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伊人說:“我還得去看看那個管事的老師回來沒有,如果回來,就不用等明天了。這樣吧,二十分鐘后你在宿舍門口等我,如果還找不到那個老師,我教你點穴。”
吾花高興應了,與她辭別,到宿舍,先進寢室,和彩彩說了幾句話,覺得時間差不多,才到大門口一站,安靜地等候。進出學生難免遲疑,一個個看她,就有問的:“哦,圣女、、、吾花,是在檢查什么嗎?”
“不是、不是,在等同學出來。”吾花慌忙解釋,才覺得把住進出通道有些欠考慮,便下了臺階,守到石獅子邊,卻又被慕容楚楚看到,沖她笑道:“吾花,好美,你扶著獅子,我給你照張相吧。”
吾花奇怪地問:“你帶著照相機?”
“剛帶。”楚楚回答,“我是校報的攝影記者,正趕上任務。”
“那好,不如咱倆合影一張。”吾花建議。
“好呀。”楚楚很高興,“但我先給你照兩張吧。”
吾花依她,扶著獅子擺了個造型,拍好后,又按照楚楚的意思騎到石獅子上照了一張。
這時楚楚才說:“咱倆合影,得別人幫忙了。”
話音剛落,后面搭茬的:“咱們來吧。”
正是樊媧、萍云和伊人。
楚楚就將相機交給她們,和吾花一起拍了兩張。
然后,四姐妹請楚楚為她們照了“全家福”。
兩三張罷,別人就要歇下,伊人卻不減興致,招呼道:“再來一個,等我騎到獅子上,你們分列左右。”
樊媧就噓:“你在獅子上坐著,咱們在旁邊站著,那不成了隨從?”
伊人笑了:“對呀,就是要這個情境。”
“行。”樊媧也笑,“能給衣小姐做隨從,也是光榮。”
于是擺好姿勢,特意烘托出伊人。
她們一番動靜,早引來不少同學的圍觀,這時偏偏有一個不像學生的人湊也到了人群后面,入神地看向伊人,還不知覺地贊了一聲:“好漂亮。”
此刻嘈雜,有聽到的,有沒聽到的,因為也是一句正常的話,再大不了,不過就是一絲輕薄,所以別人倒沒在意。
但這一聲偏偏被主角衣伊人留心了。她立刻望去,居高臨下,看是個生臉,不禁有些疑問:應該不是學生,而學校里的老師沒有我不認識的,說是工友吧,也不可能。這人來路倒很蹊蹺。
就在目光一對的時候,明顯那人緊張了一下,迅速轉頭,趁著人群混雜,往另一邊去了。
伊人要再觀察,卻被楚楚打斷:“伊人,別亂動呀,就照了,笑一笑。”
她只好放下,歡快地又拍攝了兩張。
完事之后,樊媧塞錢過去說:“拿著,楚楚。多沖洗幾張。”
楚楚堅決不收,說:“還用你們拿錢?我明天就去洗。”便快步進樓。
“算啦。”幽萍云說,“楚楚一向豪爽,隨她吧。”
樊媧點點頭,轉頭問吾花晚飯如何安排,卻聽答道:“同室的時彩彩同學已經先打招呼了,說讓我等著,不用再買飯。”
伊人就說:“那好,咱們走了。照顧好自己。”
吾花忙道:“你不是要教我點穴嗎?”
“今天心情好,先不教了。”伊人大大咧咧地回答一句,走了。
吾花又氣又笑,只好回到寢室,見米娟和王瓊已經將一張桌子搬到中央對坐,便也在旁邊坐下。
“你是吃我這個,還是等那個不靠譜的時彩彩?”王瓊舉著一盤香腸問過來。
吾花笑道:“生活不錯呀。”
話音剛落,門外已有動靜,米娟立刻去接,瞬間發出驚呼:“喲,這東西我認識,叫‘盒飯’。”
吾花和王瓊就注意看,見她們拎進來好多白亮亮的小盒子,也不知是塑料的還是泡沫的,總之里面明顯冒著熱氣,到近處又有香味飄出,讓彩彩有資格自豪說:“待遇不錯吧?”
然后撂到桌上,旋即打開一個,露出滿層肉食,都是饞人東西。
“‘待遇’不錯,‘晴雯’更好。”王瓊撇撇嘴,“你們那個潘心媛腦袋也不大呀。”
吾花就笑,說:“那是豪爽,我看那個女孩外粗內細,倒是個直性子,好交往。”
米娟也道:“心媛可是個講究人,就是高傲一點、嬌氣一點,其它品德無瑕,仗義疏財就更不用提了。”
說完遞到王瓊面前:“你先嘗。”
“不用,那是給你們的,我可不吃。”王瓊推辭。
米娟和吾花卻拽她:“給咱們了,咱們請你,這就正常。”
王瓊就不再客氣,這時候彩彩說了一句:“心媛有話----如果你確定她們確實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那說明饞在大家心中占據很高的地位。”
接著又道:“她特意囑咐----‘等吾花吃過之后,好有心情準備明天下午的詩社會議報告’。說----‘一定說動吾花,天大的事都放下。明天下午正式開社,無論如何也要請吾花加入并做第一個講演’。”
吾花一愣,旋即笑了笑,問:“明天不上課嗎?”
“怎么,沒通知你?”時彩彩說,“學校內部裝修一星期,加上領導檢查,就不怎么上課了。”
“那好吧,我就答應潘心媛。”吾花點頭,“明天上午,你幫我趕稿子,等到了詩社,有需要的時候,還請幫我念。”
“沒問題,非常榮幸。”時彩彩高興地答應了。
說雖如此,但等到了第二天,她卻被同學叫出去,聲稱急事,對吾花致歉道:“得你自己忙了,我要到下午,到時候直接去詩社。”
吾花便由她去,獨自準備了一下,也不過寫寫講稿而已,好在一上午都沒什么其它事情,順風順水,個把小時即畢,又做些其它事情,直到晌午,米娟、王瓊喊她吃飯,方才出屋,但到宿舍門口,卻被樊媧截住,給了一盒大包子,說:“別人請的,我就給你拿來,就別去食堂了。”
吾花正在高興,忽然看到米娟顯出好大的不樂意,看樊媧時的眼神竟帶著冷火,便忙招呼她和王瓊道:“咱們就吃這個吧,香噴噴的,你倆快謝謝樊媧姐呀。”
王瓊立刻搭聲,和樊媧近乎了一句,米娟卻沒說話,不過態度也緩和下來,隨手接了一個吃。
樊媧笑笑,也就走了。
吃完之后,吾花說聲:“海棠詩社的事情要緊。”與她們告別。
看看現在的時間,雖嫌早些,但她有意積極,就朝清華園那邊走去,揀的路徑是長城大橋。
這樣中規中矩的直穿,比從山那邊繞,要少走十幾里路,所以盡管很多中文系的學生不大喜歡到清華園,說那里“藏著理科的妖氣”,也還是要必經的。
這下,不想觀賞也要左右閑看了。但今天,北邊的未名湖、南邊的醉月湖,本來該有些“清波蕩漾”的,卻奇怪都看不到生氣,只說“無聊的水面”,便真很無聊,倒還不如走“奈何橋”,有前世今生的一份牽腸掛肚。
總算過去,就到了清華園邊上。
吾花卻不奔大門,偏沿著墻邊尋找起來。
那邊對著未名湖的十里長亭,是有一個正門的,但若尋便捷,圖疾步,則需像吾花現在這樣往南走一段,從某個大豁口踏進去。
聽說幾個月前,清華園的一顆大樹倒了,還砸塌面墻,幸好沒傷到人,只是弄出個豁口,便有中文系的學生歡呼雀躍,稱之“好兆頭”,被另一些院系的聽了,罵為:“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的不良。
不過,從這里到瀟湘館,的確又節省一里多地,
呵----
吾花進來一看,還真熱鬧,許許多多的同學,有顛拍兒的,有彈玻璃球的,有跳方格的,還有的集體活動,圍蹲一圈,做“丟手絹”,都是大學生常玩的游戲,雖然繽紛,卻不嘈雜,仍有安靜可尋,體現文雅校品。最穩當的一些則端坐在樹下,一頁、一頁又一頁地翻看小人書。
吾花怕驚動他們,便沿著小路走。誰知怕驚動,偏有驚動來,竟畏畏縮縮閃出個男生,模糊記得是二年級的,便到面前,不敢看她,卻低低說了聲:“哎啦無有。”似將其音入塵埃。
但吾花還是聽清了,朦朧知道是英語,就有些微惱:“學校內外,都知道我不懂外語的,莫非有意取笑?
便責道:“這位同學,嘀里嘟嚕的在講什么?請說中國話好嗎?”
這一問,那男生卻慌亂起來:“沒什么,沒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說著,就要走掉,卻迎頭撞到潘心媛,聽她不停地笑,講些“世間再深懷感情的語言,另一個聽不懂時,就只是獨自糊涂心了。禮物到別人手里才得”云云,引出吾花一頭霧水,但也沒多問,只說:“我就要去詩社,怕晚了不好。”
潘心媛將那男生放走,言道:“本社長還沒到,哪個敢挑剔早晚?”
便一路說笑著,同到詩社。
進門就有掌聲,潘心媛借勢招呼:“歡迎吾花,歡迎吾花。”
剎那熱情襲人。
吾花發現原來同學們已經到齊,不由得致歉:“恐怕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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