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愿意

　　何家上上的丫鬟不少，小可走了，幾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事情。只有幾個人比較在乎。冷秋在乎，原因是何清這兩天的心情很不好，每天摔摔打打的；美娜在乎，原因是她很想知道小可去了哪里，是不是和陸春跑了；何洛和美玲也很在乎，原因是他們一直把小可當成是何家的一份子，當成是自己的好朋友。然而不管怎么說小可在他們的生命中沒有那么的重要，小可的離開沒有多長時間就被所有人都淡忘了，只是冰雨偶爾會喊道：“小可去幫我……”說道此處她只是微微的搖搖頭，這也不過是一種十幾年來培養的一種習慣罷了。

　　這段日子何家終于也算是平靜了一點。老爺又可以安心的研究古玩去照顧當鋪了；太太又可以安安靜靜的看一些才子佳人的小說了；劉姨娘和吳姨娘又可以坐在一起打打牌了；何清和冷秋也安靜了不少；美娜顯得十分的安靜每天呆在屋子里不在吵吵鬧鬧了；何滿和程芳菲依舊每天忙忙碌碌的拍著電影；何洛依舊無所事事只是去前斜街的時間又多了；美玲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變化學校，家兩點一線。

　　這不今天，美玲又學去了。一出門他就看見了鄭陽在朝自己擺手，美玲笑著匆匆的跑了過去。這時候吳姨娘喊了一聲：“美玲！”

　　“媽，怎么了？”美玲回頭看了一眼吳姨娘。

　　吳姨娘撇撇嘴說道：“那人就是你的車夫吧！”

　　美玲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臉微微發紅，心也加快了好幾個步調。隨后低聲說道：“是的，他叫鄭陽！”

　　吳姨娘微微的點了點頭，什么都沒有說，朝著鄭陽走了過去。美玲伸出手拽住了吳姨娘的胳膊問道：“怎么了？”

　　吳姨娘什么都沒有說，甩開了美玲的手，向前走去。美玲緊緊跟著。鄭陽看見了，他知道這女人就是美玲的母親，所以立馬站直了身體，下意識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吳姨娘匆匆的走到鄭陽的面前，沒有正眼瞧一下，只是輕咳了一下，說道：“從明天起我送美玲上學，你就不用來了！”

　　“媽，你說什么呢？”美玲很不情愿的說道：“我想坐汽車上學！”

　　“那就別上！”吳姨娘大聲喊道，說著他又轉向鄭陽，說道：“鄭先生，你應該聽清楚我的話了吧，你現在可以走了。明天我就讓何榮把錢送過去！”

　　“媽，你說什么呢？”美玲一扭頭，也不看吳姨娘，匆匆的上了黃包車，對著鄭陽說道：“我們走！”

　　這時候鄭陽談了口氣說道：“你還是聽你媽的話，下去吧！”

　　“我不！”美玲說道：“現在都是什么社會了，你還以上人的身份來命令我，我是不從的！”

　　“你不下來！”吳姨娘指著美玲說道：“在這個家里我是誰也說不了了，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你說的不對，我為什么要聽？”美玲也是不甘示弱。

　　“我不對……”吳姨娘斗氣糊涂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微微的搖搖頭，重復著：“我不對……？”

　　鄭陽站在一邊聽著母女兩人的對話，她是一句話也不能說。他心中明白，現在吳姨娘已經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了，態度也很明顯，是不會同意的。

　　“我是你媽，我生你我養你！”吳姨娘已經是氣紅了眼。

　　“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美玲說道，“鄭陽，我們走！”

　　“美玲，你還是和你媽回家吧！”鄭陽說著嘆了口氣。

　　“聽見了吧！”吳姨娘的氣焰明顯升高了很多。冷笑了一下說道：“聽見了嗎，人家讓你回家呢！”

　　“我就不！”美玲說道，“我愿意！”跳下黃包車，匆匆的跑了。

　　“美玲！……”鄭陽和吳姨娘的聲音是一同喊出的。

　　鄭陽沒想那么多，匆匆的放下車子，追了出去。吳姨娘也是不住的跺腳。

　　美玲在前面跑著，她心中明白，只要自己跑出來，鄭陽就一定會跟上來的，這樣兩個人就可以說一會話了。

　　“別跑了，我們都走出很遠了！”鄭陽在身后喊著。

　　“就不！”美玲回頭看了鄭陽一眼，依舊向前跑著。這時候她和前面的人碰了一個滿懷。

　　“啊！”面前的人大叫了一聲，美玲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姐姐美娜。

　　美娜被美玲這一撞坐到了地上，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低下了頭，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肚子，她眉頭緊鎖著，似乎十分的疼痛。

　　“姐……”美玲立馬停住腳步，蹲下身來。鄭陽也趕了過來，問道：“沒事吧！”

　　美娜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微微的低著頭，正好這時候過來了一輛黃包車，還是凌陽車場的，那人原來是小六子，小六子匆匆趕過來，問道：“鄭大哥，怎么了？”

　　“快點，去最近的醫院！”鄭陽說著和小六子一起扶著美娜上了車。

　　“姐姐！”美玲口中喊著，心里特別的著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輕輕的撞了她一下。

　　只見這時的美娜微微的談起頭看著美玲說道：“我不去醫院！”

　　“不行！”

　　“我真的不想去……”這時的美娜竟然哭了，她抓攔住美玲的手，近似請求的說道：“我不去，我不想去……”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米娜就暈了過去。美玲催促道：“小六子，快走！”

　　醫院里，美娜躺在一張小床上，一個老中醫搭著脈絡微微的點頭，臉上浮出難以察覺的微笑。美玲的心中十分的焦急，沒有一點底。

　　沒過多久，那老中醫走出了診室，美玲立馬跟了出來，問道：“大夫，我姐姐沒事吧！”那大夫微微地搖頭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大人和孩子都沒事，我給開點安胎藥就好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多注意點，不能莽莽撞撞的！”

　　老中醫一邊說著，一邊開著方子。

　　“孩子?”美玲走著眉頭，反問了一句，說道：“大夫，你是不是搞錯了，怎么會有孩子？”

　　那老中醫手下的筆停了，臉上也嚴肅起來，她盯著美玲說道：“我把脈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都大，難道我連一個喜脈都看都看不出來？”

　　美玲整個人都愣了，姐姐怎么會有孩子，這孩子是誰的？她畢竟還沒有出格啊！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還……

　　就在這時候物理的美娜叫了一聲：“美娜……”

　　美玲走了進去，美娜說道：“現在什么事情你都知道了。妹妹，我求求你別問我這孩子是誰的，也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家人……”說著美娜的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可是姐姐……”美玲頓了頓說道：“這事情瞞不住啊！再說了那人到底是誰，你敢告訴我，我……”

　　“你別說了！”美娜擦了擦眼淚，“這都是我的命，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