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年夜飯

　　除夕一早，沈漁就和劉東衡一起去了劉立志家。大門上和拱門上都貼上了紅艷艷的對聯，院子的甬道上打掃的很干凈，花壇里的雪還沒有化，中間幾株開得正艷的紅梅亭亭玉立，帶著濃厚的年的氣息。

　　小保姆春節回家了，劉立志正被董毓婉指揮著在廚房打下手，從窗戶里看到劉東衡和沈漁過來，大呼解放，擦干手，招呼劉東衡和沈漁接自己的班。

　　劉東衡和沈漁脫了大衣就進了廚房，董毓婉正忙的焦頭爛額，看劉東衡進來，就把主廚位置讓給劉東衡，開心地拉著沈漁打下手。

　　劉東衡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年夜飯的材料都準備好了，也按董毓婉的吩咐炸了一大鍋丸子。

　　看時間還早，三人就決定把年夜飯后要包的餃子提前包好。劉東衡按老北京的傳統調好放了木耳、蘑菇和粉絲等的素餡，沈漁也把餃子皮搟好了，三人就邊聊天邊包餃子。

　　董毓婉注意到沈漁穿了條紅色的裙子，以前總覺得沈漁清冷，現在看來是衣服的原因，就跟劉東衡說，“阿衡，你看沈漁穿紅色多喜慶，多好看?！?/p>

　　劉東衡停下手里的動作，凝神看看沈漁，她穿了件紅色裙子，大大的圓領，腰身盈盈可握，點點頭，“是很美”，沈漁臉一紅，說，“伯母，我給您和伯父買了紅圍巾，您待會試試看，我覺得也很喜慶?！?/p>

　　劉東衡一聽，湊近沈漁，“有沒有我的？不能把我排擠在外”，沈漁點點頭，“有。后臺老板，我打算先討好下你”，隨手把用面捏的兔子送給他。劉東衡一看，還真不賴，活靈活現，開心地給董毓婉炫耀。

　　董毓婉說，“沈漁，你也給我捏一個吧”，沈漁嘿嘿一樂，又捏了一個小魚和一個小老虎，把小魚送給董毓婉，老虎打算給劉立志。

　　沈漁抽空去劉東衡的房間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響第一聲，媽媽就拿起了電話，“小漁，你們在日本玩得開心嗎？”。沈漁想著爸爸媽媽孤零零過年，哽咽地說，“嗯，挺開心的，你們年夜飯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對了，讓李恪和你爸爸講兩句話，他念叨半天了”，電話那頭的媽媽沒有察覺沈漁的異樣，問起李恪?！袄钽∵@兩天上火了，說不出話，回頭讓他打給你們”，沈漁找了個理由，想著先搪塞過去，等過了年，再告訴他們，自己和李恪分手了。

　　劉東衡進屋拿東西，聽見沈漁說的話，就又悄悄走出去。過了一會，沈漁回來廚房幫忙，劉東衡看她神色如常，就取笑她偷懶，沈漁奸笑著用面粉給劉東衡抹了個大花臉。

　　沈漁的手機嗡嗡響，她手上全是面粉，讓劉東衡幫她按了免提，就聽到李默銘笑呵呵地問，“沈漁，你家在哪里？我接你去”，沒等沈漁出聲，劉東衡搶先喊了句，“小默，別招惹沈漁”。

　　李默銘笑得花枝亂顫，“阿衡，你害怕了？”，看劉東衡要變臉，沈漁忙說，“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說，我來劉東衡家過年了”，李默銘笑意不減，“那先祝你們新年快樂，過了年來喝酒啊”。

　　七點整，劉東衡大廚的年夜飯就上桌了，冷、熱、葷、素一應俱全，最后端上來紅燒鯉魚，說是“年年有余”的意思。菜上齊了，劉立志和董毓婉一人一套唐裝，相攜款款而來，劉東衡看看紅衣的沈漁，也回去換了件紅色的襯衫。

　　劉立志等大家落座，就示意舉杯，“好多年家里都沒有這么熱鬧了。我們沾沈漁的光也如愿嘗到阿衡的手藝了，希望明年過年時，沈漁可以喊我爸爸”，董毓婉嫣然一笑，“我也等著喊我媽媽”。喝完酒，沈漁紅著臉拼命吃菜，劉東衡嘿嘿直樂。

　　劉東衡把鯉魚的刺挑掉，給沈漁放在盤子里，沈漁嘗了口，覺得真好吃，就沖劉東衡樹了個大拇指，拍馬屁說，“我發現你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都會做”，劉東衡美滋滋地直樂，劉立志和董毓婉笑得肚子疼，原來兒子在沈漁面前是全能，真不容易啊。

　　四個人其樂融融地吃完年夜飯，開始守歲，守到最后，只有劉東衡一個人睜著眼睛，另外三個都在央視春晚的催眠聲中去夢里守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