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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來  文/乖乖陽少

第一十二章    用橡皮擦去我們的爭執

  我和齊樂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了明哲的身影,而且不偏不正,就出現在教室的前門口。我本能的遲疑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說話?——不行,要是我主動跟他說話就意味著我先讓了步。我可不能先讓步,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堅持著什么,但我覺得我不能這樣輕易就妥協。于是我昂首闊步地從明哲堵著的前門口繞了回來——從后門進去。

  齊樂似乎也很尷尬,不知要不要跟明哲說話,猶豫之際還是朝明哲擠出了一個笑臉。當她回頭發現我改變路線,繞道而行時,立即朝我作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一想起我和明哲現在的狀態就讓我頭疼。為什么翻臉時那么干脆利落,想要和好時卻這般不知如何是好?

  明哲對齊樂也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那張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汪洋大海也會起漣漪,可在你這張臉上怎么再大的海風也吹不起浪?

  來不及不多,我就被席卷到了上課的大潮。

  我用左手托著腦袋,右手拿著筆,眼睛像被穿了線,而老師手里就握著線的那頭——她走到哪里就會把線扯到哪邊,這樣我的眼睛就會始終離不開她。可我還是跟不上她的節奏,我哪能跟上她的節奏啊?她恨不得一口氣把書本中的知識一堂課都給我們講完,就像嚼了炫邁口香糖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我覺得我坐在那里只是為了發呆,每天都坐在那里只是為了能準時地發呆。

  窗外的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天地連成了一片白色。校園里的那顆松樹終于舍得脫下了那件穿了三季的綠色針織衣服,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而它的“獨腿”還在外面露著,仍是那么的粗糙和難看。

  “鈴鈴鈴——”下課的鈴聲終于響起,比結婚進行曲聽著還要舒服。我一直認為學校設置下課鈴聲不只是為了讓大家伙休息休息,而是為了不讓老師一口氣把書本全講完,那么下次上課就要舉行期末考試了。

  齊樂的屁股底下似乎有一根針,就不能安安穩穩在那坐著。一下課,她就“騰”得一下站了起來,幾乎和老師宣布“下課”的聲音同步。我不用想她指定是跑來找我,她不讓我損兩句她就不舒服——同樣,我不調侃調侃她心里也不得勁兒。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顯然明哲這個吸鐵石的磁性比我要大。

  只見齊樂不停地在明哲旁邊嘀咕。嘀哩咕嚕,嘀哩咕嚕,你咕嚕個啥呢?我努力去聽從那邊傳來的聲音,可是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明哲堅實的后背正對著我,它就像一塊鋼板一樣挺拔,直立,不為外物所動。顯然,齊樂沒嘀咕出個結果來,這從明哲紋絲不動的坐姿中可以看出來。

  “騰”得一下,齊樂從明哲的身邊起開了。我趕緊把目光從他們那里轉移開,等著瞧吧,齊樂這次一定會來找我。

  可我的如意算盤再一次打錯了,齊樂從明哲那里起開后哪都沒去,徑直回到了座位上。

  “你個傻丫頭,在想什么呢?你找‘那個人’干什么去了?”我滿肚子疑問,滿肚子不解,滿肚子不痛快。

  我“騰”得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去找齊樂問個明白,但上課鈴聲這時響了起來。沒辦法,我“騰”得一下又坐了下去。

  這一節課極為漫長,我發誓這一定是我上過最漫長的一節課。我,明哲,我們兩個就像大海中兩座剛剛解體的小島,獨自在海中占據著屬于自己的位置,誰也不聯絡誰。而齊樂就像是一個解體前島嶼上的居民,不時往這座島上找找自家的東墻,不時來那座島上看看自家的西墻。可是,明顯的這個島民有點兒偏心了。

  此時的我已經坐立不安了,想想這個,想想那個……“你們究竟在搞什么鬼?”我意外地發現我竟成了一個局外人。

  冷戰就是比雙方誰的心理系統最先崩潰,而我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林雨生,那邊傳來的。”同桌小胖用胳膊肘把我從痛苦的幻想中解救了出來,同時他還用眼神給我示意了紙條傳來的方向,順著那個方向,我看見了齊樂那張表情奇怪的臉。看我接到了紙條,齊樂把頭扭了回去,又對著那張寫滿排列組合的黑板看個沒完。

  我接過紙條,打開,然后把它平鋪在桌面上。當然得拿本書蓋在上面做掩護,被老師發現就不好辦了。

  “你們和好吧。”

  只見偌大的一張紙上只有這五個字,我心里很是不滿,齊樂如此浪費紙張。

  “和好個屁!”我把紙揉成了一團,狠狠地攥在手心里。

  在我心里面有一萬個我在爭吵,他們無非分成兩派——“和好派”和“冷戰派”。“和好派”吵得最兇,他們高舉橫幅,喊著口號讓我去跟“那個人”和好;但“冷戰派”也不甘示弱,他們游行示威,罷工停課讓我冷戰到底。兩個幫派吵得不可開交,眼看就要抄起家伙干起仗來。

  “吵死了,統統給我閉嘴!”我站在十米來高的城樓上,居高臨下,一聲呵斥,城內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有權就能使身邊不想聽到的聲音統統消失,看來權利還真了不起。

  齊樂看她的“五言勸告”沒起多大用處,于是親自跑了過來。“多大的事啊,至于嘛這樣……你,你先去找明哲給他道個歉。”

  “找誰道歉?”我朝齊樂露出了一個無辜茫然的表情。

  “……你找‘那個人’去跟他道個歉!”齊樂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你搞錯了沒有?是他先動手打的我,憑什么讓我去跟他道歉?——告訴你讓我去給他道歉門都沒有!”我本來也沒那么生氣,但齊樂錯誤的邏輯讓我覺得很不爽。

  “那也不是因為他也不肯讓步嘛!”

  “那就讓挨打的人先讓步?”

  “你……我真搞不懂你們都是怎么想的,平時口口聲聲說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但好朋友之間難道連一點兒寬容和忍讓都沒有嗎?遇到這么一點兒小事就大打出手,而且誰也不肯放下面子先去給對方道個歉,道個歉有這么難?……好了,我不說了,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齊樂似乎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整個人像漏了氣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癟了下去。我知道她一定是傷心了。

  我開始反思我所做的一切,開始冷靜下來審視自己的行為。我一直以損齊樂為樂,齊樂似乎已經習慣了,或許她也知道我只是在跟她鬧著玩兒,于是盡管她表面上很生氣,其實心里也沒想什么;而明哲就不一樣了,他被齊樂表面上的生氣迷惑住了,把齊樂的假裝生氣當成了一回事,何況這小子也喜歡齊樂,于是便把矛頭指向了我。這么一想,我覺得明哲人還是很不錯的,敢愛敢恨,敢做敢為,男子漢大丈夫都是這樣的嘛。可明哲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把一件事情當真。

  我終于想通了。李明哲,從現在開始我不怪你了,我去給你道歉,你等著哈。

  但道歉也得等著時機,總不能平白無故直接丟給人家一個“對不起”,那樣顯得不真誠,而且像我這種天生沒有道歉細胞的人也沒那么好意思。

  這節是體育課,雖然天仍在下雪,但雪勢明顯小了很多。四百米環形跑道上已經沒有了積雪,想必一定是被人掃干凈了。體育課上我一直考慮著用怎樣一個方式去跟明哲道歉,才能既不失風度又能和他完美的和好。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繞跑道走了好幾圈。

  天冷的要命,雖然每個人都裹了一個大棉襖,但臉仍然凍得通紅。大家伙都在跑道中央的草坪上打雪仗,只有我一個人在跑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就像一個不合群的企鵝,不和同類為伴,只拿孤單當朋友。

  “林雨生,看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大雪團就擊打在了我的臉上,疼中帶冷……我轉身去看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偷襲我,正好看見明哲笑嘻嘻地看著我。啊,原來是明哲這小子。哈哈,你打破僵局的方式還真特別。

  我一下子就來了勁兒,立馬從跑道上奔向了草坪,抓起一把雪就開始制造我的“雪球炮彈”。明哲當然不會白白等著接受我的“轟炸”,見勢轉身就逃。

  “李明哲你這個混蛋,快給我站住!”我拿著我的“炮彈”,追趕著偷襲我的賊寇。我只顧著追明哲,不料卻被又一個雪球砸中了腦袋。看來我太大意了,敵人不止一個。我扭頭看去,發現敵方的陣營中又多了齊樂的身影。

  “好啊,齊樂你也使壞不是?”我彎腰又抓了一把雪,來補充我的“彈藥”。我追不上明哲,但我準能追上齊樂你啊。于是我轉移目標,把槍口指向了齊樂。我追在齊樂屁股后頭,朝著齊樂砸了過去,但是不幸的是只砸中了她的后背。

  齊樂立馬回過身來,準備反擊。還擊往往都選擇在別人出擊以后,因為那時別人手里沒有雪團。但齊樂這一回頭卻遇上了大麻煩,她萬萬沒想到我手里還有一個雪團。我瞄準目標,放慢動作,直接把雪砸在了齊樂的鼻子上。齊樂明顯的吃不消了,在不遠處彎著腰咳,“你怎么還有一個!!!!”

  “哈哈哈……我當然還有一個!”我洋洋得意。

  “唉呀……林雨生……你快來……”齊樂低頭捂著臉,莫非我使的勁兒有點兒大,把齊樂砸壞了?

  這下可我嚇壞了,我三步做兩步來到齊樂身邊。“你沒……”還沒等我說完,我的臉上就吃了一記雪團。

  “……好啊,你竟然騙我?”我抓起身邊的雪花,管它是不是團塊,就朝齊樂砸去。

  “誰讓你這么容易上當。”這回變成齊樂洋洋得意了。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嘛。好吧,齊樂我們倆扯平了。

  “咱們去追明哲吧,你看他在那里得意的。”我指著不遠處正在看熱鬧的明哲,對齊樂說道。

  “好!”齊樂欣然“入伙”。

  于是我們倆開始彎腰準備“炮彈”,齊樂干啥都慢慢吞吞的,于是我把我的雪團分給了她一個。“出發!”在我的指令下,我和齊樂像兩匹脫韁的野馬,朝著明哲奔去。

  剛開始明哲還沒反應過來,但隨著我們的逼近,立馬感覺到了異常。于是他沒來得及多揉一個雪團,手里攥著僅有的一個雪團就逃開了。我們哪能輕易放過他?我沖鋒在前,齊樂作為后補軍跑在后。當我靠近明哲時,開始火力攻擊。第一個沒中,第二個砸在了明哲的左肩上,我抄起最后一個雪團,在空中停頓瞄準了三秒后扔了出去,“啪”的一下砸在了明哲的腦袋上。明哲雙手舉過頭頂,示意他要投降。這時后備軍趕來了,二話不說上前朝著明哲就是一通狂砸,明哲痛苦不堪,苦苦哀求,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你們就這樣對待戰犯?還有沒有人性?”明哲看著砸紅了眼的我倆。

  “沒有!”我和齊樂說的異口同聲。

  “你們簡直就是慘絕人寰,簡直就是冷血的惡魔!”明哲還在做無畏的反抗。

  “你說對了,我是慘絕人寰的男魔頭,這位是冷血的女魔頭。”我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指著身旁的齊樂。齊樂一聽我說她是女魔頭,立馬推了我一下,差點兒把我推到。不過,她被明哲這幅狼狽的模樣逗得很開心。

  “……你們……”明哲這回徹底是詞窮了,他在數學問題上講的頭頭是道,但在這方面絕對說不過我。

  突然齊樂從我身邊走開,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和明哲。“你們這算是和好了?”齊樂又開始眨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我一下子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于是把眼神轉向坐在雪地里的明哲——我們和好了嗎?明哲似乎也在糾結這個問題。當我和明哲的眼神碰撞時,倆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齊樂立馬被我倆這個奇怪的笑容逗樂了,“快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和好了?”她仍在窮追不舍。

  “你哪那么多事啊?”我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拍齊樂這個裝滿各種奇怪問題的腦袋,不料齊樂早有準備,一把推開我的手。但我沒站穩,后腳突然往后滑了一下,于是我趕緊抓住齊樂還未放下的手,想依靠她的力量站立著。但是齊樂就像一顆瘦弱的小樹苗,沒能給我點兒支撐,反而也被我拖倒在地。

  “林雨生……你……”齊樂被氣得滿臉通紅。

  我扭頭轉向明哲,又和他的眼神會和了。“我們和好了嗎?”我的眼神似乎在問他話,他就那樣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在說“那還用說嘛”。

  天空中的雪花一朵一朵的落在我們的頭頂上,我們三個就坐在雪地里,看著這個被大雪冰封的美麗世界。

本章作者隨筆:

        林雨生是誰?別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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