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龍舌蘭日出

　　臨近春節，同事都在討論春節的安排，沈漁聽得有些煩躁，起身到樓頂天臺上。天臺上到處都是吞云吐霧的人，沈漁很羨慕他們，冬日的戶外這也是一種不錯的消遣，愜意、滿足。

　　往年春節，都和李恪像趕場一樣，先回家過完初一，再去李恪家過初五，雖然感覺有些疲憊，但很開心。

　　前幾次給家里打電話，媽媽一直在問他們今年什么時候到家，沈漁只好說李恪工作很忙，還不知道哪天可以開始休假。

　　馬上要到春節了，沈漁想還是早點告訴媽媽李恪今年不能來了，就猶豫著給家里撥了個電話，媽媽很開心地接起電話了，問他們訂的是什么時候的機票，她要和爸爸去機場接他們，還說爸爸等著和李恪下棋。

　　沈漁只好說李恪春節要去日本出差，她跟著一起去玩，就不回家了。媽媽有些失望，末了囑咐她去日本玩得開心點。

　　掛了電話，沈漁想，李恪大概也很糾結怎么跟父母解釋，但他那么聰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得合情合理，應該不需要過一個人的春節。

　　回到辦公室，周圍的人稀稀落落，很多人都提前休假回家過年或者出去玩。沈漁組里只剩了許巍、李琳琳，三人無心工作，就商量著晚上一起去酒吧坐坐。

　　沈漁看張澤也在辦公室，在內部聊天工具上問他，“張總，晚上有安排嗎？我們幾個打算去酒吧坐坐，你有興趣嗎？”，張澤很快就回過來，“末末跟媽媽回老家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積極響應”。

　　許巍慫恿李琳琳下樓去買衣服，“你穿得太正式了，去樓下買件漂亮衣服吧，我在辦公室盯著，”李琳琳抄起錢包，就去樓下買衣服了。

　　受他倆感染，沈漁跑去更衣室，把自己放在公司的衣服都找出來，擺了一桌子，許巍在后面指，“漁姐，過年了，穿那件紅的”。沈漁把衣服抱回更衣室，拿出那件紅裙子，比了比，感覺還不錯，打算下班時換上去。

　　快下班，李琳琳也回來了，新衣服已經穿在大衣里，看四下沒人，脫下來，給沈漁和許巍看，沈漁眼前一亮，黑色緊身的及膝裙，長發也高高束起，“真不錯，青春靚麗”，李琳琳吐吐舌頭，趕快又把大衣穿上。

　　沈漁抽空也把紅裙子換上，學李琳琳穿在大衣里。離下班還有幾分鐘，三人就收拾東西隨時準備撤。下班鈴一響，張澤也很配合地拎著包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路上車很少，張澤開得也快，不到半小時，四人就到了許巍極力推薦的寐語酒吧。因為時間還早，酒吧里沒什么人，四人先點了餐，邊吃邊聊。

　　等華燈初上時，人就多了起來，年輕的男孩女孩居多，到處都是青春飛揚的面孔，舞臺上菲律賓樂隊也擺開架勢準備開始演奏，到處都是開心的面孔。

　　服務生送了四杯雞尾酒過來，拿出一杯特意放到沈漁面前，說吧臺那邊有位先生請他們喝酒。沈漁抬頭看，吧臺外空無一人，只有調酒師在吧臺里大秀技藝，仔細一看，調酒師很面熟，居然是李默銘。

　　面前的雞尾酒，色彩艷麗鮮明，由黃到紅，像極了日出時天空的顏色，賣相非常漂亮，沈漁嘗了一口，口感甜美柔和，帶著龍舌蘭特有的味道。許巍和李琳琳很好奇，“到底是誰請我們喝酒？”沈漁神秘地笑笑，“一個朋友”。

　　樂隊開始表演，舞池里多了很多舞動的身影，許巍和李琳琳拉著張澤也加入進去，沈漁走到吧臺邊坐下來。

　　李默銘看沈漁過來，又拿了杯雞尾酒給她，笑著問，“我調的雞尾酒味道如何？”，沈漁點點頭，“很好喝，叫什么名字”。“龍舌蘭日出。以龍舌蘭做基酒，輔以橙汁和石榴汁，很適合女孩子喝”，李默銘指指遞給沈漁的雞尾酒，“這杯是瑪格麗特”。

　　吧臺周圍人不多，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李默銘說，“我在哥大上大學時，找的第一份兼職就是酒吧調酒師，后來每次有人開Party，我都在邀請名單。因為沒人會拒絕免費的調酒師，我也時常因此獲得女孩子的青睞。”

　　“我回北京就先買下了這個酒吧，有時候沒事就來這里做調酒師。今天我一過來就看見你坐在這里。你穿紅色很好看，白色還是太清冷。”

　　“哦？”沈漁有些奇怪，她和李默銘見面次數并不多。

　　“前幾天愉園的開業典禮我也去了，你當時看得見的只有劉東衡”，李默銘打趣道。

　　沈漁想起了劉東衡那天說的話，微微失神，李默銘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她很快新找了個話題，“你在這里，沒有人認出你嗎？”

　　“有些人覺得像，但自己就把自己否定了。在這里，只有調酒師小默，你以后沒事，就來找我，我基本晚上都在這里”。

　　“有這么好喝的雞尾酒，我一定常來”，沈漁欣然答應，“春節你還在這嗎？”

　　“春節那幾天不過來了。你不回西夏？”李默銘問。

　　“嗯，不回去了，”沈漁有些黯然，低頭喝了口酒。

　　“那春節去我家過吧，我父母一定很開心。他們催我結婚很多年了，今年看我帶個漂亮女孩子回去，一定以為我好事將近”，李默銘哈哈大笑。

　　“時常在娛樂新聞看到你，里面沒有認真的嗎？”沈漁很好奇，李默銘上娛樂新聞的頻率不低于二線明星，所有的都是逢場作戲嗎？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下劉東衡。他交往過的女明星不少于我，只是因為他的家世，沒人敢發。我就可憐了，逢場作戲還被世人皆知”，李默銘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惹得沈漁直樂。

　　“你那天不喜歡劉東衡了，可以試著喜歡我。那家伙一幅冷冰冰的樣子，我就不同了，輕松愉快，還可以天天調雞尾酒給你喝。再不行，我也買座酒店給你，也叫愉園”，李默銘一本正經地說。

　　沈漁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有雞尾酒喝就足夠了，我要求很低。”

　　許巍和李琳琳過來找沈漁，看見李默銘，悄悄問沈漁，“漁姐，這不是李默銘嗎？”，沈漁搖搖頭，“他說他叫小默”。

　　買單的時候，服務員遞給沈漁一張紙條，上面畫了個笑臉，沈漁抬頭沖吧臺里的李默銘微微一笑，李默銘回了個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