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踏破門檻

　　初一早上，沈漁還沒起床，就覺得有好多人在說話，很嘈雜，只好爬起來，跑到客房，拍醒劉東衡，苦著臉說，“好吵，睡不著覺。”劉東衡伸手把她抱到床上，給她捂住耳朵，“繼續睡，”沈漁很配合地閉上眼，無奈人好像越來越多，實在沒法睡。

　　兩人洗漱后,走出房間,看到客廳和院子里都是拜年的人，禮物堆了一地。劉立志和董毓婉忙得團團轉，看見劉東衡出來，就悄聲吩咐他，“阿衡，你先去廚房把餃子煮了，你和沈漁吃完了，來換我和爸爸”。

　　煮好餃子，劉東衡和沈漁吃了一些，就出去把劉立志和董毓婉換進來，讓他倆趕快吃點飯。劉東衡小聲說，“咱倆分個工，客廳里的我弄走，院子里你弄走”，沈漁說OK。

　　劉東衡走到客廳，問大家有沒有吃飯，要沒吃飯的話到餐廳和老爺子一起吃點。聰明的人立馬告辭，剩下的走到餐廳看到劉家的餐桌上就孤零零擺了兩盤餃子，也把禮物放下，說回頭再來。

　　沈漁的相對就有些難度，院子里的人大多數不認識沈漁，覺得可能是劉家請來幫忙的親戚，催著問劉部長什么時候可以見自己。沈漁給每人端了一杯水，說，“不好意思，不知道今天來這么多人，餃子準備的不夠，劉部長和夫人正在廚房包餃子，等包好了，請大家吃餃子”。有些人一聽，估計半天也見不上劉部長，就告辭了；有些人就打定主意等，沈漁就一杯一杯地端水過來，只是水越來越涼。

　　耗了半天，人總算走的差不多了，劉立志和董毓婉吃完餃子，聽外面安靜了，松了口氣，總算可以過個安靜年。四人把客廳簡單收拾了下，拉出麻將桌，開始打牌。戰到正酣，又傳來敲門聲，第二撥來拜年的人來了。

　　劉東衡看了沈漁一眼，做了個撤的手勢，兩人跟董毓婉無聲地打了個招呼，就悄悄溜出家門。兩人坐在車上，笑得樂不可支，沈漁說，“我得回去看看門檻，估計踏破了”，劉東衡說，“行，你回去吧，端水也得端的你手軟”。

　　“咱倆這樣跑了，不太仗義吧？”，沈漁有些糾結，眉頭皺在一起。劉東衡伸手幫她撫平，“爸爸會叫秘書來幫忙的”。

　　劉東衡遲疑了一下，開口說，“沈漁，你覺得李默銘怎么樣？”。沈漁想了想，“私下里挺好玩的，酒調的很好喝，就這樣了”，提起李默銘，沈漁就想起他的雞尾酒，舔舔嘴唇。“你饞他的酒了？”，劉東衡看得好笑，拿起手機給李默銘打了個電話，叫他去酒吧。

　　假日白天的酒吧里也有很多人，李默銘已經過來了，看到他們，招呼他們在吧臺坐下。李默銘遞給沈漁的依然是龍舌蘭日出，端了兩杯威士忌，給了劉東衡一杯，自己留了一杯。

　　李默銘嬉皮笑臉地問沈漁，“你是想我了，還是想我的酒了？”，沈漁轉向劉東衡，問他，“你想小默了，還是想小默的酒了？”，然后兩人看著李默銘異口同聲地說，“想酒了”。

　　李默銘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沈漁，“小姑娘，哥哥給你的壓歲錢”，沈漁打開一看，是一摞簇新的鈔票，作勢要親李默銘一口，劉東衡立即把臉湊到她嘴邊，感覺她的唇落在自己臉上，面上一紅，就找借口去了洗手間。

　　李默銘看著沈漁，想起了深藏在心里的那個人，沈漁和她長得有幾分像，氣質也同樣冷清，但沈漁待人很真誠，在商會里口碑很好。她卻更喜歡像個女皇，差遣任何人，李默銘清楚地知道她不愛自己，但他抑制不了地愛她，而且一愛就是這么多年。

　　沈漁想起還沒有給父母拜年，掏出手機，看到一大片拜年的短信，一條一條刪過去，看到了李恪的短信，“小漁，過年好。過了年我就要結婚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西安參加我的婚禮？”。沈漁顫抖著手，回了一條，“我很榮幸”。李恪的短信很快就過來了，“正月十六，西安人民大廈，你請劉東衡一起來。”

　　劉東衡回來，看沈漁臉色不太好，問她，“怎么了？”。她不肯講，只拉住劉東衡的衣袖，低聲說，“我想回家”。劉東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沒有再追問，跟李默銘打了聲招呼，兩人就出了寐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