗**就采用這種方式。另一種就是順其發展,自然噴發。如果你想來段春夢,可以用這招試試。今天,此時,廖非身上的那座“火山”在外物的誘發下提前進入到了噴發窗口期。
“五分鐘準備”大腦神經在向“火山”口發出指令的同時,也向他的夢里輸入了一段畫面,一個披著白色薄莎的美麗女子像仙女般向他翩翩走來,坐在床前,撩起薄莎,躺在身邊。他睜開眼睛,是她。他聞到了她體內發出的那種迷人氣息,他開始用手**起她的身體,那高山,那平原······
“十,九···六,五···三,二,一”當他觸摸到坡下那塊芳草地時,“火山”終于爆發了······
一絲微風刮過湖面,轉眼變為了一股涼風。這股涼風在山谷間回蕩一周后又溫柔似水般地**了下蕾娜莎那赤熱的臉來。是有誰在召喚自己嗎?一種潛意識隨之在她心中蕩漾。順著風向,她抬起頭,向前方望了望。對,風是朝那個方向吹過的,那棟小樓也應該就在那里·····
蕾娜莎像是輛重新注入能量的賽車,她拎起包,沒顧得上往肩上扛便朝著風的方向追了上去。在攀過一處高地后,一汪嫵媚的潭水和她身邊的那棟小樓正朝她招手···
蕾娜莎是順著山坡沖向小樓的。可能是西方人與東方人在性格上有差異,她不像廖非那樣含蓄,在進屋之前要仔細打量一番,她是直接與小樓來了個極速碰撞。
因為正門是半開著的,蕾娜莎在沖上門廊后就徑直推開了門,大步垮了進去,而后便一屁股坐在了門廳內的沙發上······
赤熱的“巖漿”從“火山”口噴涌而出,廖非本能地將手伸了過去。這時,樓下的一番動靜讓他從半夢半醒中走了出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老村長來了,后來仔細聽了下,覺得不像。老村長來一般都會先在樓下喊他的名字。即便不喊,動靜也不會那么大。那是誰?該不會是那個裝鬼嚇跑老太太的小偷?想到這,廖非警覺了起來。
人在快速奔跑后又突然靜下來這會讓體內的熱量無處散發,再加上此時又是炎熱的盛夏,兩者同時作用,導致的結果是,蕾娜莎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一樣難受。在這種情況下,在她坐上沙發后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摔掉身上的野營背包,接著是脫下腳上那雙能倒的出水的運動鞋,而后是那條被汗水緊緊貼在大腿上的牛仔褲和身上的那件T恤衫···最后只剩**和**···
還是酷熱難當,她站立起來,用手扇著自己的同時看了看周圍,零亂的空間內死一般的沉靜。她不知道這種零亂是由于樓上的那個人為了測得房屋結構數據而造成的,還以為是遭人遺棄后的必然結果。她猶豫了片刻,一股汗酸味從她的**中散發了出來,這種味道讓她不再多想,在脫下**的同時把**也一同脫了下來。因為汗液讓那兩片嬌嫩的肌膚有了刺痛感。好了,現在沒有什么能比得上門外的那潭湖水更誘人了,蕾娜莎決定要與它來個親密接觸,讓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能親吻到柔波里的清爽······
廖非輕手輕腳地躲到了門后,他要從背后逮住這個裝鬼的家伙。他聽到兩聲鞋子落地的聲音,判斷小偷可能想光著腳上樓。這樣可以讓腳步聲降到最低。怎么?還有拉拉鏈的聲音?莫非對方在脫褲子?奇怪?廖非隨手抓起一根放在門后的木棍,他擔心這小偷知道這房子里沒人住,會很放肆地亂拉亂撒。這種事情他以前聽說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該主動出擊了······
“一、二、三······”正當廖非準備沖出房間,驅趕那位他以為的不速之客時,從湖面傳來“撲騰”一聲。很明顯,那人下水了·····
廖非回轉過身,快步走到窗前,探出頭,朝湖面看了看,果然從湖面泛起一陣陣漣漪····
廖非迅速向樓下奔去,他要制止那個小偷的魯莽行徑·····
一個巨大的野營背包被扔在地上,沙發旁是雙白色運動鞋,沙發上是條牛仔褲和一件藍色T恤衫。怎么?這是什么?已經跑出大門的廖非似乎覺得有件異樣的東西出現在沙發上,為了搞個明白他又中途折回,拿起看了看,是個**。**因為壓在T恤衫下,他沒看到。
“該死,一個女的。這娘們肯定不知道這地方沒法游泳···”廖非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再次向門外沖去····
蕾娜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暢快過,當一個猛子扎下去,深不見底的湖水讓她真切感受到什么才是沒有任何約束的自由。什么才配得上叫像魚兒一樣在水中翱翔···
“你快給我回來!這里危險!不能游泳!”廖非嘶聲力竭地呼叫道。他把雙手捂成喇叭狀,朝著水面中的那個時而浮出水面,時而沒入水中的黑點不停喊叫道······
此時的蕾娜莎哪里聽得到。那清澈的湖水給予她的快感是全方位的,可以說她身體的每一寸“土地”此刻都沉浸在一中美妙之中。每當她潛入水中,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胴體在一個晶瑩透明的世界里擺動,滿頭的秀發隨波飄舞,她有了種幻覺,覺得自己成為了一條美人魚。她太享受這種感覺了······
“見鬼,你怎么朝那個方向游。”廖非朝對方出沒的軌跡延伸線望過去,正好看到那兩片老村長跟他交待過的山崖。一種很不好的預兆在他心中產生,他又竭力地連喊幾聲。沒有反應。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嘶啞,啞到連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喊些什么了。他開始搖頭,嘆息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盡力了。而后低著頭,轉過身,無奈地走回屋內。經過門廳,他再次看了眼沙發上的那只乳罩,一瞬間,他被先前自己的一個舉動驚出一身冷汗,自己剛才肯定是接觸過那件“物證”,而當時自己手上肯定粘滿了“巖漿”···他瞪著眼睛,愣在原地,顫巍巍地舉起那只“罪惡”的手,靠近鼻孔,聞了聞,“呯呯”直跳的心臟在一個勁地說道,但愿是場虛驚···但鼻子是不會說謊的····“天哪,這下闖禍了,要成為卡恩了(卡恩,前世界銀行行長,因在一名飯店女服員的衣物上發現了他的**而遭到起訴,從此身敗名裂)如果那娘們一去不回,那自己只能是去跳黃河了····卡恩至少沒讓那女的死···留芳百世····遺臭萬年”
“撲騰”一聲,廖非別無選擇,他不把對方拉回來自己就沒法活。他再次沖出了房間,沒等把T恤衫脫過頭頂就一個猛子扎進了湖里。他要盡快追上她,在她靠近那塊山崖之前·····
“那兩片山崖太奇特了,是自然天成?還是人類的杰作?走,游過去看看。”蕾娜莎開始有目標地奮力揮臂······
“但愿老村長說的不是真的,是《山海經》中的故事····這娘們怎么游得那么快,我真地不是想要挑逗你,你給我慢點,別把我當色狼····”廖非一邊追趕,一邊在心里默念著······
“不對,我好像是在被什么牽引著。這地方可能有暗流。”蕾娜莎在游在距離那兩片山崖大約兩百米處時,明顯感到水中有股力量在牽扯著自己,而且這股力量還在迅速加大······
“不行,我必須擺脫它,不然我會被它帶走。”蕾娜莎朝目標看了眼,發現雜草叢中一張張開的大嘴正向自己吞噬過來。這張嘴太讓人感到恐怖了······
蕾娜莎終于決定放棄目標,往回游。但這個決定下得太晚了,那股力量的魔爪已把她拽住,憑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擺脫。相反,自己只能任其擺布······
蕾娜莎的動作開始變形,她感到那股力量開始改變作用方向,由原先的牽引變成了向下拉扯······她開始拼命地蹬腳,想把自己保持住,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股力量是她根本抗拒不了的······
“上帝啊,我堅持不住了······”驚恐、絕望中的蕾娜莎使出渾身的力氣,吸上最后的一口氣,終于還是消失在了湖面上······
眼前的一幕廖非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對方沒入水面的那一刻,他也同時吸足一口氣,順著那股力量潛了下去······
湖水依然是那么清澈,通透的像塊水晶。此時的蕾娜莎再也沒有力量去抗爭什么,她只能任憑自己像片從樹巔被刮落的葉子,以一種魔鬼盤旋的方式翩翩下墜···在她的下方,是一個黑洞。那股力量就源于這洞····
廖非看清了,“蛟龍”的大嘴的確存在。老村長說的并非是空穴來風,那個黑洞應該就是“蛟龍”的老巢···好了,現在想這些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要在這片“樹葉”被卷入黑洞之前截住她····
絕望中的蕾娜莎不想放棄,但此次她連掙扎的氣力都沒有了,更不要說去做最后的抗爭。難道自己真的會以這種極其痛苦的方式告別這個世界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讓它快點吧···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呼出今生最后一口氣,去擁抱她的父親和祖父時,一只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的腰,并奮力地將她從螺旋狀態中改變出來。一秒、二秒、三秒·····一下、二下、三下···她感覺到對方的另一只手正在拼命地將她拉出漩渦···那是一股與暗流相反的力量,在它的作用下,自己下墜的速度有了減緩。但她也清楚,只憑這點力量是不足以拯救自己的。不過這點力量卻足以重新點燃自己對生的欲望···她開始劃動手臂,配合對方的施救·····
在幾百里外的某一電網控制中心內,一名操作人員在接到一個電話指令后,果斷地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藍色按鈕。瞬間,“白龍潭”電站機房內的五臺水輪機停止了運轉。也就在同一時間,已被吞入黑洞的這對男女突然感到有股同樣強大,但方向相反的回流迎面撲來,它就像一面巨大的手掌,把他倆推出了洞口,直至湖面···倆人終于吸到了重生后的第一口空氣,他們得救了···多虧了那個可能是上帝打來的電話,讓廖非差點用性命換來的那三十秒鐘有了意義,也無形中讓那棟小樓的“寶藏”有了重見天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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