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十七——好好,好好的活。
娜娜走后我眼神暗淡下去,走到鏡子前,連自己都嚇了跳,完全陌生的自己……我走到可心的房間,看見她恬靜的睡相,我輕輕親吻她的額頭……“親愛的,晚安。”
可心睜開眼睛,看了看時間早上十點,走到我房間,看見我蒼白的臉一陣心痛,可心輕輕放下一個極其漂亮的蘋果然后府下頭親吻了我的額頭。
可心簡單的做了份早餐,旁邊放了張紙條然后背起吉他,滿臉期待的往協和廣場走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十二月份的艷陽下,蘋果散發著冰川一樣的寒冷與絕望,或者說她忘了生命最本真的脆弱。
因為這是一部沒有結果的,支離破碎的影片……
我不斷的喘著粗氣,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腦袋里面一片混亂,身體熱到發燙,感覺衣服立刻就會燃燒起來,四肢疲軟無力,好像往前跨一步就會倒下,或許眼睛的水份已經消失,連路邊的人都成了一個漂浮不定的黑影……
有幾個路人好心的過來詢問情況,我干枯的喉嚨說不出一個字,我只能推開他們,繼續往前走,因為前面有可心他們第一次的演唱會,現在或許可心已經站在舞臺上………我必須過去……
終于眼前一黑,我無力站起,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紅到漆黑的血……路邊的人隨著一聲尖叫聲,原本一片寧靜的大街瞬間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而我的瞳孔一下子模糊起來,像壞掉前的攝像頭一樣,咔嚓一聲后傳來一陣漆黑的畫面。
協和廣場,一陣狂歡……
絢麗的舞臺上,可心站在上邊,期待的我久久沒有出現,空洞的眼神,只有麻木熟練的身體跟著節奏在動,突然聽到娜娜小聲的提醒,可心才回神來,可心才想起這首歌是她做主唱,可心愣在那里,腦袋里一片空白,娜娜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恢復表演的應有的笑容代替可心唱了下去……
感覺身體很輕很輕,隨時會被一陣風吹走似的。我睜開眼以外醫院的大床上躺著,身邊站著個護士,手臂插著幾條針管,打著點滴,我突然想起什么,連忙站起,拔掉針管,推開身邊不斷吼著的護士。
站到地面才發現全身軟軟的沒有力氣,沒走幾步,眼線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是兩天后的事情,身體感覺好了很多。身邊站著的不再是護士而是一個白大衣男人,大概30到38歲左右。拿著一個本子記錄著什么。
“醒了?”他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笑。
我別過頭沒有看他也忽略了他為什么會講中文,也沒聽到他之后講了什么。我只是張開沙漠般干渴的喉嚨用不知道怎樣形容的沙啞聲
“現在做手術成功率多少?”
那個醫生驚訝的看了看我,接著用有點沉重的說“百分之二十。這只是活下來的幾率……不過反正你都快要死了,拼一下或許能再活個三五年的。”
只是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醫生的背后站著一個可心……直到那聲刺耳的破碎聲……
當那個醫生轉過身時我清晰的看見可心流著淚轉身的背影,地面碎一地的花瓶,還有可心留下的淚。
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以及我們的點點滴滴。
我平靜的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看著在地面的花,或許我就像那多花一樣拼命的掙扎,只為短暫的綻放……到頭來還沒發現自己得到過什么,失去了什么,失去的那些最后又換來了什么。
或許我還來得及綻放。
我用難以言容的平靜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公寓,可心沒有回來,我繼續用那份可怕的鎮定收拾好房間,帶上那份記憶,踏上飛往回國的旅途。
剛到機場,巴黎下起了軟綿綿的白雪,我用一如既往的悲傷,一如既往的四十五度仰望起天空,雪飄落但我的臉上速的化為冰冷的水,流過我的臉頰。
不知可心是否會想起我所說的永遠,還有那句她聽不到的
“永遠不要說永遠。”
天空純的淺藍,夜幕下的雪也是藍色,卻美麗的一塌糊涂。
我發出一條短信,然后拔出電話卡,在手中擰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飛機緩緩的起飛,巴黎在迅速的縮小,最后變成一個微不足道的點,定格在我的記憶當中。
至親愛的可心
可心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我以遠去。在巴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生命的最最開心的日子。是你讓我明白幸福,溫柔的意義。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我們會是這樣的結局,我本就活在不事宜做夢的關隘上,卻做著這不屬于我的猛。可能只是我不想失去你,或者說我只是很不舍,我只是被記憶抓著脫不了身。所以我自私了一次,愛上了你。請原諒我。
或許我們相離的不遠,但你還可以繼續前進,我不能,我已定格在那里,那個永遠當中。我的精彩沒有后續。而我的故事也沒有繼續。
所以你要好好,好好的活。
記憶與想念一定不會比我們的生命還長,所以忘了我,好好,好好的的活。
如果這個世界不是無限墜落的地獄,那是因為有你在——可心
忘了我,好好,好好地活……
2013年12月27日。
愛你的——寶。
我活在這關隘上,做著不適宜我的夢。 天空純的淺藍,夜幕下的雪也是藍色,卻美麗的一塌糊涂。 飛機緩緩的起飛,巴黎在迅速的縮小,最后變成一個微不足道的點,定格在我的記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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