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一件油脂麻花,針線都以脫落的襯衫,在寒風徹骨的冬天里,我就這樣衣著單薄,赤著腳站在岌岌可危的圍欄外。我看到她上來,用極為哽咽的語氣跟她作最后的道別:我就要走了媽媽,希望我的離去能同時帶走您所有的哀愁和不幸,愿我曾有過的幸福與將來會有的幸運加倍的在您身上應驗吧,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我的母親臉色蒼白,襯著她深陷的眼窩讓她更像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她瘦弱的雙膝抖如篩糠,幾乎要承受不住她身體的重量跪下來一樣。她用平生最大的悲楚的語氣向我懇求:小目,別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快終止你的報復,讓我的良心好過一些……”
“我沒有在報復你呀媽媽,我愛您還來不及吶!我哽咽著說,我不過是希望您能在我的死亡中能夠反省,停止對您生命的迫害吧……希望我的死能達到它應有的價值……兒子對母親的愛是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的……只要您能改邪歸正,即使是到了世界的另一個盡頭……我也會為您祝福的……”
講到最后,夏目得意的笑了:“我獲得了最后一場戰役的勝利,也正是這場勝利讓我與母親的感情起死回生。江洛你看到了嗎?我投下了最大的賭注——生命,結果打了個完勝。”
這個故事已經烙鐵一般在江洛的胸口刻下了最深刻的印記,他不住的拿自己的與季澈和夏目與他母親相比較,他得到了令人欣喜的結果。這個故事給我了很大的啟示,它讓我看清自己現在的處境并不是走投無路,它向我值了一條有極大可能成功的道路。江洛心中默念,愛情篡奪了他頭腦里的掌控權,讓他被感情隨意支配,他又重新感受到那股超越生命的愛的力量。
一路上夏目又閑扯起關于這一往事的話題,并津津有味的講起來:“一個人如果被現實的不如意壓迫的得不到應有的自由,還要遭受旁人的非議,再加上她自己本身曾引發的不幸。這一系列的悲劇會造成她智力閉塞,內心苦悶而無處訴說,逐漸神智不清,做出更多遭人鄙夷的事而得不到同情。對于這樣被命運戲弄的死去活來的人,唯一能喚醒她們的方法就是用另一種悲劇去刺激!當然,這樣的方法占有很大一部分危險的成分,但如果是為了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過上正常的生活,得到相應的尊嚴與自由,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當他們到家時江洛的家依舊空無一人,他的母親不見蹤影,自她早晨出門就再沒回來過。江洛和夏目一前一后的來到客廳,他隨身帶著的書籍還凌亂的擺在茶幾上。
“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我這忙碌的一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可是雙腿發軟,使不上一絲力氣。”夏目翻著他的書,把它們整理的十分整齊的推到一邊,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我得回家了,雖然還是有心窺探你內心的秘密,我把這個機會留在明天了,希望你不要再令我失望了朋友。我走了,祝你做個好夢。”
夏目剛一離開,江洛便局促不安的回到自己的臥室,他邁過門口的兩把大鎖心緒不寧的推門而入“用死來喚醒”他像著了魔一般不停的重復這句可怕的咒語。“不顧及后果,不計較得失,用我的死去敲打她緊閉的心門。我做這個極端的犧牲,能夠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嗎?我不怕死……我從不曾吝嗇為另一種更美好的東西而犧牲它……”
在這一番思來想去之后,這個看似荒謬的決定已經在她心中產生了一定效應,他把這一時的決定當成重分量的事來實施。這個決斷雖才剛產生不久,卻已經經過深思熟慮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堅定,倘若我的死訊能把季澈從虛妄中喚醒,讓她重新踏上自己的那條康莊大道,不再被任何人鄙夷,有一個被祝福的未來,就算讓我死上一千次我也會欣喜的奔赴死亡的。無論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的靈魂都將得到最美好的安息……
江洛想罷便伏案于寫字臺,抽了一支鋼筆開始冥思苦想,他正構思著一封與眾不同的藝術,他打算把這封遺書寫的不拘一格,因為這不僅是他在人間留下的最后印痕,也是喚醒季澈最關鍵的一步。我死了以后不能讓她不明所以,得讓她知道我是因為她才死的。可這中間又不能夾雜任何怨恨,斥責的話,要是別人看到這信不會對她指手畫腳,僅憑自己狹小的心胸和獨斷專行去判定她有罪,那我可真要適得其反,叫苦不迭了。
這樣的遺書可真難下筆,他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對每段句子都到了斤斤計較的地步,既怕它們無法達到刺激季澈的效果,又怕它們中有一兩個字夾雜了毒針,有刺傷她的可能。再經過很久的思想爭斗后,他總算完成了一份稱心如意的遺書,內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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