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句號

　　NO9-句號

　　伊麗一推開們，濃濃煙味讓伊麗一陣咳嗽。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吸著一根又一根的咽。

　　地上無數根煙頭，無數煙灰迅速沉重了氣氛。

　　伊麗看著眼前有點憔悴的男人，也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開始收拾煙頭。

　　“怎么又吸那么多咽？”

　　那男抬起頭看著伊麗幾乎完美無瑕的臉蛋，眼前又浮現出伊麗和我在一起，笑的燦爛的情景，那時和他在一起不會出現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根尖銳的玻璃一下子劃破刺穿他的心臟，他的雙眼也在濃濃的煙霧中一下子通紅起來，他想或許在他抽煙，或許在他工作，或許在他吃飯，睡覺的時候眼前這個只屬于我的女人會跟某個男人赤裸裸的非常惡心的扭動在一起。無數的血絲充滿著他的雙瞳。

　　他站起來狠狠的甩了伊麗一巴掌，在精致的讓人贊嘆的臉上留下一個刺眼通紅的手印。然后摔門而出。

　　伊麗捂著臉，沒有任何解釋，就這樣一直站著，始終不讓淚水流下。

　　伊麗拿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你就這么不相信我？”

　　時間分秒的流逝著，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手機終于振動了一下，刺眼顯示屏里跳動出更加刺眼的短信

　　“滾！**養的！”

　　伊麗就這樣盯著顯示屏，心臟像浸在酸的辣的，苦澀的不知名化學溶液中，跳動不出任何弧度。眼淚就這樣大顆大顆落下，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連她也只能這樣吧自己的頭埋在膝蓋里任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

　　可以說大冬天的狂風暴雪是很可惡，那么大冬天里狂風暴雪后出現了太陽會是惡心。吧手伸在刺眼的陽光中，卻是漫無天日的冰冷，那種失望感，那種維和感讓我一陣痛心，也一陣惡心。

　　伊麗睜開渾濁而疼痛的眼，昨晚不知哭了多久終于在渾渾噩噩中睡著。拿出手機，屏幕上空空蕩蕩，一條短信，一個未接的電話也沒有，空蕩蕩的天空就像伊麗的心，伊麗嘴角邁開一個讓人心痛的弧度，一聲又一聲割心般的苦笑聲蔓延在簡陋而狹的房間。

　　她站在鏡子前，都快認不出那個凌亂而憔悴的自己，她不明白為什么這段狗血的劇情一定要她演，她多想自己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她不想要什么主角，她只想盡情的享受著青春。她也不想要什么童話，她只想要幸福。

　　她恨，但是不知道恨誰？那個不管什么時候都相信自己，愛護自己的國寶？還是一切的罪魁禍首爸爸？還是在最困難的時候愿意放棄一切向自己伸手卻又在自己最開心的時候不相信自己的男朋友？

　　她就在這各種狗血殘酷縱橫交錯的現實漩渦中沉淪，無用的掙扎，大雪般冰冷的生活令她已經很累很累。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離陽光越來越遠。

　　伊麗瘋狂的在自己臉上補妝，一層又一層，但還是那么憔悴，臉上還有一個赤紅的手印，心還是那么空洞……

　　伊麗用手拉著嘴角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笑不出，再努力還是笑不出，再擠……卻比哭還難看……

　　雖然是出了太陽，但溫度好像絲毫不想放過我們，依舊冰冷無比，也感謝這鋪上一層又一層寒冰的溫度讓長城上的人消失殆盡。

　　我裹著厚厚的大衣走在前面，伊麗帶些濃濃的妝走在后面，氣氛無比微妙的無比沉重。

　　看著一望無際的長城，像我們，怎么看都看不到盡頭，仿佛要在這結冰的天氣中永無天日的行走著。

　　我停下了腳步，伊麗全然不知直到一撞上了我。

　　我轉過身，直視伊麗的濃妝的面容。心如刀割。

　　伊麗撞見我的目光，不敢與我對視。連忙閃避。

　　氣氛一瞬間凝固在那里……良久我伸出手柔和的撫摸伊麗的臉頰柔聲說“疼嗎？”

　　伊麗吧頭低下沒有出聲，只是身體愣了一愣，我知道她眼眶里旋轉著的是淚水。

　　“對不起……”用手輕輕的摸著她憂傷的臉蛋“痛嗎？下次，我做誰也不會傷害的事。”

　　我吧在殘酷的現實當中瑟瑟發抖的伊麗僅僅的抱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捧過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捧過了一行熱淚。

　　被生活，悲傷刻畫成的臉蛋埋在我的胸口，在冰冷的現實中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冰冷的月光透過灑在床頭，而我在黑暗的角落，聽著“呼啦啦”的水聲，回想起伊麗剛才卷縮在我懷里訴說的之前，才知道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我們是多么的渺茫，就算用盡全力擊在現實的海洋中，也驚不起一點波瀾。

　　伊麗她說，一年前也就是和我戀愛的第二十天左右，她爸爸生意失利破了產，整天沉浸在酒精里，還染上吸毒……面對各種債務我無能為力。就在這時她初戀吳軍出現，雖然做事魯莽點但還是很踏實……她不想連累我所以……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了想半死不活的自己。或許伊麗是對的。

　　暖氣就永無止境的開著……命運猙獰它的爪牙下又有幾人能逃過？

　　當我回過神來看見一絲不掛的伊麗，水滴順著濕漉漉的頭發滴落，黑暗中閃爍晶瑩的皮膚，纖細的腰，模特般的身材更令伊麗的美麗淋淋至盡，無比誘人。

　　伊麗撲向我，充滿彈性的身體緊緊的抱住我，吻住我嘴唇，迷人的雙瞳緊緊的勾住我，急促而無比誘人聲音輕輕撫摸我的耳畔，有種無法抵擋的誘惑。

　　“要了我……”

　　我愣在那里，好一陣子才恢復過來，強行壓住自己，輕輕的吻了下伊麗的額頭。

　　“我們不要再傻了，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所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不要再責怪你自己了，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時間和青春而已。

　　我看著伊麗，她眼角兩行清淚就這樣無聲流下，在我心里劃過兩條熾痛的傷痕。我輕輕吻過他的淚水

　　“我們的路已經走完了，結束了。我們都沒欠誰什么，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所以讓他有一個完美的句號吧，好不？”

　　顫抖無力的旋律伴奏著斷斷續續的哭聲在這房間跳動著離別的音符。

　　我吧伊麗抱到床上，蓋過被子，在吻了一次她的額頭，冰涼的，清香的……

　　然后消失在伊麗模糊的雙眸中……只留下悲涼而又孤獨的空氣。

　　伊麗，下次，下輩子我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再愛你一次，而那一次一定會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有段的話真的很好：愛一個人就讓她忘了自己，找更好的對象，更好的工作，過更好的生活。

　　我想如果我活能下去，像正常人一樣，我一定不會這么偉大，因為我是自私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旅店，只知道房間很安靜，安靜到哭泣的聲音在心里劃過無數傷痕。

　　北京寒冷的夜晚，像一首沒有結束的旋律，永無止境的響起。

　　我行走在黑夜中，像一個做了件轟動世界的事情的人，發現自己做錯的時候，世界已經歌頌英雄，歌頌奇跡，望著澎湃的人群我只能獨自背負這份罪惡感走下去，即使知道是錯的。

　　或許想要幸福就是要面不改色，毫無感情的埋葬真相。

　　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亮的月光周圍沒有一點星光，我笑了笑，拿出手機，手機在嘟了幾聲后傳出一個嘶啞的雄性聲音，我說，我是你前輩，到公園來，做個了斷。

　　恩，沒錯，很像電影，因為生活本是一個狗血的劇本。可惜了這么一部電影只有上帝一個觀眾。

　　“你這個懦夫！”嘶啞的喉嚨吼完一聲，一個碩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通紅的雙瞳，充滿仇恨，憤怒的視線仿佛要將全身淹沒。

　　我擦去嘴角的血跡，緊握著一個拳頭'瘋狂的向對方砸去，每一個拳頭的散發著我長久以來埋在我內心的痛楚。

　　我說過我們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一部比任何動漫電影電視劇都要狗血的劇本，就差狗血劇情中出現的音樂。比如上一秒還在和我用男人的方式（拳頭）交流著的伊麗的男朋友——吳軍，而現在這一秒就已經和我坐在千秋上……

　　吳軍遞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瀟灑的點燃了一支煙，然后遞給我一支。

　　我最終還是接下這支煙，十萬個不愿意而形成的扭曲的內心，偽裝從容的刁在嘴里，顫微微的打著火機……

　　“……我還真是一個失敗者。”吳軍優雅的吐出一口煙，四十五度的望向月亮，卻自嘲的說著，眉頭都幾乎皺在一起。

　　火機在寒冷夜空中怎么打都打不出火來，我吧煙丟在地上“啊麗她啊，最討厭吸煙的啦。”然后我站了起來丟給用迷茫眼光看著我的吳軍一個鼓鼓的信。

　　“真正失敗者啊！是當你擁有勝利所需要的一切條件，千辛萬苦的到達勝利的旗幟前面，而上帝一邊修著指甲，一邊用四分之一的余光看了看早已傷痕累累的你，然后底下頭修腳甲說——你失敗了然后你就這樣退場了。”

　　說完我吧背影留給悠長的黑夜，獨自消失……

　　信里裝著兩張紙，三個承諾。一張是我絕癥的診斷書，另一張是湖北伊木婆婆的房子的地契。

　　“是個男人就答應我三件事。”

　　——好好的對待伊麗，任何情況下都相信她。

　　——她很喜歡湖北，她一直想在湖北有一間房子，你就代替我幫她完成心愿。

　　——替我保密。

　　而吳軍惆悵的眼看著已經消失的背影，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在打架中的我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揮著拳頭……無名的傷感彌漫在北京寒風刺骨的夜空。

　　清晨北京的上空一架飛機悄然的飛走，不帶走一片云彩。

　　我透過鏡子凝望著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市。

　　窗邊我寫著一個又一個“伊麗”。寫完擦去，再寫再擦……最后拉上窗簾，把頭靠在軟綿綿的椅子上，眼角流下一行悄然無聲的淚，連我都不知道。

　　如果我還活著，那么多年后我一定會看見伊麗他們一家人幸福的活著。

　　只是，不知道他們忘了我沒有。

　　我在日記本上畫上一個句號，在一頁的末尾，前面一片空白。結束了一段路，也結束了我在北京的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