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糖,是孩子的天堂。
突然覺得眼前的伊木婆婆矮小的身影恐怖起來,像恐怖電影那般,隨時會變成一個猙獰的樣子,塞我一個紅蘋果,吧我丟到沸騰的紫色溶液里一般。
走進她的房間,每踩一步地板就會發出“咿呀咿呀”奇怪的聲響,我顫微微的坐在伊木婆婆床頭。墻上這副畫,簡陋的眼睛,笑的如此恐怖。
想比起之前,這房間變的如此陰森恐怖。四周充滿的不再是白茫茫寂寞,而是令心臟停止的窒息。
空蕩的房間只留下我弱小的讀書聲。故事讀還到一半我四分之一的余光看見伊木婆婆似乎睡了,于是我幾乎是蒼慌而逃的飛出這間頭頂閃著閃電的古老城堡。
飛速的回到房間我立刻反鎖,用手摸著起伏不定的胸口。
對伊木婆婆的看法的轉變應該是在早晨之后吧。
白茫茫的早晨一個鄰居家的婦女告訴了我一個毛骨悚然的事實!
伊木婆婆的兒子在三年前回家路上出了車禍,一家三口全部無一幸免。而伊木婆婆似乎接受不了這事實,于是她吧保險公司賠償的這筆巨款分開無數筆錢,每個月都會自己去郵局寄錢給自己,于是就成了每個月兒子都會寄來大量的錢。而且還吧他們的骨灰灑在被子里,說這樣就能和他們永遠在一起。。
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在兩年前伊木婆婆被趁斷出:輕微精神病!
我聽著呼吸都一陣滯怠。腦海里不斷回放給伊木婆婆講故事的每一個夜晚。越想越后怕。后來我幾乎撒腿就跑。
我本想逃離這座城市,但想起了伊木婆婆憨實,盛情,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有些不忍。于是我帶著各種心情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普照在我房間陰暗的角落處,我睜開朦朧的眼,想起了昨天的自己,嘴角彎起一個諷刺的角度,吧可笑自己諷刺到了極點。
或許世界就是這樣好笑。昨天還是風風火火的,隔了一天有些事情就會被沖淡。但有些事情卻怎么也挽救不回了,亦或者說來不及挽救。
早上一切一切都像往常一樣,伊木婆婆早早起床熬了粥,做了些餃子。但這一切的往常像一顆尖尖的刺,狠狠的,迅速的穿透著我的心臟。流出濃濃的慚愧感。
伊木婆婆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后像以往一樣出了門。只是眼神一直沒看過我。仿佛在刻意的回避著我。伊木婆婆走后,剩下呆呆的我望著她了孤獨的背影,心刀割般疼痛,雖然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但我感覺到了我們之間有一層芥蒂。冰涼的玻璃。
在伊木婆婆的背影下我是多么的卑微與無知。
我下了個決心——一定不能拒絕伊木婆婆的要求。但伊木婆婆卻像一個決心殺手,一切正常的日常少了份往常——伊木婆婆再也沒叫我讀故事。每晚吃完晚飯她就拖著疲憊孤獨的身影走進她簡陋的房間。無聲的時間中我聽到了一聲無奈的嘆息和一雙渴望的雙瞳。
卑微的我到了該死的地步。
或許那要伊木婆婆在黑暗中那雙干枯的雙瞳看到我的恐懼,蒼慌而逃的身影和重重的鎖門聲。然后合上重重的慚愧。
是我的無知割舍了她那份笑容。
拿著那份沉重的遺書,上邊丑陋歪扭的字,我想,我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太過突然太過殘酷然的現實讓我定格在那里。時間,世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顏色聲音。
對,那是大雪紛飛的湖北。過年前夕,每個街道每個小巷每個角落都充滿著快樂,回響著天籟般的笑聲。而伊木婆婆卻得了重病,來不及送往醫院就死了。
伊木婆婆告訴了我她孫子的很多事,告訴了我這個盒子裝的都是她最最珍貴的回憶。但,她卻沒告訴我,遇到我后這個盒子最下邊裝的是一封遺書。
我呆呆看著手中的的遺書,很刺眼,也像一把鋒利的刀。
這一切突然變成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巨大黑洞,無數黑暗的氣流唰唰地朝地獄深淵卷去,我在黑洞邊緣搖搖欲墜。
按照遺書我得了她全部的錢和她的房子。我以她的名義吧錢捐給貧困孩子。房子留了下來,那是她最最珍貴的東西。
我立刻安排了所有后事,然后馬不停蹄的逃離了這座城市,這個的湖北。
飛機場中,高跟鞋的踩地的聲音,行李箱滾動的聲音,告別聲,哭聲,祝福聲縱橫交錯的彌漫著整個分機場。
我手中握著一張去往北京的機票還有一顆糖。
我實在無法搬動著我的手在日記本上記下關于伊木婆婆的任何一個字,我只寫下了這一行字
糖,是孩子的天堂。
不知為何我總能從一顆糖和一個孩子的背影中看見伊木婆婆矮小的身影,還有那和藹的笑容。我想他們現在一定,一定很幸福吧,在天堂那里。
我吧目光從遙遠的虛無中收了回來,背對整個湖北,走進飛機場。吧湖北留在了自己身后,也留在了往事歷史,銘刻。我想我忘記不了湖北,也原諒不了湖北的自己。
身后的湖北,大雪紛飛。
不知為何我總能從一顆糖和一個孩子的背影中看見伊木婆婆矮小的身影,還有那和藹的笑容。我想他們現在一定,一定很幸福吧,在天堂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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