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也會重復花甲們六十年前的故事,在一個揚柳依依,湖水漪漪的日子,對心儀暗戀的小伙子,偷偷塞過一闕暗示,留待老年的邂逅與感嘆。
也許,我也會揣著一段朦朧的美好,夜深人靜,常拿出來撫摸回味,任淚花綻落素枕。
可是,我要說,我更珍惜的是我的現在,我更看重的是我的今天。回憶不管多么美妙,相遇哪怕波濤喧天,卻總帶著郁重的無奈和遺憾。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輝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感情雖真,愛情雖美,卻離不開現實的距離,跨不過時間的溝壑,怎不讓人喟然長嘆。
因此,我需要我現在的詩意生活,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與歡聲為鄰,笑語作伴。
每每想起假期來校看我的父母,我都有一種惆悵心酸:父母長期性格不和,早協議離婚,只是為了我,倆老一直都未再嫁再娶,刻意隱瞞。
瞧著二人在我面前強裝的親密無間,我真想大聲相勸。
我的父親母親,這不是生活!
目的善良崇高,行為痛苦不堪。為了我,你們舍棄幸福和自由,選擇了一種認命怯微的活著方式,這對您們不公平,也對我太殘忍。
不,這決不是愛情!
而是那個時代行為意識的延續,最終剝奪詩意人生的無情,冷漠與呆板。
面對父母的時而悲壯激越,時而語重心長,作為獨生女兒的我,唯有暗自搖頭:世上本無煩惱,想得多了,給心靈套上無形枷鎖,空虛便成為真實,囑托也成了負擔,。
還是那位老者說得好“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雖然沒有六十歲的甘醇,六十年的屯墾,
面對鳥語花香,天高云淡,二十三歲卻有著更深的心事兒。因為,我深深愛著生我養我的這片黃土地,執意要為自己,為祖國,獻出如火的青春,添上甜蜜的緋紅,!
讓東方的山更青,水更綠,路更平!
所以,在傳統和習俗之外,我張揚!我個性!
我尋找,我創造,我歌頌,那一種朝氣蓬勃,欣欣向上,堅韌果敢的嶄新生活,有時傷感,有時興奮,有時平和,有時超越……唯獨沒有輕狂,自卑!
我唾棄習慣自然的躑躅桎梏!
我輕蔑因循守舊的瞻前望后!
我討厭強顏歡笑的委屈求全!
我鄙視抑止心緒的顧全大局!
要么歡歡喜喜,明明白白的生存,去愛,要么轟轟烈烈,玉石俱焚的毀滅,去恨,任何委屈、小心、警惕,假笑或左右逢源,其實都是源于對真謫的誤解,對自己的沒信心。
年輕,就應該唱著歌向前,讓生命升華為感染旁人的詩意。
那次,受朋友邀請,我去參加某某著名中學宏志班的開學典禮。
印象中的宏志班,大抵都與貧困和施舍連在一起,因此,我事先準備了慷慨陳辭和不多的錢財,當然,還有一些清規戒律和小心謹慎。
到場后,我不禁大吃一驚。
一溜七十個宏志班學生,男女各半,英姿颯爽,精神抖擻,昂首挺胸,一張張年輕的臉蛋,一個個年輕的身影,在春天的陽光下,宛若一叢叢怒放的花朵,一棵棵抽芽的白揚。
學生代表發言,滿座豎耳,鴉雀無聲。
“……請相信,屬于21世紀的中學生字典,沒有驕氣,也沒有自卑;父輩的江山在我們手中,我們的未來,在自己的詩意人生。在可知的奮斗里,相伴著每時每刻的快樂,一齊奔向成功之路……”
面對這吟誦般的誓言,你沒有理由不激動,輕蔑或沉靜。
會后我得知,這七十個宏志生,最不濟的父母,也是年收入十萬以上的小企業主。
這些受到外人羨慕的小官員小富豪們,居然把自己的學習生活,看作詩意人生,不知是其父母家庭的耳濡目染太重,還是社會現象的逆反心理始然?
只有一點,在場的人們,都對小代表精彩的發言,報以熱情真誠的掌聲。
永遠也別低估年輕的決心和內在的量能,僅此,就足以天搖地動,山呼海嘯,改朝換代,鼎立另一種價值觀和秩序規律。
還是那位閨密,回家后給我發來短信:“……霜風漸緊寒侵被,聽孤雁聲嘹唳,一聲聲送一聲悲,云淡碧天如水……我現在甚至嫉妒我老父,有那么一縷朦朧詩意。
我現在明白了:活著,既是為了某個目的,更是為了快樂自己。
如果讓我的二十三年重新來過,我一定選擇快樂,不會再為他的離去傷感,不會再為不稱心如意發脾氣,亂扔衣服枕頭,也不會再為朋友的背叛流淚……”
關上手機,我莞爾微笑。
一個飛速旋轉的時代,一個流光溢彩的天地,一個年輕朝陽的群體,唯快樂與詩意并存,才能煥發最大的熱能,付起最重的責任。
是的,大海每天在奔騰,太陽每天在新穎,五千年中華每天在邁進!這個社會,原本就沒有什么固定模式,一成不變。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過去,在博物館;今天,在我掌間;未來,在我雙肩!禱福2013,我的詩意生活!我的人生起點!
2013年1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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