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師傅不錯,比水剛還小二歲,卻已有了5年的稅務工齡和稅管經驗。盡管年齡比他小,鴿子師傅卻把水剛當作小徒弟看待。
一路上,每到一個單位,必先介紹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徒弟。
單位領導就熱情與水剛握手,寒暄,然后大家坐下,言歸正傳。
從單位出來,她又把這個單位相關的情況,細細的給水剛介紹。鴿子師傅的熱情和真誠,讓一直在單干生涯中坎坷顛沛的水剛,很是感動。
可是,師徒二人并非在每個企業都受歡迎。
有一次,到悅來鎮化工廠走訪并催稅,該廠廠黨委書記的臉色就很不好看。
鴿子師傅講明來意,并照例指著水剛說:“廖書記,以后您廠就歸水專管員管了,有事請多聯系。”
“我這么一個上萬人的大廠,歸黨管理,不是歸某一個人,笑話!”
廖書記鼻子哼哼。
“詞不達意嘛!嗯?”“我的意思是”“行了小郭,我不感興趣,我很忙。你看具體事項,是不是找財務科的同志談談?皇糧國稅嘛。”
“可上次找張科長談過,他說具體得向你請示匯報了再說。”
“哦哦,那我們黨委商量后再說吧。”
出了化工廠大門,鴿子師傅對水剛笑笑。
“瞧見了嗎?這閉門羹以后還有得吃。這些企業呀,壓根兒見了咱們就感到討厭。找他要錢呢,誰高興?不過,這種憋氣日子不太久了。”
“為什么?”
鴿子師傅就瞅瞅小徒弟。
“這還不明白?全黨工作重心轉到經濟建設上來,經濟建設也就是大力發展商品經濟和商品流通,這一大力發展,不就顯示出了我們稅務局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我研究過西方市場。
在那里的稅管員,哎,就相當于傳說中的見官大一級,誰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老老實實。不然,一旦察出點大小問題,夠受的。輕者傾家蕩產,重者丁當入獄,與枯燈高墻做伴。誰不怕啊?”
“可那是西方。”
水剛不以為然。
“更莫說我們落后人家幾十年。”,鴿子師傅就居然打他一下,嗔怪道:“不讀書不看報,難怪沒見識。你呀,空了多讀讀書,參加參加局里的各種培訓。
什么落后都不要緊,可這思想一落后,一切都完蛋了,沒救啦。
水剛我告訴你吧,你該感謝自己現在來到了稅務局。看吧,不出幾年,稅務局的利害和威風,卓著閃現,令人咋舌,讓人羨慕。對了,是你自己考來的?”
“你呢?”
水剛瞟瞟她,笑而不答。
這個秘密,大約除了海局長范書記,再無人知道。“頂替我爸,還有,和你一起報到的那個海軍,是不是海局長的女兒?”
水剛搖搖頭。
這對水剛而言,也是個未了之迷。
就那天在培訓會結束時海局長的講話看來,海軍似是他的女兒,要不,為什么說話這樣不客氣?
可這只是猜測。
事后海軍不承認,問冬科,反被呵斥一頓。
不過當時過了也就過了,水剛并沒把它當回事兒。所以,對現在鴿子師傅的尋問,也不感興趣。
“怪了,即不是海局的女兒,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專女生,怎么一來就當上了辦公室內勤?”
“內勤很厲害嗎?”
水剛一頭霧水。
在他看來,內勤不過就是分分東西,收收發發什么的,瑣碎得令人討厭呢。鴿子師傅不高興的瞟瞟小徒弟:“你還不懂,等你在局里混久了,就明白了。”
“混?”
“不是混是什么?論資排輩,一個個挨著的往前挪,再有本事又乍用?混吧。看誰混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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