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曲沒有攔住趙清離,由得他回到房找安冬亭,可惜行動雖快但他終是晚了一步——房里哪兒還有人?早就人去樓空多時了。其實到這地步讓安冬亭走了就是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要去哪兒,等趙清離到回京交了皇差再辭官而去,到時無官一身輕不是更好。
想到那時候趙清離去了“荷花蕩”和那兄弟幾個人聚聚一起迎候新年,把酒言歡必是熱鬧非常??烧l想他這會兒一門心思都撲在師弟身上,根本就沒多想為什么兩人本來好好的,師弟會突然一反常態(tài),避他如避猛虎般走得匆匆忙忙。
撓曲特別無奈的看著趙清離沖出了院子,騎了匹快馬就往“荷花蕩”的方向追去。她雙頭扶額仰天長嘆:“這一世恐怕又要悲劇收尾!這可怎么辦!”她欲哭無淚的飛身追上,奈何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寶珠仙子,受限頗多,要不然真想把所有的秘密一股腦的都倒給他們聽聽,也就不用經(jīng)歷如此繁重悲慘的命運波折了。
可惜啊,撓曲還沒那豪膽敢如此行事,只能痛苦的追在后面焦慮的觀察事態(tài)的發(fā)展。
趙清離可不知道撓曲的諸多想法,他一路追趕,終于遙遙看到安冬亭在前面騎著馬不緊不慢的走著,不禁大松了口氣。好在師弟沒有快馬加鞭的跑了,不然要追還真不太容易。
趙清離放緩馬韁讓它慢慢跟上,自己卻不由自主的緊盯著他的背影打量,看得出來師弟身體的確不太舒服,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人也懨懨不愛動彈的樣子。
其實安冬亭就是身體不舒服,尤其是精神上好像受創(chuàng)似的總提不起神來。前會兒睡下后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噩夢繞纏,驚醒了三次之后才發(fā)覺所有的夢其實全是同一個——他死在了玉竹村外的林子里,趙清離一次一次的把他救活怎么也不讓他走。等到反反復(fù)復(fù)的一驚而醒后,終于不打算再睡下去了,便騎了馬回“荷花蕩”。
就現(xiàn)在他的精神也沒好轉(zhuǎn),整個人都沉浸在陣陣暈眩狀態(tài)里,耳邊還不注的聽到趙清離驚懼異常、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不!不!師弟!師弟!”
“我恨你!我恨你!”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為什么?安冬亭忍不住苦笑著嘆氣,為什么?捫心自問這個答案不早就擺在那兒,眾所周知、一目了然!
為什么?為了讓所有的事情到此終結(jié),為什么?為了讓師父長久壓抑在心頭的憤怒、仇恨都發(fā)泄出來;為了讓她放下委屈與不甘能夠和趙臨風(fēng)和好如初;為了能夠讓她放過趙清離,放過大哥他們,放過整個“荷花蕩”的老老少少,放過他重視的每一個人。
如今天安靜湖已經(jīng)出莊了,她肯定正在暗中密切關(guān)注著這一切。就算現(xiàn)在一直隱忍不發(fā)那也只是因為師父給了他的三年期未滿,這位詭計多端的師姐不便出手罷了。等到她真正面對趙清離的時候……安冬亭忍不住從心底打了個寒戰(zhàn)。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場災(zā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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