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十四-可心
哦?你問我隔壁那個模特般身材,看上去20歲左右,簡單的馬尾,精致的臉蛋,無法言語的美瞳,還有那帶著那個比眼眶大一點的紅色框眼鏡的美少女是誰?
那就要從早上說起。
當我從時差這個痛苦的漩渦掙扎過來后已經是來到巴黎的第三天,于是我帶著出國考試的那點小知識風風火火的來到房地產介紹所打算租個公寓。結果卻發現我那點小小的知識就像伊拉克戰爭中的一顆小小的子彈,于是在我不斷的重復著“yes和no”的情況下我迷迷糊糊的來到這里,也出現在身邊這個美少女的身旁。
看著身邊這個美少女用流利的英語跟房地產的那些外星人溝通著,時不時用警惕的眼光看我一眼。
我就這樣像個動漫里打醬油的角色,被涼在了一邊。
終于這場戰爭在這個美少女麻利的簽字和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就傻乎乎的拿起筆在寫滿一大堆火星文的文件寫下我的名字下結束。
“hello,what'isyouname?”我非常小心翼翼的問著
她忍俊不禁的彎下了一個的弧度。接著甩了甩馬尾,來了個非常華麗的轉身,推了推眼鏡然后用非常流利的普通話說
“你可以說人話莫?親。”
最后還來了個非常漂亮的微笑(但在我眼里卻是非常刺眼的諷刺的微笑。)那么一瞬間我還真想打開窗戶跳下去。
她似乎看穿我在想什么一般,繼續綻放一個很刺眼的微笑,然后用很和藹的語氣說“跳樓還是算了吧,別玷污我的眼睛。”
不到三秒我就敗在這尖酸刻薄的嘴上。于是我翻了個白眼然后沉忍下去,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這個公寓不算大,只有兩間房間,一個洗澡房,一個廁所。出來就是大廳,然后在大廳的角落有個廚房。但我喜歡這公寓,因為在頂樓,很安靜,風景也很好,有種一覽眾山小的高居感,同樣也帶來孤獨的寂寞。
這個美少女逛了一圈,然后用修長的手指指著左邊的房間“這間房間就是我的,對了,我叫了人來裝修,一個星期后再來吧。啊,對了,我叫可心,藍可心。”說完不給我絲毫介紹和吐槽的機會,轉身就消失在房間中。
一切都來的那么急促,仿佛是一瞬間般的幻境,從說話到結束我都還沒來得及慶幸——和我合租的是中國人,而且還是大大的美女,她的背影就消失在這個空曠的地方。
看著這個凌厲如刀鋒般的美少女的背影,仿佛有種不忍打擾的孤獨。
走出巴黎,在巴黎的小街上走了好一陣子我才回旅館。
回到旅館打開電腦,望著光亮的屏幕,手卻停在鍵盤上,敲不出一個字……
“啊!!”我抓狂的擾亂我的頭發,煩躁的叫了幾聲,然后一頭倒進軟綿綿雪白的大床上。
我用手擋住刺眼的燈光,透過指縫看見散發出七彩的光斑,忽然眼前浮現出可心那鋒利的背影,不知為何看著可心那背影有點心痛,總覺得可心有點悲哀,一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有無數帶刺的荊藤捒縛纏繞著她,無情的刺進她那鮮嫩的身體,無數行鮮紅的血流出,染紅了可心那雪白的皮膚。
“不知她在干什么呢?”我喃喃的說。
黑暗的房間,月亮透過窗戶,灑下那點可憐的光芒,使房間出現點視線,可心卷縮在床的角落,腳暴露在冰冷的月光下,手抓著手機,手機微弱的燈光反射出可心有點蒼白的臉,那可愛到令人有點心疼的臉上寫滿著陌生,害怕,孤獨和弱小。手機的通話記錄上全是醫院打來,聯系人上一個也沒有,可心放下手機緊緊的握著不斷顫抖的左手,瞳孔望著無限延續的黑暗,用比冬天還要顫抖的悲涼語氣輕輕的在這寂靜的房間響起,“好害怕……”
我做了個夢。夢見好多人圍坐在冬天的火爐旁邊,窗戶外一片冰天雪地,一片黑暗。只有火爐那有點溫度,紅色的光芒照射每一個人的臉,洛祺的,伊麗的,陳儀的,小欣的……還有很多高中的同學,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甜蜜,喝著啤酒果汁,有說有笑……連窗外飄過的雪也一片橙色的暖意。像喜劇電影最后定格的畫面。
那些人擠在一起沒有一個空位,我的位置永遠也找不到,而我站在窗外望著他們,我沒有撐傘,雪飄在我的頭發眉毛,肩膀上,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觸摸里面卻發現隔著玻璃,冰冷的刺痛。
而我身后可心站在那里,呼出一團白色的霧,四十五度仰望漆黑的天空,用一如既往的悲傷和蒼涼,仿佛凝望了一整個秋天的凋零,也凝望了一整個冬天的悲涼。
睜開疲憊的雙眼,艱難的打開手機開鎖發現只是凌晨二點,披好外套,走到窗前,透過窗看著著靜謐的城市,在我眼前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視線。點點冰冷的月光灑在這坐城市,使每一個角落都充滿浪漫,巴黎不像上海連同深夜都燈火通明,巴黎的深夜只有孤獨的月光照應零零星星的霓虹燈,安詳而又美麗,仿佛一副一塵不染的油彩畫。
我伸出頭,目光所及之處卻還是夠不著月亮……
清風吹起可心的長發,清幽的有點寂寞的月光透過悲傷的目光灑在可心精致的臉蛋上……
同樣在仰望月光,只是在不同的櫥窗。
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蒼白的月亮像拼命掙扎于生命想要綻放的花朵……
不管怎么翻滾,怎么數綿羊都睡不著于是我索性就這樣沉默的在黑暗中坐著,發著呆,竟然就到了天亮,望著朝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不冷不熱的光線穿透著這座城市。
我莫了摸自己的臉蛋,原來自己還會發呆,自己還停留在可以幻想的年齡。
真好。
我又想起公寓中那高傲的面孔,對那張精致到孤獨的面孔之下的故事我充滿了好奇。
我很期待之后的故事也很期待剩下的故事。
在不冷不熱,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幾個一層不變的每日。終于裝修完畢,于是我收拾了自己少的可憐的行李,前往那個被賦予了家的名義的公寓。
我和可心合租的公寓在頂樓,九層。
電梯在緩緩上升,在三樓的時候我忽然心血來潮般的走出電梯,心里冒出一個想法——偶爾走走樓梯也不錯。
當我轉入樓梯口的時候有一幕非常具有沖擊性的畫面——可心在上邊第五層樓梯非常用力的使勁的提著一箱行李往上拉,她幾乎用盡了全身每一個細胞;用盡每一處可以利用的物理知識……結果還是拉不動。
發現了我的可心,這一切似乎放慢了鏡頭。她的手在驚訝之中松開,而她的行李在她的手松開后往下掉,而她發現行李往下掉后也條件反射般的伸手,結果失去慣性的她也掉了下來。
于是最后變成了這樣,我抱住了可心,她的行李就滾到了地面。
“幸好你只走了五階樓梯。”我送了口氣,放開纖細的可心。
沒有穿高跟鞋的可心,她頭頂只到了我的脖子,她熾熱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上,癢癢的。
“Oh,don'tlook,go!!!”一個剛轉進樓梯口的婦女連忙拉著她的孩子走開。
可心連忙推開我,她幾乎想吧頭埋進她的胸部,紅的發燙的臉,扭扭捏捏用螞蟻般的細聲說“謝……謝”
不得不說,這畫面太有沖擊性了。不過現在我才發現可心背著個吉他。
藍色運動鞋,黑色的迷你裙,黑色的緊身秋裝褲,藍色的運動服,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
“不要告訴我你就這樣提著行李走了兩層樓梯?”
可心的點頭令我瞬間石化。這女的究竟多喜歡走樓梯!
我指了指外面的電梯“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有電梯?”
可心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可以看見她的嘴唇在輕微的顫抖。可心什么也沒有說,走過去拉起行李打算繼續她的奮斗。
我的心臟咯噔的跳動一下,莫名其妙的心痛。
我走過去,搶了她的行李“腳沒扭傷吧。我可沒力氣背你。”
可心終于抬起頭,眼里閃爍著感動,不過很快被我的下一句撲滅了下去
“真是的,生理期的女人就是麻煩。”
可心狠狠的擰我的腰,我知道這是女人的必殺技,伊麗和洛祺也經常這樣做。然后可心高傲的走在前面,正如她孤傲的人生。
不得不說公寓裝修的很不錯,雖然大廳是千篇一律的沙發,桌子,但很有懷戀的味道。
“你來打掃過衛生?”我一百八十度的躺在那里霸占了整個沙發,掃視了四周,道。
可心沒有說話,輕輕的提著她的行李走進了房間,我吧脖子挨在沙發邊緣,頭往地面靠,視線顛倒,可心仿佛生活在一個籠子中,一靠近,一觸摸卻是悲傷落下。
我伸出手在眼前比劃一個取景框,我還沒來得及框住可心,她就關上們,我笑笑,吧頭縮回來卷縮在沙發上,模模糊糊的睡覺了。
艱難的翻了個身,卻發現落了個空,疼痛感使我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眼發現了一個忍俊不禁的漂亮的臉蛋。我捂著疼痛的后腦翻了個白眼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
在可心瘋狂的笑聲中,我輕輕的抓起我身上的被單,嘴角劃過幸福的一笑。
肆無忌憚的笑聲結束后,可心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合上手提“吃飯吧。”
“神馬,現在是七點多了?!”
“是晚上七點多!”可心立刻抓住時機連忙吐槽,順便發出救世主般的語氣“放心,我不鄙視豬的。”
“你要向全世界睡了8個小時的人道歉。”我義憤填膺
“好吧,我向全世界從早上睡到晚上的豬道歉。”可心賣了個萌。
“oh,mygod!”
“上帝是個女孩哦,親~”
不到一分鐘我從這場戰爭中完敗下來。
我站在桌旁,望著桌面上黑乎乎,散發著濃濃的焦味,有那么一瞬間我還真以為她是黑暗料理界的人。
可心滿不在乎的坐了下來,非常優雅的拿起刀叉,品嘗著她那塊雖然算不上完美但起碼也算得上人吃的牛排。
可心突然頓了頓,用令人可以噴血的語氣說“那是人家的第一次,慢慢品嘗~”
我差點暈了過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心完全無視了我,沉浸在她的勝利當中。
不過,這還真是我第一次吃牛排,我笑笑,雖然這牛排坑爹了點但我也沒多大的反感,還是切了塊吃了下去。
可心看著我精彩的臉,幾乎都拍手稱快。某種意義上我很佩服可心,她竟然能吧牛排做出中藥味。而且還是濃濃的苦澀中藥。
看著樂開花的可心,雖然嘴巴辛苦了點,但心里還是很溫暖,對,那是在家里一樣的感覺。小時候的家。
溫暖,寧靜,像在懷抱中一樣。連同周圍都仿佛是一片橙色的暖意。
就這樣我突然在這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在這深濃的夜色里,我想起了我的以前,想起來爸爸,媽媽,姐姐。想起了家。像童話中的小女孩一樣,陌入對溫暖和寧靜的深沉。
想想,離開一年多了,不知他們可好?
收拾好餐具,可心正在沙發上用笨拙的手彈著吉他,一看就知道她是個門外漢,不和諧的音調卻在著小小的空間中組成唯美和諧的樂譜。
“你不怕死你就盡情的笑吧?”
我笑笑“還不算噪音就是。”
“我以前是八級鋼琴師你信不?”她轉過頭盯著我,瞳孔深處彌漫出悲傷。
我凝視著她,仿佛在凝視著一座震撼著世界的雕像,遠處看一目了然的面孔,天真無邪,當你伸手觸摸,仔細凝望后卻發現周圍彌漫著濃濃的霧,你所觸摸的不過是一具冰冷的面具。
我吧“她為何要用過去式”等一連串的疑問吞進肚子,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在厲害也是以前,現在你還不是一樣發出接近噪音的存在。”
可心看了我一下吧頭轉回去繼續彈著她的吉他,她背對著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看了看時間差點到九點。
“要去逛街不,我買被子之類,睡覺用。”我說。
可心吧眼光移到我的房間通過門縫看見我赤裸裸的床以及房間,
“噗”
“想笑就笑吧,別這么勉強裝君子。”
可心立刻深呼吸,然后用非常鎮定的語氣說“見你這么可憐,我勉強可以借你幾件衣服當被子用。”
我憋了憋嘴懶的吐槽了。
可心飛快的換好一身衣服,牛仔褲加黑色上衣,很樸素卻很好看。
“不化妝?”
“你認為我化妝好看?”
“no,我沒看見你化妝的樣子,不過本人喜歡素顏,而且我覺得你怎樣都很好看,很漂……很可愛。”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可心,我還是覺得可愛合適。
“干嘛不說我漂亮,美麗,非要說我可愛!”可心嘟起嘴,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我捻住她的臉蛋“因為你真的很可愛再加上我是個蘿莉控~”
可心愣住幾秒,給我一個拳連同一個超級鄙視的眼神“變態!怪叔叔。”
“對了,我叫國寶,梁國寶。”
“兩個包?哈哈,好,今天開始我就叫你兩個包了。”
我們就這樣一邊有說有笑的走了九層樓梯。
走進巴黎的大街上,有種溫馨的感覺,相比中國同樣的熱鬧,同樣的繁華,不知為何在巴黎總安心很多,望著笑容洋溢在臉上的路人……對,安詳!就是安詳,安詳的連同在殘酷的現實中反抗剩下的蒼白無力感都升華在這片橙色的安詳中。
連時間那緊張的迫切感也在這安詳的音樂中沉睡。
那些疼痛的傷口,傷痕累的心,也在這片橙色中緩緩愈合。
可心飛快的拿起一件件衣服站在鏡子前,口也不停的重復著“好看不?好看不”
可心每問一次我也很有耐心的給些意見,我承認可心那纖細的身材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
我想起了一開始可心跟那些房地產介紹所的人爭鋒相對的樣子,輕輕一笑,不管怎樣在歲月痕跡面前我們都只是個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僅此而已。
最后在撕心裂肺的選擇后,可心終于拿起兩件衣服像一個經過慘烈戰爭最終勝利的英雄一樣走向收銀臺。
可心抱著衣服開心的走在前面,不久停在一個路邊買表的商人前面,拿起一個銀色的懷表,一打開懷表,傳來一陣動聽的音樂……
可心的聲音變的沙啞,她說“這首歌好懷戀的感覺”然后轉身就走掉了。
我看了看那個銀色的懷表,那銀色的光澤表面還留著可心手掌的溫度,我最終買了下來。
望著前面沉默走著的可心,我吧懷表放進口袋了,跟著走了上去
有好長一段路或許好長一段沉默,都有點悲傷渲染。
可心在一間咖啡店中停了下來,轉過頭,牽強的一笑“對不起呢,影響了氣氛,現在沒事,作為賠償我請你喝咖啡。”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算你聰明”然后我走上去,打開門非常紳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對視的笑了笑,可心大方的走了進去。
可心用流利的英語點了兩杯咖啡,我發現墻上貼著幾杯紙咖啡,我在雜志上看過,這些咖啡是給那些沒有錢享受的人尊嚴。有些人會買兩杯,一杯是紙的咖啡就貼到墻上,留給那些沒有錢的人喝,那么這樣一來沒有錢的人也可以享受這種有尊嚴的美味。
我喊住witer,然后指了指墻上的咖啡,表示要一杯墻上的咖啡。那個witer溫柔的笑了笑表示明白。我給一臉疑惑的可心解釋了一遍,然后可心也點了一杯墻上的咖啡,我們對視了一眼,劃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世界看不見的角落都留有一種溫度,我一直這樣堅信。
這個世界看不見的角落都留有一種溫度,我一直這樣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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